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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駿馬嘶鳴的聲音。一個白衣素色的女子騎在馬背上,翻飛而去。隱約間有人看見那馬背上左右各放著一柄長劍。一把劍柄上裝飾著紅寶石,那花紋像是鳳樣。一把劍柄上鑲嵌著綠寶石,形狀像是凰樣。 “這這這?!蹦桥游嬷旖牵浟苏Z言。 春日里,未名湖的湖水褪去堅冰,碧波蕩漾。依然是看不見邊際的壯闊??墒敲滋K依然還是喜歡這里冬天的模樣,整個世界都被白雪覆蓋,湖心亭掛了紗帳避風擋雪,風夾雜著雪吹來一室清冷繚亂的美。 而不像現(xiàn)在,過于花團錦簇,讓人迷眼。 米蘇憑欄而立,身后擺了案幾煮了冬日里留下的雪水泡的清茶。聽見身后靠近的聲音。 “你來了?!泵滋K開口。 第一百二十八章 穿越之將軍緋嫁(新結局完) 湖水清凌凌的還有青草的芳香。湖心亭是風大之處,所以常年掛著飄渺的紗帳。那一刻她轉身素白的衣裳青絲飛揚,站在那里臨湖而立,身后是春日里開滿杜鵑的遠山背景。那清冷又絕麗的面容讓她看起來就像要脫離世俗而去一般。 “你可知私闖禁宮是死罪!” 梁齊元站在她的面前,烏金的龍袍和滿目的肅然襯得他天子威儀不可侵犯。 米蘇清冷著面容無視他的話語:“我如何,在你心里不早就是死罪了嗎?” 梁齊元跪坐在案幾前的軟榻上,米蘇亦走過來從善如流。修長素凈的手指執(zhí)起火爐上煨著的雪水,撿了幾片嫩茶丟進杯中。熱水澆灌,沖出金黃的茶湯,漂亮的茶葉在杯中回旋。優(yōu)雅的蓋上蓋子,濾去第一道茶湯將杯盞洗漱,再倒入煨開的雪水。第二泡,茶湯更顯晶瑩剔透,茶香盈盈。 米蘇一只手攏著衣袖,一手執(zhí)起杯盞將茶湯分到兩個清淺的瓷杯中,隔著案幾遞與梁齊元。這個過程米蘇面容顯得淡然又飄渺,梁齊元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那身素白的衣衫尤其惹他的眼。 隔著案幾,梁齊元握住她端著茶杯的手腕,杯中的茶湯隱隱顫動,那只丹蔻未圖的手指修長好看。 “你這一身素色,是為誰哀?高月軒嗎?” 梁齊元的手掌用力的握著她的手腕,雪白的皓腕隨著他的動作浮現(xiàn)出紅痕。盯著隔著沸水的霧氣,他平靜的眸子下面是滔天怒氣。 米蘇卻只是皺眉,紅唇輕咬:“元兒,你弄痛我了?!?/br> 那看著他的眼神,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曾經(jīng)燦若星辰的眸子此刻就像她身后的湖水一般平靜。 梁齊元卻在她的眸光中敗下陣來,含著怒氣放開她的手腕。 米蘇若沒事人一樣的繼續(xù)將茶盞擺在他面前的案幾之上。 然后清淡的開口:“你嘗嘗我泡的好不好喝?!?/br> 她淡然無波的仿若一切都引不起她情緒變化的模樣讓他徹底震怒。拂袖在桌上一掃,杯盞全部砸碎在地。木質的地板上點點茶湯濕意勾勒出一副散亂畫卷,白釉的瓷杯碎也碎得清脆動聽。 米蘇眼睫微閃,依舊端直著身子淺嘗茶湯,巋然不動仿佛沒有見到他的怒氣一般。 梁齊元憤怒的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米蘇手上的杯盞掉落,素白的衣裙上沾染了淺色的茶湯。米蘇仰面看他,面容沒有表情,甚至沒有憤怒和驚嚇。 梁齊元再次被她的無動于衷刺傷,另一只手隱藏在身側,捏緊了又放。眼眸中的神色不斷的復雜變化,終于艱難的開口: “你在怪我,你怪我殺了高月軒!” 幾乎是肯定的,梁齊元認為米蘇這幅模樣就是在怪他,就是故意懲罰他。畢竟她當初是那么極力的想要他活,而他卻終究殺了他。 米蘇伸出修長好看的手,將他的手指推開:“我不怪你?!?/br> 米蘇的聲音輕輕地,她退身站起來與他直視,眼眸再次用似有似無的寒冰將他籠罩。 “我怪你什么?成王敗寇,朝代交替。功高震主,鳥盡弓藏。一個帝王的危機感和權謀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 米蘇清冷的臉上漸漸有淚意:“我卻妄想著拂逆你,是我癡想太多,太癡心妄想?!?/br> 她轉過身不再去看他,轉身的瞬間頭上的步搖隨著發(fā)絲攢動,那樣好看。 “既然你那么在乎他,你回來做什么?”梁齊元憤怒的上前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迫使她的眼眸直視他。 米蘇緊蹙著眉頭,眼眸里面的疑惑糾纏了,纖細的手指溫柔的在他臉上勾勒著他的輪廓: “你究竟是誰?你是元兒,還是梁齊元?我竟然漸漸分不清你們。” 米蘇那抹神傷那么深那么深。梁齊元下意識的將她抱緊。 苦笑:“從來沒有什么元兒,一直都是梁齊元。” 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認,愛與恨之間的距離就那么微妙的界限。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恨。沒有愛就沒有恨,從來都沒有什么元兒,只是他在逃避,逃避愛她又忍不住愛她。 米蘇眼中盈滿淚意巧笑著倒在他的胸膛:“你終于承認了。” 梁齊元卻不回答,只是緊緊將她抱住,面容上自嘲的神情那么深,那么濃。 “那么你呢?高月軒于之你如何?我于之你又如何?” 米蘇趴在他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暖鼻尖聳動:“他于之我猶如欠下債要還的債主?!?/br> “你又怎知你不欠我?”梁齊元勒緊她的腰,讓她不得不直視他。 米蘇崔然一笑:“你于之我如上輩子的冤家,我欠你債多不壓身。” 梁齊元一愣,低下臉龐:“好,記住你說的話。” 清淺的呼吸在兩人的鼻尖縈繞,他的薄唇吻上她,溫柔繾綣帶著初春的冰冷。 “好。”米蘇閉著眼睛輕聲應道。 湖面上的清風吹動兩人的衣擺,輕舞飛揚,寂靜的天地間只剩下兩人。 “嗯!” 米蘇悶哼一聲,推開梁齊元的身體,緊咬唇齒。克制著不讓口腔中的鮮血吐出,可是還是有血珠從下頜滴下,那樣鮮艷那樣壯麗。 “茶!你竟然如此狠心的想要毒死我毒死你自己!” 梁齊元眼眸中的震驚那樣明顯,帶著憤怒捏著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 “解藥在哪里!我問你解藥在哪里!” 米蘇疼痛的額上冒著虛汗嘴角扯動著笑容: “你瞧,你其實并不相信我。到這一刻你其實還在懷疑我?!?/br> 梁齊元偏過臉去,不看她,眼眸中卻有狠戾。 “元兒,我怎么會殺你呢?我舍不得啊。” 米蘇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淚眼凄惶。 “可我寧愿死在自己手上也不愿意死在你的手上,我沒有那么寬廣的心胸。如果你親自動手我一定會恨你的?!?/br> 米蘇笑道掙開他,身體一步步后退,終于癱坐回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