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書迷正在閱讀:送你一顆紅豆、楚宮腰、我和小鮮rou戀愛了、蝕心者、應(yīng)許之日、山月不知心底事、悠揚女配的生活、度秋、小螺號、侯爺他是重生的
西邊為蘭芝谷,妃嬪群居此處;北邊是排云殿,太后居此;再北為慶云殿,外命婦居所;東邊是珊瑚谷,主景觀園林等;東南有暉和殿是皇子們居住的地方;暉和殿南邊是肅成殿,大臣宗親們住在這里;玉華殿正南是慶福殿,是皇帝處理政務(wù)、召見大臣的地方。 要去封蕪那里,須經(jīng)過排云殿,青青自然不可能大喇喇直穿而過。 給太后請安,陪老人閑聊幾句,送上幾樣刺繡。夏侯任是個最最精乖的,每每對著章和帝或者太后時,總是不介意撒嬌賣萌、討好作乖,章和帝就一直以為,他的小石榴若是一天沒有被父皇抱著哄哄,那必是要整日都不開懷的。太后這邊也是,自覺小孫孫是最愛被祖母逗哄,比起只肚子餓時才想得起的親娘,她這個祖母才是小孫孫的心頭好。見太后略有疲乏,青青這才帶著依依不舍的夏侯任告退,被抬著到了慶云殿。 因為不是第一次過來,青青也就不再去特意拜會諸位超品、一品夫人們——反正也沒有相熟的。直接邁步走進芳草軒,剛好封蕪和周氏正在聽曲家嫡長孫,現(xiàn)年六歲的曲吉背誦千字文。 周氏嫁入曲家后,整整四年不曾有孕,雖然曲士廉堅持不要庶長子,封蕪卻完全沒有好臉色,曲平也略有微詞,因此周氏是生生被磨得沒了半點脾性。即使二十歲生下長子曲吉,次年生下二子曲志,又三年,也就是前年青青入宮前,生下龍鳳雙胎,曲士廉將身邊一竿通房都嫁出去了,仍然相當(dāng)柔順,從來不敢對封蕪有半點違逆。她娘家雖只是鄉(xiāng)紳,但祖上也出過舉人,算得上耕讀之家,最是信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因此,她家子孫,向來是三四歲就開蒙,五歲延師入學(xué),就是女子也要認得幾個字,熟讀女戒女則之類。偏偏封蕪出身商家,對讀書一事又是自卑又要擺出看不上的架勢,非要以曲吉年幼體弱的理由,一年年耽誤他的進學(xué),天知道,曲吉像極了曲士廉,身子壯得像牛犢似的,哪來的“體弱”。周氏在兒子的事上非常堅持,甚至想辦法聯(lián)系了曲青青,卻在遠離了封蕪,暫居順陽時,也不曾陽奉陰違偷偷給曲吉開蒙。 可以說,周氏,是青青至今所見,最優(yōu)秀的母親。 “母親,嫂嫂。” 因青青不讓人通報,封蕪和周氏這才注意到她已經(jīng)進了屋,連忙站起來迎接。蹲禮后,三人各自入座。 “我看吉兒很是聰穎,進學(xué)一事也該抓緊了?!鼻嗲嗪纫豢诓?,淡淡說道。 周氏微笑點頭,絲毫沒朝封蕪瞄,似乎曲吉至今沒有入學(xué),和封蕪沒有半點干系。青青心中贊嘆,面上不動,微轉(zhuǎn)頭,征求封蕪的意見。 青青可說是封蕪的軟肋,在她面前,從來是最“講道理”的,立刻說:“我也是這樣想。雖然他老子娘心疼孩子體弱,我看著吉兒身子骨還是很健壯的,他自己也喜歡讀書,幾個時辰枯坐下來,竟然一點兒不淘氣!不曾想,我曲家也要出個能干人兒呢!” 對于封蕪的某些性子,青青早已經(jīng)吐槽無力,只附和兩句,對周氏道:“如今小輩都成了家,爹娘獨自在家,我想著也是很孤苦。而且,怎么說,京城的學(xué)堂也要更好些,日后科考等事也要更便宜些。再者說,我如今位雖卑賤些,好在有太后和皇上的憐愛,吉兒大可先在太學(xué)開蒙學(xué)習(xí)一年,再到國子學(xué)進修——若是他自己爭氣,我舍下臉求一求皇上,便是進入崇文館或是弘文館也不是不可能的。