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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其來的問話讓司念有一瞬間的怔愣,是唇冷齒寒么?其實她不會的,她不覺得他剛才做得有什么不好,他保持了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前男友的風度,他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挑不出錯。 司念沒有言語,葉蜚聲的唇就在她耳邊,得不到回應,他便繼續(xù)道:“你會不會也覺得我變心很快,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在他前二十年的人生里,不止一個人跟他說過,你還小,沒定性,等你長大了就會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一直不覺得自己小,不覺得自己會改變心意,可到了這一刻,卻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篤定的事情。 他有些痛苦煩惱地把頭埋進了她的勁窩,司念任由他依靠在自己身上,放在他背后的手輕輕拍著,像個母親一樣,包容并接受著他的一切負面情緒。 她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輕柔地對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我不會。” 樓梯口。 方青子扶著樓梯注視著下面的那一幕,慢慢拿起了手機,回撥了最新接到的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任煙雨得意的聲音:“我就知道你很快會改變主意的?!?/br> 幾個小時之前。 方青子接到了任煙雨的電話,這個如今幾乎每天都在被罵的網紅告訴她,她們可以聯合起來毀掉司念,得償二人所愿。 方青子見識過任煙雨狠毒起來的樣子,根本不想和這樣的女人合作,也不屑與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她很快就拒絕了任煙雨,任煙雨那個時候就說,她很快就會改變主意的。 方青子當時只覺得她的話可笑,可現在看來,可笑的是自己。 記得里有過這樣一句話。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什么叫做嫉妒。 她想,她現在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了。 一切就這樣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似乎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訓練與生活在再也沒有什么起伏,人與人之間和睦相處,連一個誤解的眼神,甚至一個小小的口角都沒有過。 這樣平靜的生活是每一個人所期盼的,可當它真的到來了,司念卻覺得有點山雨欲來的味道。 收起鼠標,端著奶茶,又一天的訓練結束了,算算日子,現在已經十月十五號了,全球總決賽八強賽會在十月十九號開始,一共進行四天,每天進行一場比賽,兩個隊伍對戰(zhàn),抽簽制選擇對手。 比較不幸的是,他們抽到的第一場比賽就是對戰(zhàn)zec,如果不能打贏這一仗,他們甚至就只能止步八強,連四強都進不了。 雖然他們的目標是冠軍,可那畢竟是來自于最強的lck(韓國)賽區(qū)還獲得了三連冠的zec啊,他們就好像一座大山矗立在眾人面前,想要翻過去何其容易?不但需要技術,還需要一些運氣。 憂心忡忡地往房間走,司念正拿著奶茶打算喝一口,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 她放棄喝奶茶,直接拿出手機,本來就不怎么樣的心情在看到手機屏幕上的號碼之后變得更糟糕了。 你的生命中肯定有那么一個人,即便你拉黑了他的微信,拉黑了他的qq,刪除了他的電話號碼,可你始終可以將他的微信號、qq號和電話號碼倒背如流。 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之后,這個號碼再次出現在你的手機屏幕上,你仍然可以一眼就認出來。 拇指下意識移動到了紅色的按鍵上,司念的第一反應是拒接這個電話。 可想起郊游那一天,躺在地上的人手臂傷勢多么嚴重,就免不得要想起兩人曾經在一起時,那個少年對未來的憧憬。 她始終不愿意相信陳星航會腐爛到用他最重要的手臂做賭注換取什么,可這一切發(fā)生得太過詭異,讓她不得不疑慮叢生。 而且,如今距離比賽開始只剩下三天時間,十九號那天就要開始比賽,陳星航的電話在這個時間打來,很難不讓她產生一種擔憂。 他會不會再次突然殺回來,讓她再次失去比賽的機會? 既然自己無法找到這些疑問的答案,何不問問當事人呢? 再次注視來電提示上的電話號碼,司念將手指從紅色按鍵上移到了綠色按鍵上,順手推開自己的宿舍門走進去,冷靜地朝電話對面的人道:“喂?!?/br> 第三十四章 傍晚時分,夜幕漸漸降臨,司念換了身衣服,披上黑色的風衣,抬眼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氣,又翻了翻手機,順手拿了一把黑色的雨傘,背上背包出門了。 方青子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兩眼放空地看著窗外,然后就看見了獨自出門行色匆匆的司念。 方青子微微眨了一下眼,慢慢垂下眼瞼,瞥了瞥放在一邊的手機,遲疑了很久很久,終于還是拿起來打了一個電話。 須臾,電話接通,她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她出去了?!?/br> 電話那頭的人問:“一個人?” 她舒了口氣:“一個人?!?/br> 電話那頭傳來笑聲:“那你為什么還不去告訴葉蜚聲呢?這么晚了,她一個人出去,搞不好是去看什么病人了吧?!?/br> 病人…… 現在她們所知道的生病的人,就只有一個。 晚上八點鐘。 司念從出租車上下來,天已經開始飄蒙蒙細雨,她撐起雨傘,站在傘下,單手抄兜,睨著面前這所小區(qū)。 過去的四年時間里,她總會刻意回避這個地方,就算不得不路過這里,也會強迫自己不去注意,甚至連余光都嚴格把控,不準自己對此處有一絲一毫的注視。 有人說,你越是怕看見什么,說明你越是期盼什么,越是害怕什么。 司念慢慢吐了口氣,緊了緊握著雨傘的手,終于還是抬腳跨進了小區(qū)。 四年了。 再次踏進這個地方,身體仿佛有記憶一般,一切思緒都瞬間倒退回幾年前的日日夜夜。 那時候,她和陳星航都還只是大人眼里的敗家子討債鬼,整天就知道打游戲,什么正事兒也不干,學習不行就罷了,連工作都不想找,整天混吃等死地啃老,是實打實的社會寄生蟲。 陳星航家境殷實,雖然惹得父母生氣,但他是獨子,父母又不舍得他吃苦,所以并沒斷了他的經濟來源。 倒是司念,從小家里條件就很一般,后來母親生了病,父親染上了賭博,日子就更難過了。 她所有的叛逆期都和陳星航一起度過,陳星航管她吃、管她住,在她被父親打了跑出來之后收留她,給了她許多別人不曾給過她的關懷與幫助。 他們的過去密切相關,也坎坷難忘,仔細回想一下,當初如果沒有陳星航,司念恐怕會在父親輸了錢之后醉意的毒打之下走上歪路。 還好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