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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誰知,太后竟然也瘋了,居然一點兒不生氣,笑意盈盈地道:“玉德妃傾城絕色、德行尤佳,哀家也愛之難盡,皇帝一言九鼎,玉德妃今日旦有所請,必從之!” 這下子眾人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剛好,絲竹已歇,一時間場面寂靜尷尬之極。 這本是商量好的劇本,青青當(dāng)然全力出演。 她整儀容,跪到中堂,叩首,曰—— “妾自入宮來,得圣上垂憐,又有太后愛寵,竟從不知疾苦,實乃三生有幸。虛長年歲,無一功德,今見太后年高,皇后多病,公主體弱,每一思之,唯恐妾恩寵太過,虛耗福澤,竟致妾至親之人有礙。妾萬死不足償還一二,只愿青燈古佛,祈福上蒼?!?/br> 語畢,叩首不起。 還沒從“皇帝太后都瘋了”緩過神來的眾人,又被玉德妃這神來一筆給嚇懵了。 圣眷正濃的寵妃要出家? 這就對了,原來是我沒睡醒,就說怎么上頭幾座大山集體抽風(fēng)呢。 不管大家怎么無言以對,反正皇帝、太后和玉德妃顯然是準(zhǔn)備充分,流程感十足,眾人一晃神兒的功夫,人家就已經(jīng)三請三辭、三拜三扶,你哭我跪,弄得十分感人。 但是! 但是到最后,皇帝和太后居然含淚答應(yīng)了! 上至皇后貴妃,下至夫人宮婢,無不覺天上一聲驚雷,心里一句“臥槽,什么鬼!” 雖然“群演”不太到位,心知肚明的三個人還是十分盡職盡責(zé)地把自己的角色演得感人肺腑。 于是,在所有人都不明究竟的時候,玉德妃已經(jīng)帶著長宸公主和全副儀架,去了皇家別院,并說是三年后才歸。 當(dāng)然,說是不明白,其實大多數(shù)人一看皇帝三人的架勢,就知道此時絕對不是什么抽風(fēng)或者臨時起意,分明是深思熟慮,準(zhǔn)備充分。既然這樣,其中的內(nèi)情就很值得大家再三思量了。 首先,不像是失寵——沒看皇帝送人時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也不像是玉德妃失德——不然悄悄弄死或送到廟里都是有的,但玉德妃出行的儀仗,那可真不比皇后差幾分了。更有后宮朝臣集體送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圣寵公主和親去了呢! 也有人猜是太后謀劃,畢竟,太子的生母不是皇后,偏偏幾乎能左右皇帝決策的玉德妃又和皇后相交莫逆。玉德妃德行出眾,從無錯處,太后無奈之下,把她送走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唉,可憐紅顏天妒,皇上竟如此孝順,心頭rou也肯割舍,實在令人拜服。 真相如何,上頭不開口,眾人也沒有一定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畢竟,不管其中到底有多少隱情,不管玉德妃有多么風(fēng)光,都已經(jīng)過去。 天家情薄,此時深情厚誼的皇帝都能割舍下她,三年后,還能記得什么呢? 再有萬分唏噓,忙忙碌碌、汲汲營營的眾人,也不會將一個失敗者掛在心上。 如此,三年。 “皇上今兒還沒傳膳,程公公,這……” “嘿,你這兔崽子,往日憊懶得很,今兒卻勤勉起來,想來是哪位貴主子出手格外大方了!” 機靈乖巧的小太監(jiān)撓頭笑著,扭捏不言,程元珍倒是也不逼他定要如實相告。這徒弟帶了一年多,還算有幾分靈氣,看著不靠譜,實際上嘴嚴(yán)實得很,是塊好料子。 只是搖頭道:“不用你撓心,今兒大家都繃緊了皮子吧。去,跟晉王說一聲兒,讓他來勸勸?!?/br> 小太監(jiān)不懂其中奧妙,只低頭去了。 程元珍搖搖頭,那位可真是千年狐貍修成精,三年里多少各色美人,皆入不得皇帝心里,偶爾多看一眼,卻從無恩寵。偏那位,遠(yuǎn)在宮外,三年不得一見,卻只憑隔三差五的書信,就把那帝王心占得滿滿的。今兒又來信來,皇帝心里想必不好受,伺候的人可不得小心著嗎?好在還有晉王殿下在,總能讓皇帝舒心些許。 果然,不多會兒,章和帝喚人,程元珍快步進殿。 “召小石榴兒隨朕去永和宮用膳。” “奴才就想著皇上定是思念玉德妃娘娘,剛剛就著人去尋晉王殿下,想來不久就到了,倒是奴才自作主張,白讓晉王殿下多走些路了?!?/br> “他哪兒會在意,你這奴才又給他上眼藥,可見是晉王平日里紅包沒給夠,你們便盡欺負(fù)個娘沒在身邊的孩子了?!庇謬@氣,道:“只是如今也就元珍你知曉些朕的心思了,朕竟舍不得罰你?!?/br> 程元珍連忙說了些賣丑的話。 其實隨意揣度皇帝的心思,是他們這些人的大忌,但是說白了,你跟著上位者這么多年了,多一步都不敢邁過,不是心思深沉、所圖甚大,就是對主子不夠用心了。沒有時不時踩一踩底線,怎么顯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呢? 章和帝今日卻似乎心情還不錯,笑罵道——“怕你這老貨得意不了許久了,老對頭可要回來了!” 程元珍猛然一驚,低頭引路,不再多言。 章和帝也沒有再和太監(jiān)貧嘴的意思,往永和宮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紅顏枯骨劫 老皇帝帶著幼子在永和宮中用了午膳,父慈子孝羨煞旁人。 各宮的人得到消息,也只能無奈嘆息。 玉德妃出宮已經(jīng)三年,哪怕三五日總有書信同皇帝來往,一個一千多個日夜都不曾伴在男人身邊的女人,竟然還能夠把天下至尊握得嚴(yán)嚴(yán)實實,實在不得不令人嘆服。 晉王已經(jīng)十歲(虛),天資聰穎,博學(xué)善辯,純孝友愛,又得章和帝獨樹一幟的寵愛,親選仆從、用度奢靡,可說是宮里宮外無數(shù)人的眼中釘、rou中刺。本來,一個小小幼童,生母還遠(yuǎn)離皇宮,每月又要出宮探望,足夠前朝后宮各種陰謀手段地弄死千百次了。 偏偏章和帝愛屋及烏,不僅在宮里是親自教養(yǎng),吃穿隨同,出行探母更是親王儀架,明衛(wèi)暗衛(wèi)威威赫赫。要對他動手,真不比刺王殺駕容易多少。就算能做到,也不可能不露馬腳,平白為他人作嫁。 是以,各宮上下,竟然也至多是在口角上欺負(fù)欺負(fù)小孩兒,無甚大用。 畢竟夏侯任是個男孩兒,只要占住“忠孝”二字,其他能夠毀了女子一生的名聲,實在無傷大雅。 皇帝喜歡他,驕奢yin逸也是天家氣度,調(diào)皮頑劣也是天真可愛,好強爭勝便是男兒志氣,嬌弱小性兒更是幼子無辜。當(dāng)然,皇帝都是喜怒不定的,愛憐也最是禁不住消磨。若夏侯任漸漸長大,皇帝眼里耳里的他還是這樣,自然會吃大苦頭。 可惜,他親娘不是真死了。 次日早朝,諸臣奏畢,本應(yīng)退朝,各回各家。 章和帝忽面露悵然,眼角微濕,令程元珍宣旨道—— “朕之玉德妃,如眼中之珠,胸中軟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