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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 陸瑜低了低頭。 陸東霖目露失望,良久后說道:“圣上微服,能瞞過誰?” 陸瑜搖頭:“本就沒有想要去瞞?!睙o論是皇上還是他,今日要走的路線都是圣上臨時起意,并不是他可以引導。 只能說,沈嘉和的確有幾分幸運。 皇上也沒有想全面放棄沈家,他需要人,而沈嘉和需要機會。陸瑜在其中不過是做了個簡單的護衛(wèi)角色。 “你到底想做什么?人都已經(jīng)死了?做再多還有意義嗎?”陸東霖還是沒有忍住,這是他的長子啊,哪怕不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卻還是沒辦法不去關(guān)心。甚至在幾次夫人埋怨中,他也曾后悔,或許當年就不該送了陸瑜過去。 “沒意義?!标戣ばπΓ骸叭硕妓懒诉@么多年了,的確沒意義?!?/br> 陸東霖頭疼不已,慢慢從陸瑜身邊走過,開了門出去。 門被闔上,陸瑜環(huán)顧屋子,想了想,盤腿坐在矮塌上。 又是一夜未眠! …… 沈妙珠醒過來的時候,才想起昨晚守夜的時候,撐不住睡著了,隱約好似有聽到兄長的聲音。 只是太困了。 是心累更多一些。 一整個晚上都在擔心,就是睡夢中也仿佛經(jīng)歷了十萬里長征。 新年的第一天,沈妙珠是腰酸背痛的模樣。 這大概不是什么太好的兆頭。 到普驪居的時候,三房所有人都齊全了,只除了姍姍來遲的沈妙珠自己。 眾人齊齊看向邁步進來的人。 沈妙珠目光在兄長那掠過,這才笑瞇瞇地說道:“都等著給我發(fā)紅包呢?來早不如來得正正好,人都齊活了?!?/br> 好厚的臉皮。 沈若畫撇了撇嘴,心里卻有些羨慕能說這般厚臉皮話的人。 若是自己的話,不說犯錯,大概也是會冷場吧, 鄭氏已經(jīng)滿臉關(guān)懷地看著女兒:“昨晚有沒有睡好?等吃過飯去請安后,你再去睡個回籠覺吧。” 沈妙珠笑盈盈地走到鄭氏身邊。 “睡得好不好就得看哥哥了?!闭f著頭一扭,俏皮地看向沈嘉和。 沈嘉和面露笑意,從懷里掏出一張紅封。 “謝謝兄長,我睡得很好?!鄙蛎钪橐话褗Z過,鄭重其事地道謝。 鄭氏看著樂呵,也掏出照舊準備好的紅包,兄妹二人都有。 沈妙珠心滿意足地放好。 這是她一直以來盼望的畫面,終于有個年,是同母親兄長一道度過了。她相信往后還會有更多的時間。 沈則言見狀也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包。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沈若畫下意識地咬住下唇,她不妒忌,過去那么多年,她年年都有得到。她告訴自己沒必要去妒忌,不知不覺眼眶卻紅了。 “爹?!鄙蛉舢嬮_口。 沈則言微怔,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半晌后溫和地笑道:“畫姐兒,你的爹爹早準備好了,回頭拿給你?!?/br> 沈若畫看向沈妙珠,若有所指地笑了。 沈嘉和心中不悅,那個紅包更覺得刺眼了。 “多謝父親,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收到您的紅包呢?!毙」媚锇装啄勰鄣氖稚爝^去抓住紅包的一頭,笑瞇瞇地道謝。 話語說得那么直白,意思更是明顯。 沈則言面露尷尬。 鄭氏冷眼看著,心中有一絲痛快。只是這畢竟是沈家,不管怎么說,珠珠兒和嘉和是沈則言的兒女不假。 她不能讓人傳出對兒女不好的話。 沈則言或許顧忌名聲,難保馮姨娘母女不會如此。 “你這孩子,平日看你不把銀子當回事。怎么偏今日就鉆進銅眼里去了,家中還能委屈了你?若是零花不夠,娘再給你添點?”鄭氏半真半假地教訓道。 這府里面可有不少人惦記她手中的錢財,她再遮掩也沒用,索性大大方方地,也讓那些人知道,這些錢財既然到了她手里,就算不只是她的,但也必須屬于三房,是她一雙兒女的。至于沈則言手頭上的那些,鄭氏也不覬覦。 她這當娘的有錢,做女兒的自然不是眼皮子淺的人。沈妙珠說出那番話,不過是因為十年沈則言的不聞不問,鄭氏是要把事情定性下來。 “你還有我呢。”沈嘉和言簡意賅卻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沈妙珠樂不可支,她才不是惦記兄長的那點銀子,她最不缺的也是銀子。在塘棲鎮(zhèn)的時候鄭氏和鄭家長輩們沒少給她塞。 最重要的是心意。 沈則言眼睛有些澀,失態(tài)之前起身走人。 馮姨娘見狀也站了起來,回頭見鄭氏沒動,猶豫著又坐了回去。 沈若畫已經(jīng)跟著到了門口,見姨娘沒跟上來,就有些著急了。她可不想在留下來,這里不屬于她,所有的歡笑都像一根根針似的扎在她的身上。就像在說,西園終究不屬于她,是她搶占多年,如今正主回來了。 可必須雙手奉還嗎? 沈若畫不甘心。 她跟了出去。 “爹?!痹诖箝T前,叫住了沈則言。 沈則言轉(zhuǎn)身看到沈若畫一個人,不禁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那態(tài)度反復她跟出來是犯了大錯。 沈若畫忍著難過,心中斟酌著說道:“爹,龔jiejie約了我元宵去賞花燈?!庇赣H略帶打量的目光,她低下了頭:“如今母親回來了……” “畫姐兒,這事你可曾和你母親說過?”沈則言說道,像似在回憶過去:“她雖不能公平對待你和珠珠兒,但絕對不會刻意打壓。你若是想去,同你母親說一聲便是了?!毕惹班嵤喜辉?,馮氏雖打理西園,可像這種外出的事情除非是老夫人和胡氏的意思,其他的就得沈則言應允。 如今卻是不同了。 沈則言不會插手內(nèi)院的事情,也不以為鄭氏會在這些事情上故意壓著庶女。 他也沒多想。 只以為沈若畫還沒有轉(zhuǎn)過彎,說完就先離開了。 屋子里面,從沈則言和沈若畫父女離開后就坐立難安的馮姨娘,面色漸漸難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