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那就是過猶不及。

    勁使的太大了，這表演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她的陳述，白笙安暫時不想多做挖掘，總之，不到最后一刻，這女人是決計不會承認(rèn)的，與其白白浪費力氣，不如把證據(jù)都攤在她面前，讓她啞口無言。

    于是，他轉(zhuǎn)身去詢問張林娜的審訊室瞧了一眼，相比于羅薇薇的鎮(zhèn)定泰然，張林娜的表現(xiàn)符合大部分普通老百姓在面對殺人事件時驚恐無助的反應(yīng)。

    對于那通電話，張林娜的陳述是李湘平近期的表現(xiàn)很焦慮，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件，每天處于惶恐不安的狀態(tài)，大約是心理壓力太大，所以才找自己這個好友傾訴，至于傾訴的內(nèi)容，她含糊其辭，并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眼神閃躲，嘴角僵硬，言辭斷斷續(xù)續(xù)，凌亂而沒有章法，手指緊張到骨關(guān)節(jié)發(fā)白，這一切的小細(xì)節(jié)都在說明，她似乎在隱瞞著什么，或許是關(guān)于李湘平的，或許，是關(guān)于羅薇薇的。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肯定和這件案子脫不了干系，而她作為知情者，下意識的趨利避害也實屬正常。

    審訊過程中，嫌疑人有權(quán)保持沉默，因此，即便她有所保留，警察也無法采取強制措施。

    就這么干耗了一個多小時，捋了點不咸不淡的陳述出來，就放兩人回去了，臨走，張林娜遠(yuǎn)遠(yuǎn)的落后于羅薇薇，姿態(tài)閃躲，唯唯諾諾的模樣倒是毫無保留。

    白笙安趴在欄桿上目送她們回去，羅薇薇大抵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走到門口，悠悠的回眸瞧過來，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體有禮的笑容。

    白笙安一只手撐著欄桿，另一只手夾著只沒點燃的煙，對于她的微笑示好不方便做任何回應(yīng)，只是清淺的點了點頭，算是看到了。

    他的視力并非絕佳，他不戴眼睛，但有輕度的近視，像這樣的距離，即便他微微瞇起眼睛，也只能看清羅薇薇那雙美艷的大眼睛，至于內(nèi)里到底是得意還是傲然，卻是半點都看不清。

    送走張林娜和羅薇薇后，白笙安俯趴在欄桿上，單手摩挲著下巴，略一思忖，始終覺得不對勁，張林娜看羅薇薇的眼神里有典型的受害者的防備神態(tài)，是人在潛意識里對于可能會受到危害的一種提前防御狀態(tài)，張林娜一定隱瞞了什么關(guān)鍵性的信息，否則，光是只言片語，不足以解釋這種異常。

    思及此，他立刻下樓，找到負(fù)責(zé)的刑警，立刻吩咐道：“給張林娜申請證人保護，她的神態(tài)不正常，她可能和這個案子有直接關(guān)系。”

    那刑警頗為為難，一副了然于心又無可奈何的頹喪模樣，直唉聲嘆氣：“白先生，我們也想到這茬了，可是這個張林娜臨走的時候就明確表態(tài)了，說近期不希望再被打擾，我也跟她解釋了，說我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關(guān)于案子的情況，畢竟你是這個案子的重要嫌疑人，在沒有擺脫嫌疑之前，你是有義務(wù)配合我們調(diào)查的。但是，她怎么都不聽，說如果我們想找她問話，那就拿著證據(jù)來?！?/br>
    他嘆了口氣，又道：“我們要是有了證據(jù)，還找她干什么？”

    “行使緘默權(quán)是她的權(quán)利，畢竟目前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她就是兇手，所以我們不能采取強制性手段?！卑左习驳故菦]有那么焦灼無奈，這種事情見的多了，也不足為奇，既然張林娜不配合，或許目前的現(xiàn)狀還沒有威脅到她的切身利益，既然如此，就只能靜觀其變了。

