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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西子就想起了王燁。王燁是近幾年才全面接手深藍的,在他之前,是他父親一手打造了這個公司。嚴君澤提到“理念”這兩個字,恰好是他和王燁最不同的地方,她想,如果理念相差太遠他就會離開的話,那一天也不遠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嚴君澤也該走了,那一刻阮西子竟然生出許多不舍來。 她快步繞過辦公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嚴君澤適當?shù)赝蛩吹剿t唇開合,猶豫許久,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一樣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br> 其實不需要對不起的。 感情的事哪里有什么對不起可言,無非就是今天你愛他多一點,明天他愛你多一點,后天你們分手了,一拍兩散,各走各的,要么不相往來,要么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做著言語上的簡單朋友。 實在沒必要說什么對不起。 今天阮西子離開公司,如果真的去了ACME,他們以后就算是對頭了,前度再加競爭對手這雙層敵對關系,簡直是勢不兩立,那也就沒必要再留下什么其他怨恨了。 “不用說那個?!眹谰凉陕冻隽说坏男θ荩拔覀兒芫煤芫靡郧熬头质至?,而且……人活一輩子,誰對誰都沒有虧欠,我愿意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既然是甘愿,也就不需要什么虧欠之心?!彼t疑許久,才抬手輕撫過阮西子一頭長發(fā),這是他們戀愛時經(jīng)常有的動作,也是他這個老師對學生憐愛與欣慰的動作,今后是沒機會再做了。 “以后換了新的地方,保護好自己?!彼K于還是說了一些心里話,“也不要再在公司里談男朋友了,分手后抬頭不見低頭見,難免尷尬,流言蜚語對女孩子也不好。” 這是嚴君澤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說完之后,他就開門離開了。 從門的縫隙里,她看見了在外面站著的簡然,還保持著抬手敲門的動作。 在嚴君澤離開之后,他放棄了走進來,只站在那看了看她,才轉身離開。 阮西子慢慢關上門,靠在門上緩緩蹲下來,抬手摸了摸臉頰,居然不知不覺掉了眼淚。 這是什么呢? 是悔恨的眼淚啊。 走吧。離開對她來說果然是最好的選擇,王燁也算是壞心辦好事了。 接下來阮西子收拾東西的動作變得麻利而迅速,不出一個小時就收拾妥當,迅速去辦理了離職手續(xù),以最快地速度離開了公司。 將雜物放到后備箱,坐在貸了不少錢的豪車里,她趴在方向盤上久久不能平靜。 打破沉默的是一通電話。 手機震動著,她看也不看從背包里拿出來送到耳邊,帶著鼻音道:“你好?!?/br>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喜悅的聲音:“西子,你什么時候回一趟老家啊,我和你劉叔叔準備辦婚禮了,就這個月18號?!?/br> 阮西子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回憶一下,好像半個月之前她才參加了父親的再婚典禮,再婚的妻子比她母親小上十來歲,也就比她大一輪,兩個人一個在小區(qū)做保安,一個在做保潔,也算……般配? 還記得,在婚禮上,沒一個人來問問她高不高興、喜不喜歡,沒一個人來關心她的感受。 慢慢直起身,深吸一口氣,阮西子發(fā)動車子,看了看表,已經(jīng)下午了,時間過得真快,她沒回家,徑直開車去了深藍的直營門店,補了補妝下車走進去,來到她的設計柜臺前,看到幾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正在挑選首飾。 “我還是覺得那邊的好,你看這項鏈一點都不貴氣,就這么簡簡單單一根鏈子加一個吊墜,一點都不隆重?!?/br> 阮西子握了握拳。 那是她的得意之作,名字叫“成為你的心”,算是一款比較平價的產(chǎn)品,為的是希望每個女孩都能有機會戴上它。 簡單的鉑金鏈子上掛著一顆心形吊墜,吊墜上鑲嵌的鉆石不大,還不到一克拉,但切工和打磨技術讓它看上去閃耀而顯大,心的外面有晶瑩剔透的“盒子”,讓整顆鉆石更加立體奪目。 什么才是美? 簡單才是美。 看到中年女人走到柜臺另一邊將其他設計師那鑲了三顆大鉆石,邊兒上布滿碎鉆的項鏈掛在脖子上,直言很棒的樣子,阮西子直接過去站到了她對面。 女人沒搞清楚怎么回事,愣了一下說:“你有事嗎?” 阮西子看著她放緩聲說:“夫人,雖然您可能不愛聽,但我想跟您說,珠寶是女人的朋友,它可以用來妝點女人的青春和美麗,但它不該成為你的拖累?!彼钢弊由系捻楁湹?,“這條項鏈太差勁了,讓你看起來像一個毫無水準的暴發(fā)戶太太,一點都不襯您的氣質(zhì)?!?/br> 中年女人徹底傻了,怔怔地問她:“……那你覺得哪個好看?” 阮西子莞爾一笑:“您剛才在那邊看的那款就不錯啊——‘成為你的心’,讓您的先生送給您就再好不過了?!?/br> 女人臉一紅,馬上刷了丈夫的卡,買了那條項鏈。 阮西子滿意地離開了直營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慢慢的有些悵然若失。 目瞪口呆的店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還有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門口,一身普通打扮,戴著口罩來例行探店瀏覽行情的陳先生正站在那。 ACME珠寶集團的直營店之一正好就開在深藍對面,氣派豪華程度形成鮮明對比,與之相提并論,深藍還不夠格。 “控制狂”三個字可以很好地用來形容陳先生。 不管是私人生活還是工作,他都不太信得過別人,哪怕下屬已經(jīng)送上了一摞一摞的市場調(diào)查,他也必須要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親自出去走走看看,才能放心。 他剛剛恰好從對面的門店里出來,路過深藍,打算去看下一家門店,也就將阮西子如何說服一個沒什么品味的闊太看在眼里。 如果他是深藍老板,肯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客戶或員工,這要少賺多少錢? 但看到是別人家里發(fā)生這種事,倒挺令人興致勃勃。 淡淡地睨著阮西子開車離去的背影,陳先生忽然覺得她非常眼熟。 努力回憶了一下,他很快想起了她是誰。 他們昨天才在餐廳里見過,她灑了他一身水,還給了幾百塊錢。 回憶起錢包里那幾張嶄新的鈔票,他微微瞇眼,固定了一下口罩,走向路邊的私人車架,驅車跟了上去。 繁華忙碌的都市里,你我都是飲食男女。 暗自較量過后,輸了的人總想扳回一籌,伺機而動。 兩天內(nèi)見了兩次面…… 這第二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第4章 時間還早,酒吧里的人雖然不算多,但那種燈紅酒綠的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