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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實事求是。 她直接道:“太子天資上本就難望皇上項背,又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不察民情,沒有說出何不食rou糜這等荒唐的話,已經(jīng)算是努力了。要指望著太子為皇上分憂,好讓皇上多陪陪我們母子幾個,青青是不抱什么期望的——還不如指著皇上少幾分憂國憂民的心呢!” “皇上也不要覺得大臣們苛刻,便是咱們在后宮里關門閉戶的,也知道皇上坐鎮(zhèn)時,大臣們可真是輕松得很,您在那兒夙興夜寐的,臣子們倒是多半時間都在吟詩作對、尋歡作樂,好不愜意。這下子太子監(jiān)國了,沒有皇上這樣英明神武又甘愿勞累的頭頭,大臣們可不是得自己硬著頭皮上么!青青前兒聽娘家母親說,她們女人家聚會時也說了,好多大臣那是頭發(fā)都白了許多,嘴唇也起皮了,肚子都少了大半油水呢!” 青青扯了扯章和帝的胡子,睇他一眼,俏皮地道:“還不是您給慣得!” 因此間無人,章和帝也不太講究,輕輕一拍玉德妃的尊臀,笑罵道:“好大的膽子,竟然編排起朕來——若是旁人聽到了,你這話可是要大大得罪了太子和大臣們的。進宮也有些年生了,可長點兒心吧!” 但是,章和帝不得不承認,青青這番話,說得他心里,猶如大夏天吃了碗冰,大冬天喝了熱湯,從頭發(fā)根舒爽到腳底心兒。 青青聽了這話,卻不大自在。 眼睛濕潤地對章和帝道:“我就知道,皇上是覺著青青年紀也大了,不如年輕小姑娘鮮嫩可人,偏我是個不識趣兒的,只占著位子不肯挪窩……” 她這幅樣子倒是讓章和帝頭疼。 說個狂妄些的話——不說這天下,便是天上仙子,誰能比得過曲青青姿容絕世呢?二十啷當歲,正是花兒般鮮艷的時候,比剛進宮時,還多了份嫵媚風情,何言紅顏易老? 只是女人是不講道理,不可理喻的,即使是青青這樣聰慧通透的,遇上某些事兒也和一般女子一樣,容易鉆牛角尖,章和帝也只能甜言蜜語的哄了。 心里卻是為青青在他面前越來越自在、愛嬌甚至偶爾任性而萬分自得。 好一會兒,青青平靜下來,皺著眉,說道:“我雖不愿意提,但是有一點也是事實——這次的黔州大旱,確實非同一般,連皇上您當初也頗為頭疼,何況太子?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正是需要您的支持呢?!?/br> 章和帝口中道:“朕在他那個年紀,都已經(jīng)兵出東高麗了,還孩子呢!” 心里卻是清楚,青青此言不差,公平地說,太子的表現(xiàn)并不差——何止是不差,甚至,若不是有黔州一事,朕這個皇帝想要重掌權柄,都不是那么容易呢! 青青并不喜歡太子,略略勸說一句,也是怕章和帝因為兒子的事情心情不好,影響身體,見皇帝并不是很在意,也就不再多提,只說些任兒和鳳兒的瑣事。 夜?jié)u深,飛霜殿里燈火明,章和帝和玉德妃相對而坐,一個處理政務,一個看書臨摹,此處無聲,隔著兩張書桌,卻別有一份繾綣情意。 微有聲響,是程元珍和尚宮來請章和帝休息。 青青也只能放下手中的筆墨,起身到章和帝身邊拜別。 章和帝也嘆了口,捏了捏青青的手,囑咐著路上小心之類。 皇帝在病中,按照宮規(guī),后妃是一律不準留宿的。當然,若是像先帝那樣,自然是百無禁忌,可章和帝畢竟是愛惜羽毛的。 回到永和宮,夏侯任和長宸公主急忙撲了過來,鳳兒更是眼淚汪汪,襯著面無表情的小臉,無端端讓人覺出一百分的委屈可憐,卻又有一分的好笑。 青青一手一個,便看到對外一直說是“嬌弱多病”的玉德妃娘娘,極其健壯地將一雙兒女都抱了起來。夏侯任今年五歲,小鳳凰也兩歲了,且兩個都養(yǎng)得極好,rou團團像是秤砣,青青卻抱著他倆,走得臉不紅氣不喘,十分輕松。 相當威武。 回到內室,問了一雙兒女午膳和晚膳用得如何,又問了這一天兩人都做了些什么。 兩只團子一一答了。 夏侯任還好,畢竟是男孩子,又天性**,雖然依戀母親,但并不嚴重,說了一會兒話,又讓母親指點了功課,便平靜下來,自己跑到另一邊繼續(xù)看書了。 小鳳凰卻是個嬌氣的女兒——雖然一般情況看不出來…… 青青吻著她的頭頂,溫柔地哄了許久也不見她抬頭,不由得嘆了口氣。用了隔音符,青青柔聲道:“娘的小鳳凰,這幾天確實是娘的不是,以后不會了……皇上已經(jīng)漸好,他那邊年關事兒多,永和宮也積了不少事兒,明兒我就不用去了。從明天開始,娘就陪著咱們小鳳凰好不好?” 本來也是因為只有幾天功夫,且任兒要準備年底考試,小鳳凰也要沖擊練氣五層,青青才沒使什么手段。否則,要是為了討好皇帝,不能陪伴兒女,豈不是白白入宮一場,本末倒置么? 只是,既然女兒希望自己陪著,老皇帝自然必須靠邊兒站。 于是,當夜,玉德妃因為大雪天在外走動,受了涼。雖然不打緊,只休息兩天便好,卻驚動了皇帝。 章和帝很是心疼,一過問,又聽說玉德妃回宮路上卻是被一個新晉美人耽誤著說話,才在雪地里多停了一會兒,自然遷怒。又賜下大筆賞賜往永和宮而去,并吩咐青青安心靜養(yǎng),不許再四處奔波,也不許旁人過分攪擾。 玉德妃照顧皇帝辛苦,又病了。 皇帝卻基本大好,開始恢復往日作息。 第一件事,自然為太子掃尾——黔州一事,拖了許久,必須盡快解決。 只是這黔州冬日大旱,實在很是怪異,卻不知章和帝要怎么處理了。 第九十五章 一波起一波 十月里,黔州八百里加急,報大旱,請求朝廷救濟。 按理說,秋冬晴天是比雨天喜人的,往年也只聽說澇了地,收不上來糧食或者無法晾曬,這旱災倒是難得一聞。 卻原來,黔州之地,不知為何,自九月起,就鮮少見得降水。本來大家都覺得這是天公作美,雖然有老農(nóng)擔憂今年冬天恐怕十分寒冷,也只是多多積些柴火的事兒。可是,十月一打頭,還是幾乎沒有降水,眾人才開始著慌。到了十月中旬,干旱現(xiàn)象已經(jīng)十分嚴重,河道、井水的水位都讓人心生恐慌——即便是冬日里沒有農(nóng)事,不需要灌溉,可人畜總要飲水的,黔州又不是江南這樣儲水豐富的地區(qū)。 節(jié)度使上報了朝廷,卻是讓章和帝好生撓頭。 這缺糧食,自己可以免賦稅、放賑濟糧,缺水,可怎么做好呢? 總不能從京城或是江南運水過去吧? 若說從黔州周邊協(xié)調,可這氣候什么的,也不是專門針對黔州,只是此地最嚴重罷了,周圍地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