    警局的人各自忙著調(diào)查取證，案子現(xiàn)在撲朔迷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為今之計，就只能是從蛛絲馬跡之中尋找線索，待案子明朗了，再考慮下一步行動。

    最近一直在局里跑案子，白笙安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有點僵了，現(xiàn)在的情況也用不著他出馬，正準(zhǔn)備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張催命那廝就打來電話了。

    他巴結(jié)奉承的套路一如既往的九曲十八彎，白笙安靠在墻上，皺眉聽著他漫無邊際的東拉西扯，終于不耐煩的低呵：“你到底想說什么？”

    “那個……白先生，我們這期的書定稿了，就剩插畫了，您看……”

    白笙安平素最煩的就是張催命這張諂媚的嘴臉，點頭哈腰的催稿，像條哈巴狗，不管他怎么踹，都能腆著臉再蹭上來，他原本準(zhǔn)備斷然拒絕，晾著這廝一個人心急如焚，但是腦海里猛地閃過一雙晶亮的眼眸，那里的光芒讓他突然覺得，似乎答應(yīng)下來也并不是件壞事。

    “嗯，知道了，今天就開始畫?！?/br>
    張運進感覺這簡直就是天籟之音，驚喜之余又有點不可置信，哆哆嗦嗦的又確認(rèn)了一遍：“白先生，是實話，不是推辭吧？”

    “怎么，你覺得我答應(yīng)的太干脆了？”白笙安挑挑眉，反問道。

    “哎呦喂，那怎么能呢！主要是您百忙之中還得兼顧我的這攤子事，我實在是于心不忍?！?/br>
    “你把用嘴的功夫多琢磨琢磨用用腦子，這會兒就不會跟皮球似的讓人來回踢了?！?/br>
    張催命哼哼的傻笑，心中卻腹誹道，還踢皮球，這圈子里敢把我當(dāng)皮球踢的也就你一個人！

    在家中美美養(yǎng)傷的蘇瑤好不容易能心安理得的曠工，好日子還沒過半，白笙安的短信就追來了，上書五個大字，“來我家，現(xiàn)在。”

    他似乎從來都不屑于和她多費唇舌，發(fā)短信就跟打電報似的，生怕按字?jǐn)?shù)算錢，能一句話說清的事連個標(biāo)點符號都不愿意多加，偏偏她的腦回路實在沒有那么好的跳躍性，看著屏幕上的字，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他不是解決大麻煩去了嗎？怎么解決到他家里了？而且，不是他讓她回家歇著嗎，怎么又突發(fā)奇想讓她去他家里？

    如果是一般情況，單身男青年給一個單身女青年發(fā)這樣的短信，是和晚上去我家喝咖啡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都帶著那么一點不可言說，不可戳破的曖昧。

    但是，如果對象是白律師，那么這短信的意味就比白開水還純凈，那話里的意思可沒有曖昧，而是居高臨下的恩施。思及此，她沒有過多猶豫，換了衣服，瘸著腿從臥室里蹭出來，跟蘇媽打了聲招呼，就出發(fā)了。

    她去過白笙安家，半山腰的小別墅，黃金地段的雅居，又能體驗都市繁華，又能享受寧靜安逸，亭臺樓閣，繁花似錦，居鬧市之中，享桃源之樂，是真正有錢人才能有的高級享受，光是看這棟有價無市的別墅，白律師雄厚的財力就可見一斑，她驚嘆的嘖嘖出聲，然后一瘸一拐的向著別墅進發(fā)。

    真是望山跑死馬，別墅明明近在眼前，她愣是走了半個小時才到，摁了門鈴之后，里頭的人淺淺的說了句：“進來?！?/br>
    蘇瑤推門進去，就見白律師正坐在沙發(fā)上，他穿著白色的棉質(zhì)衛(wèi)衣，淺色的長褲，整個人浸潤在與平時截然相反的淺色調(diào)里，偌大的落地窗的讓陽光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