嫂嫂怎么看呢?” 周氏一聽青青的話,心頭大定。 雖然和這個小姑關(guān)系一直很好,她也只有曲士廉這么一個哥哥,按理是定會親近扶持的。只是曲青青走到今天的地位,說實話娘家從來都只有拖后腿,再沒有過什么助益。曲士廉為人駑鈍,大好形勢下也沒能平步青云,周氏其實是有點兒拿不準(zhǔn)青青到底怎么想的。之前幾天青青一直沒提這話頭,周氏也不敢貿(mào)然說起,如今她發(fā)了這樣的話,曲吉至少有了個極高的起點。周氏是不愿意自己兒子走行伍那條道的——有事可能升官,性命卻沒個保證;無事就只能不如品級的熬著,哪怕曲青青幫扶,到底自己就立不住。還是科舉入仕的好,清貴又穩(wěn)當(dāng)。 于是說道:“父母在,不遠游。到底是小婦人不孝順,還得勞娘娘費心周全。吉兒雖然年小淘氣,到底心里是孝順的,他能在父母身邊,卻是小婦人的福氣。” 見她說得順耳,封蕪又很滿意的樣子,青青也不介意做個順?biāo)饲?,便笑著說:“哥嫂都是孝順的,比我這個有當(dāng)沒有的外嫁女好了不知多少倍。皇上最是喜歡孝順的人,我私心想著,嫂嫂也不會和吉兒母子分離多少日月?!?/br> 周氏聞言,心頭一動,面上不顯,盤算卻打開了。到底避諱,不好再說,只另起話頭,繼續(xù)商議曲吉入學(xué)一事。即使是封蕪,雖然初聽青青的話,不由得喜形于色,終歸不是個蠢笨的,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神情歡喜不少,青青看著,心里也愉快。因說到曲吉比旁人開蒙太晚,怕是跟不上進度,最好還是在家里延請一位先生,好好補上一補。 青青便道:“我們家到底根基差了些,在這方面沒甚人脈。只是我現(xiàn)在只這么三個子侄,卻不愿意他比旁人短缺什么。好在大公主對我也很和善,我就想著不如求她一求?!?/br> 周氏明白,青青既然敢說這話,必然是之前已經(jīng)和大公主有了默契。雖然嫡支那邊看不上曲平一支,到底曲青青如今不同往日,大公主愿意親近她,也是常理。而且青青這話,似乎是不將曲琴和曲書膝下的幾個孩子看在眼里,周氏也心里也更把穩(wěn)一些。畢竟,外嫁女來說,娘家的親不親、嫡不嫡的也不那么重要了,關(guān)鍵是看家世能力。曲青青進宮后,和曲書婆家走得太近,雖然曲士廉和封蕪都沒往別處想,周氏卻不得不在心里多繞幾圈,這倒不是壞事。這一家子駑鈍太多,有個夠聰明、識時務(wù)的人,其實更讓青青放心。 正事兒說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周氏也不愿意曲青青和娘家一見面就是干巴巴的利益往來。于是之后,三個女人就開始吃食、女紅,兒女八卦胡亂談天,氣氛也輕松愉快。 有趣兒的是,任兒如今雖然說是一歲了,其實才剛過十個月——誰讓他是下半年生的呢?偏偏他早慧,話說得已經(jīng)很溜,又被章和帝和太后寵著,一向是要星星不給月亮,比已經(jīng)六歲的曲吉要有威儀氣派的多。是以,他一個小布丁點兒的,倒是把虎頭虎腦高高壯壯的姑表哥哥壓制的服服帖帖的。當(dāng)然,不管是周氏還是封蕪,對于這樣的現(xiàn)象都是樂見其成,在旁邊看的可樂。 青青卻笑得打跌。 她清醒白醒,夏侯任這分明是在老實的曲吉身上找補著呢。沒辦法,他雖然受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