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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婆子磕頭感謝。 翠影把準備好的五兩銀子遞了過去,送了紅婆子出去。 回來的時候,就見沈若畫在抄寫經(jīng)書。 已經(jīng)到了尾聲了,翠影安靜地等候一旁,知道沈若畫收了手,才近前伺候。她小心翼翼地把抄好的經(jīng)書放到一旁。 “回頭讓人送到梅若齋,愿祖母身體康健。”老夫人是真的病了,只是很快就好了,這才有氣力折騰鄭氏。 翠影應了是。 “紅婆子是屋也沒回,直接就離開了?!?/br> 沈若畫聽了笑道:“從來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边@西園多得是像紅婆子這些得了馮姨娘恩惠的人,也多得是在知道紅婆子的事情后對自身的利益感到岌岌可危的人。 若這西園仍是鄭氏在當家,沈若畫還不敢輕舉妄動。 可沈妙珠? 那個嬌嬌女,沈若畫卻是不懼的。 一個被寵壞了的姑娘,受點挫折,也是她這個jiejie賦予她多一些的人生經(jīng)驗。 而在沈嘉壇娶親前一天,沈則言回來了。 老侯爺用力握住椅子上的把手才沒有失態(tài),他對前來稟報的黃閣說道:“三少爺可還有帶了其他人回來?” 第66章 老侯爺失態(tài)了,情急之下喊了沈則言的舊稱。 黃閣神色不變,低聲說道:“只有三老爺和四少爺?!?/br> 老侯爺聽了,眉眼舒展,身子半靠在扶手上:“去把我那珍藏的銀針茶拿出來?!痹捖溆謸u頭:“就用待客的茶葉吧?!?/br> 黃閣應了是,轉過身后忍不住笑了。 都說老夫人疼愛三老爺,其實老侯爺也是五十步笑百步,怕是覺得普通的茶葉三老爺喝不慣,偏心里還生著氣。 倒是那待客的茶葉雖也分了幾等,黃閣自然會拿了最好的出來。 沈則言并未去見老侯爺,出乎意料的他去了普驪居的東次間,見了鄭氏。 老侯爺?shù)氖持盖玫梅鍪粥忄庾黜懀@得有些焦躁。 黃閣的腰蜷得更厲害。 “讓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三少爺?!崩虾顮斦f道。 黃閣很快出去。 老侯爺雙眉緊皺,似在喃喃自語?!吧蚣也荒軌蛟俚葌€十年了?!?/br> 十多年過去了,所有人事物都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坐在東次間里,沈則言沒有看到一絲熟悉的影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原本靠墻的拔步床被移了位置,衣柜是新打的豎立氏柜子,上面疊放了同樣是紅木做的箱子,微微有些發(fā)舊,隱約還能看到上面的劃痕。 “姑爺,您的茶?!苯餸ama在沈則言到來后揮退了其他人,自個兒留了下來。 沈則言接過茶碗笑道:“金玉啊,我不喝碧螺春的?!?/br> 金mama神色淡淡:“屋里可沒有別的茶葉了,不如奴婢讓外面的人重新泡一盞茶水過來?” 沈則言搖頭。 他記得以前的金玉就是個嫉惡如仇,處處維護鄭氏,這些年過去了,看著性格平和許多了,但護主的心思是一點也沒變。 “不用,給我白開水吧。”他把茶碗放到手邊。 金mama猶豫著看了鄭氏一眼,從沈則言出現(xiàn)后,她就一直站在窗邊,鄭氏沒有回頭,卻仿佛看見了一切。 “給他吧,不過是一杯水?!彼o的起。 金mama這才重又倒了茶水過來。 沈則言抿了一口就放下。 金mama關了門出去,就看到沈妙珠喘著氣朝她本來。她緊張地往屋里面看了一眼,就迎面朝沈妙珠走去。 “姑娘。” “金mama?!?/br> 兩個人同時說話,沈妙珠頓了頓往東次間看去。 半開的窗戶也被從里面闔上了。 沈妙珠眼珠子轉了轉,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 翡翠和珍珠看得傻眼。 金mama瞪了兩個人,指了指院子。 自家姑娘做這樣的事情,想來夫人不會怪罪,可到底不是姑娘家應有的行事,金mama不得不警惕一些,以防外人看見。 她可以想象此時這沈府里該有多少人盯著普驪居的動靜。 隱隱約約地,沈妙珠聽到了沈則言在說話的聲音,只是她對鄭氏的聲音更為熟悉,卻幾乎聽不見。 沈妙珠微一沉吟就明白,定是母親知道自己自外面。 她嘆了一口氣,略微提高了點音量:“金mama,我有些餓,你讓人送些核桃酥到小書房去。” 鄭氏聽著外面的聲音,這才看向有些震驚的沈則言。 沈則言瞠目道:“你早就知道?!边@才一言不發(fā)。 鄭氏平靜地說道:“好久不見?!?/br> 十年了? 的確是好久不見。 沈則言丟開剛才的問題,想到自己的來意。 “族譜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經(jīng)安排妥當,是和嘉春一起親眼看著她的名字書寫上去的,往后她的身份再不會有人質疑。 ” 就是定遠侯府里沈家的人想要拿沈妙珠的出身說話,也是不行的。 鄭氏面色有些動容。 她看向沈則言:“多謝了?!?/br> 沈則言苦笑:“你我何須見外?!?/br> 鄭氏冷笑:“收起你這副表情,不是我對不起你。我這一輩子唯一愧疚的就是當年放棄嘉和?!?/br> “可我能不放棄嗎?” “他們拿嘉和的性命要挾我?!编嵤仙袂榧樱骸澳且彩巧蚣业难},是他們的親孫子??上в秩绾??一個襁褓中還不知道能不能長大的孩子,又哪里比得上沈家前途重要?!蹦呐卤WC再三,愿意舍棄所有甚至包括自己的嫁妝,只是沈家不愿意。他們不相信鄭氏,除非鄭氏死,而沈嘉和就是鄭氏的軟肋。 他讓鄭氏十多年不敢輕舉妄動。 當年明明是他們算計的自己,而承受苦果的還是自己。鄭氏是仇恨他們的,恨不得去毀滅,只有不停地誦經(jīng),才能平和情緒。 鄭氏也恨沈則言。 可時間久了,日子一天天過去,等不到希望的鄭氏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突然就放下了。 她不恨面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