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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直抱著手機,對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聞不問,不感興趣。 但當蘇現(xiàn)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慢慢看向了他。 蘇現(xiàn)神色復(fù)雜地笑著說:“去喝酒吧,我們一起去,想喝多少喝多少,要去嗎?” 阮西子垂下眼瞼,許久許久沒說話,過了很長時間,她站起來點了一下頭。 簡然看她同意了,松了口氣的同時又看向嚴君澤,這是嚴君澤想出的辦法,但他不愿意親自來說,只能推給蘇現(xiàn),蘇現(xiàn)和簡然都不太確定他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或許這輩子只有他自己會記得,自己曾經(jīng)為了不再喜歡一個人做了多少努力,雖然那些努力,幾乎全都白費。 今夜,蘇現(xiàn)的酒吧歇業(yè)。 本該是夜晚最熱鬧的時刻,酒吧里卻只有他們?nèi)齻€人和工作人員。 最大的包間里,阮西子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是一打又一打的啤酒,蘇現(xiàn)二話不說便讓人把酒全都開了,在場的三男一女每人手上拿到一瓶,他特別大方地說:“來,盡量喝,喝到滿意為止,我請客——今天晚上咱們不醉不歸?!?/br> 阮西子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能稱之為笑容的弧度。她拿起酒瓶直接就喝,嚴君澤握著酒瓶慢慢喝著,比她喝得慢多了,她兩瓶都喝完了,他半瓶都還沒喝完,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醉了。 單單只是喝酒,似乎不能盡興,酒過三巡,蘇現(xiàn)提議道:“要唱歌么?這里的設(shè)施是全酒吧最好的,不用實在浪費?!彼闷鹪捦策f給簡然,簡然搖搖頭,于是他又遞給嚴君澤,嚴君澤只是笑笑,也沒接過去,蘇現(xiàn)微笑,繼續(xù)道,“那我先來。” 語畢,他便點了歌,自己先開始唱了。 蘇現(xiàn)的聲音很好聽,唱歌自然也不會差,阮西子一邊喝酒一邊聽著他的歌聲,微醺地傻笑了一下,瞇著眼對他說:“你以后不開酒吧了,可以去當歌手,一定會紅?!?/br> 她有心情開玩笑了么? 蘇現(xiàn)欣慰地笑了笑,跟她說:“那等我紅了,還請阮設(shè)計師一定要讓我給你的品牌做代言人,我會給你打折的?!?/br> 阮西子勾著嘴角苦澀地笑了笑,繼續(xù)喝酒,眼角濕潤,好像在哭,又好像沒有。 簡然心情低落地也跟著一瓶又一瓶地喝,嚴君澤就那么看著他們,過了很久很久,簡然也唱過了,麥克風再次遞到了他面前。 盯著麥克風,嚴君澤這次沉默了很久,接了過來。 蘇現(xiàn)意外道:“我以為你還會拒絕?!?/br> 嚴君澤望了一眼已經(jīng)醉醺醺的阮西子,她眼角這次掛上了顯而易見的眼淚,靠在那里昏沉沉地繼續(xù)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傻笑,比她痛哭還叫人難受。 嚴君澤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麥克風,許久才說:“不會拒絕了。我想,這也是個好機會?!?/br> 蘇現(xiàn)不解:“什么機會?” 嚴君澤動動嘴唇,半晌才說:“道別的機會?!闭Z調(diào)輕的幾乎讓人聽不見,但蘇現(xiàn)還是聽見了。 他望著嚴君澤,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嚴君澤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大一些,他那個年代,最流行的音樂人就是情歌王子張信哲了。 上大學的時候,他也喜歡了張信哲很久很久。 拿起麥克風,好像只有張信哲的歌可以唱出來。 不是什么人人都知道的或者,也不是rou麻的,是一首相對來說冷門的歌——。 阮西子已經(jīng)醉了。 她視線模糊,眼前看見了許多人,有父母,有同學,有任何人,就是沒有陳倦。 漸漸的,她好像聽見了那個她曾經(jīng)奉為金科玉律的男人的聲音。 是嚴君澤的聲音。 他居然在唱歌。 記憶仿佛倒退回她剛進入深藍珠寶的時候。 還是職場小白的阮西子時時刻刻維持著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強撐著在其他同事面前表現(xiàn)著自己的闊氣,只有嚴君澤在她下班的時候偶然看見了她辛苦而艱難地步行跨越城市回家。 他開著車慢慢跟在她身后,那天夜里,天那么黑,他一路為她保駕護航,直到她走到合租房門外才發(fā)現(xiàn)他。 從那個時刻,她便對這個男人種下了真心。 后來,她那么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優(yōu)秀,但他一直反應(yīng)淡淡道,她以為他并沒放在心上,以為他根本對自己沒興趣,但后來的后來,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嚴君澤送了她他親手做的項鏈。 直到今日,那條刻著YJZ三個字母的項鏈仍然放在她公寓的抽屜里。 如果不是有包裝盒的存在,恐怕已經(jīng)被塵土淹沒了。 后來是怎么了,他們就分手了,從此再也沒可能復(fù)合。 阮西子忽然清醒了不少。 她訥訥地坐直身子,失魂落魄地看著坐在不遠處的人,他拿著話筒輕輕唱著。 “選在清晨時分走出你家的巷口 看著昨天擦肩而過 未熄滅的街燈問我到底告別了什麼 …… 當我失去你眼中美麗的溫柔 當你決定就此放手 我的生命之中再也沒有剩下些什麼 除了沉默” 阮西子抿緊唇瓣,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強忍著的淚水再也忍耐不住,開始快速落下,比之前的無意識墜落要洶涌得多。 嚴君澤一直在安靜地唱歌,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似乎也沒注意到她在哭。 阮西子聽著。 安靜地聽著。 他唱著。 “陪你到日出 把你看清楚 哭得累了的你看來睡得好無辜 在你耳邊輕輕說出最後的要求 不要對他說出一樣的話 不要對他說 夜里會害怕 別說你多晚都會等他的電話 別說你只喜歡他送的玫瑰花 因為這些是我僅有殘留的夢” 不要對他說。 不要對他說。 不要對他說,一樣的話語,不要對他說你總是愛的太猶豫,別說你最渴望他能為你而淋雨,我愿忍受折磨,獨自去擁有,曾經(jīng)的溫柔。 不要對他說。 不要對他說。 阮西子泣不成聲地哭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自責、內(nèi)疚,亦或是,其他什么。 當音樂漸漸停止的時候,包間里面只能聽見她絕望而凜冽的哭聲。 所有人都知道,時候都差不多了。 大家都沒再說話,男人們不言不語地喝著酒,工作人員一打一打地往包間里送啤酒,這天晚上,阮西子也幾乎把她人生這輩子所有的酒都喝完了。 當天晚上,她就因為酒精中毒住進了醫(yī)院。 掛水、治療,三個醉醺醺的男人作陪,易則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差點摔了手機。 “真是瘋了?!?/br> 他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