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即便不是親生兒女,侄子侄女子的也是有的。 同董四家的共事多年,紅葉也是在她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能有多少本事心里也清楚。雖也算能干,更多的還是得了夫人姑娘的另眼相看。眼看著,馮姨娘被打壓下去,以后爬不爬上來不知道,但三夫人有三少爺在,往后的日子決計不會差,四姑娘那里自然也是如此。 她們說得熱火朝天,沈妙珠站在廚房門口往外看,見到有人從里面走出來,下意識就往旁邊一閃。 出來的是沈嘉和與沈家兄弟。 三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嚴肅。 沈嘉和站在屋檐下看了看,帶著人往西次間走去。 那里有一陣子沒住人了,好在每日打掃時必須的,沈妙珠招來一個丫鬟,讓她們送了炭盆過去。 一時半會,地龍是燒不起來的。 沈嘉和帶他們?nèi)チ宋鞔伍g,從沈則言搬出去后就一直空在那里,鄭氏也只是讓下人每日不忘記打掃。 眼下正好用上。 三人方坐定,就有丫鬟魚貫而入,炭盆、茶壺還有幾只手爐。 鄭程錦雙手合抱,冰涼的手心一點點被溫柔,他抬起了頭開始打量屋子。從進沈家到剛才,他一直微垂著頭,稍顯謙卑的模樣。 只是不想還是入了別人的眼。 屋子里大部分的擺設都還是原樣不變,沈則言只拿走他慣用的一些生活物品。這書房里,更多的還是他的生活痕跡。 鄭程云站起身,四處摸看了起來。 字畫、寫廢卻被保存完好的手稿,他不比自家堂哥,算是文不成武不就,僅僅作為門外漢卻也覺得這寫字作畫的人是極有文采的風流人。 鄭程錦咳了一聲,就看著二弟忙到旁邊做好。 他正欲說話。 沈嘉和突然起身,幾大步就跨到了門前,開了門,就從外面抓了個偷聽的“小賊”進來。 沈妙珠低著頭,慢慢踱步進來。 看她這幅樣子,鄭程云大笑:“珠珠兒,我還想是誰呢?你干嘛不直接進來。在自個家里還做賊呢?!?/br> 沈妙珠翻了個白眼后朝鄭程錦看去。 鄭程錦先是一怔,后微微臉紅。 先前因著要說的是他的婚事,鄭氏這才找借口讓沈妙珠離開的。而眼下他們之所以不在東次間,也是因為他的婚事。 “無妨?!鄙蚣魏蛥s不是這樣的想法,珠珠兒的年紀說小卻也不小了,他不認同鄭氏的做法,但也不會去反對。同樣meimei既然想聽,他也大開方便之門。多聽聽直到多一些,總沒有太多的壞處。 唯一就是怕鄭程錦介意。 鄭程錦搖頭:“外面冷,表妹還是屋里坐吧?!被槭卤桓嬷臅r候,他也驚訝,但塘棲鎮(zhèn)那邊已經(jīng)到了要納彩的步驟了,被知道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何必藏著掖著。 沈嘉和微一點頭,把手爐塞了過去,拉著人在身邊坐好。案桌有點高,小姑娘勉強露出黑珍珠似的眼睛。 鄭程錦失笑,繼續(xù)先前的話題。 “是陳家,陳閣老家的孫女。” 雖先前已經(jīng)知道了,但再一次證實,沈嘉和雙眉皺起,像似陷入煩惱。 鄭程錦不意外他的反應,就是他,在聽到后,也是連連問了數(shù)遍,得到相同的答案,這才相信是事實。 玩笑歸玩笑,這樣的事,鄭二老爺還不會去瞎編胡說。 “可有信物?”沈嘉和問道。 鄭程云從懷里掏出一封信:“表哥,這個可行?” “這是?”鄭程錦也是第一次看到。 鄭程云嘿嘿一笑:“我怕祖父不讓來,偷偷留下的。” 鄭程錦無奈。 這二弟的性子,他還能不明白,怕是想要來京都這才故意截胡,只可惜沒用用到,就一直留在身邊,沒有機會放回去。以祖父的性子,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書信不見了,二弟真是好大的膽子。 “陳家?陳閣老的孫女?”沈妙珠終于回過神來。 見她問,鄭程錦沒做多想,點了點頭。 沈嘉和從鄭程云手里拿過書信,看了上面的印鑒,的確不假。若是婚事定下,當然不只是這封信,畢竟已道了要納彩的步驟了。 但這書信,卻是證實陳閣老的確有與鄭家聯(lián)姻的打算。 這是在有些荒謬。 哪怕是鄭家出了個蔣淳熙,想要培養(yǎng)潛力股,類似陳閣老這樣的人也不會那么快就做定了主意。 就是婚事,也應該書信往來有商討之意。 可陳家……似乎真的要把姑娘下嫁到一個商賈家中。 鄭程錦還只是個秀才老爺。 這樣的身份,在陳閣老眼里實在是不夠看的。 “我并未見過陳家的人,顯然也不能因為聽過我在塘棲鎮(zhèn)的一些風傳,就把家中孫女下嫁,這就不就是在賭博,完全就是個賠本的買賣?!编嵆体\雖不愿自貶,但也明白自己的位置。 “陳閣老雖老謀深算,卻也因此注定他不會豪賭?!鄙蚣魏褪亲⒍ㄒ吓逝赖娜耍愰w老的存在就像是遠處的高山,他雖離得遠,卻已經(jīng)做過了解。 表兄弟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門婚事不能回絕,就只能拖延。 “表妹,你怎么了?”鄭程錦的聲音突兀響起。 二人不由看去,就見沈妙珠貝齒咬唇,面有糾結(jié)。 沈嘉和心中一動,不由想到她剛才的問話。 顯然不是隨意問問的,而是知道些什么。 鄭程錦看到沈嘉和遞來的眼神,兩個人沉默地等待著。 沈妙珠嘆氣,先對鄭程錦說道:“表哥非是我故意不說,而是此事重大。這個世道,對女子總是苛刻一些。我必須慎重思考才是,不能因為幾句話,就害了人?!敝皇秋@然從兄長和表兄的對話里看出,鄭家和表兄或許也會因為她的猶豫不決成為被算計的對象。 這是她不愿意的。 事有輕重,人有親疏。 何況那不過是一面之緣的人,就是名字,她也不知道。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都不能夠。 而鄭程錦,卻是她的表兄,在未與兄長見面前的十年里充當了她生命中兄長這一位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