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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不會眷念母親,不會孤獨寂寞,不會擔(dān)心害怕嗎?竟然不是逼不得已,那到底有什么那樣重要,使得一個母親丟下自己的孩子呢? 夏侯任問不出口。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原以為對自己不一樣的父親,不想親耳聽到自己的母親說出,什么比自己更重要。不管是權(quán)勢,還是親meimei…… 曲青青不知道該如何分說。 當(dāng)年覺得肆意快樂的日子,當(dāng)年覺得全然掌握的局面,當(dāng)年覺得面面俱到的心意,竟然不能支持曲青青直視兒子的一雙眼。說到底,不過是私心壓過了母性,或者是愛女兒多過了兒子。 偏心總能講出道理。但也怨不得被偏心虧待的人漸行漸遠。 更何況,母子二人,其實還隔了層誰都不敢戳穿的殺父之仇。 曲青青當(dāng)然對老皇帝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或愧疚,但是夏侯任不同。他是他父皇捧著長大的,在沒有母親的那最重要的三年里,誰都不能否認章和帝對他的拳拳父愛。是,到最后父子二人鬧得不堪,可人不是死了嗎?人死了,一切丑陋都變得值得懷戀。 畢竟,夏侯任更多的是被章和帝教養(yǎng)長大的,他擁有的是完全的符合大湯的價值觀,在他的心中,本就偏向父親…… 或許,只有等曲青青也離開之后,他又會想起,小小的時候,那段發(fā)現(xiàn)父親靠不住的時候,他曾默默發(fā)下誓愿,要守護自己的母親,永遠。 這些都將成為他心里的暗傷,反映在他對待自己的女人和將來的孩子身上。 承和五年,西太后誕先帝遺腹子,名夏侯昭。 昭兒是個平常的孩子,這點青青在懷孕后期就有所預(yù)感——不像他的哥哥jiejie,那毫無規(guī)律的胎動,讓一直以為自己胎教有方的曲青青摸門不著。生他的時候更是好好體驗了一番什么叫上天入地,生生死死。 打生下來,更是讓封氏和姜宣文好好嘲笑了一把——那手忙腳亂時常一臉懵的樣子,可真不像已經(jīng)生養(yǎng)了兩個孩子的母親。 或許真應(yīng)了那句,付出越多,愛越多的話吧。對這個把自己折騰慘了的孩子,青青真的是投入了全部心力——當(dāng)然也是因為現(xiàn)在的她無事需要cao心。她像是第一次當(dāng)母親,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脫去了那副不染凡塵的模樣…… 也是沒辦法,你再是有千般智巧,對個完全不懂事的嬰孩又能如何? 他偏要白天睡覺晚上鬧騰,青青又哪里舍得把睡得吐泡泡的孩子不停吵醒?只能隨著他改了時間便罷,好歹到五六個月是調(diào)整過來了。反正青青的身體早已經(jīng)超脫凡人的概念,何必委屈一個孩子呢? 他偏要對周圍的一切抱有好奇,動不動就擺出一副要把能觸碰到的一切事物吞吃入腹的豪氣。青青又哪里舍得用什么手段,讓小小一個嬰孩,就發(fā)覺世間的一切都可能傷害他呢?反正有系統(tǒng)“交替值班”,青青也只能變了一個同天下母親一樣的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隨時準備一驚一乍。 等到他晚了哥哥jiejie半年一年地,能說能走了,那真是連帶著封氏、姜宣文,甚至系統(tǒng)都要不得安生了。 稍微一個帶眼的不注意,這孩子就能連走帶爬,連滾帶跌地跑個無影無蹤。跌倒了是必定要哭得震天響的,給糖吃又瞬間含著眼淚笑個見舌不見牙……他可不認得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外人,總歸是給糖的就是好人唄。曲青青等人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哪怕這宮里按理說是沒人會針對這樣一個小奶娃,但是大人們難道敢去賭那人心和萬一嗎? 青青偶爾也會生悶氣。 這孩子,他覺得誰對他好就喜歡誰,可不像小鳳凰,天上地下,就娘最好。 就是,就是任兒小時候,也是娘的好感最高…… 這孩子,今天還是最喜歡漂亮娘,明兒可能某個小宮女兒都能因為一個帶著鈴鐺的繡球奪得魁首,更別說封氏、姜宣文了。 所以,還是早早把好感度這東西關(guān)掉吧……用這東西衡量孩子,系統(tǒng)都要被折騰壞掉。 就這么,不知不覺,昭兒已經(jīng)五歲了,曲青青又有了新的煩惱。 這個孩子,該當(dāng)如何教養(yǎng)呢? 她不敢給他一個系統(tǒng),這孩子肯定守不住秘密,是禍不是福。她不敢灌輸太多自己的觀念,怕孩子不合時宜,引火燒身。她不舍得教他陰謀詭計,不舍得破壞他的天真無邪。又不敢不教,怕他被人騙,被人利用,被人傷害…… 她終于懂得一個平凡母親面對孩子時的恐懼和無奈。 她陪不了孩子一輩子。 又,怕陪不了孩子一輩子。 隨著昭兒一天天長大,任兒自然一天天君威顯露。曲青青很理解皇帝兒子的防備和忌憚——畢竟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是一個心機深重且手段莫測女人。而有眼睛的都看得到,自己有多么珍愛這個幼子。 女人為幼子霍亂朝綱逼迫親兒的事,古來有之,屢見不鮮。況且,夏侯昭偏偏比皇帝的兒子只大幾歲,而太后還那么年輕康健。 當(dāng)親情有隙,親密有間,一切用利益去權(quán)衡,不需要去批判。 不是人品不堪,也不是人性黑暗,只是曲青青自作自受,報應(yīng)不爽罷了。 可是,曲青青也知道,她再愛夏侯昭,也不可能再傷害夏侯任一次了,再也不會了…… 所以,她注定不能陪伴她最愛的兩個長大,不管是小鳳凰,還是昭兒…… 她再偏心,也是個母親。 所以,昭兒的教養(yǎng),她真是愁堆滿腹。 若是昭兒有藝術(shù)家的天分也好,不管是詩詞歌賦還是書畫花茶琴棋舞,做個孤傲的或者傻呆呆的風(fēng)流才子,是最安逸的。 可是偏偏沒有。 明明父母都是…… 他也不知道繼承了哪根神經(jīng),一看到有字兒的東西就煩,倒是騎大馬、刀槍棍棒的,十分喜歡。可是,青青哪里敢培養(yǎng)他做個武將?雖然,明知道大部分小男孩兒,小時候都愛這些,長大了卻不一定會走這條路,青青卻仍然止不住憂心。 結(jié)果,想了一萬種方案,倒是只教了些養(yǎng)身的粗淺拳法,然后就由著崇文館里的先生教導(dǎo)了。于是,資質(zhì)不算逆天的但也稱不上愚鈍的夏侯昭,在宮里宮外一群早熟妖孽的孩子中間,倒顯得格外“憨厚”。 完全看不出他母親其實為他的學(xué)業(yè)cao碎了心。 好在,他是先帝和太后的幼子,沒人敢不敬——畢竟當(dāng)今乃太后親子,而太后明顯還能活好些年頭。 承和十八年,當(dāng)今陛下親弟弟,安樂王夏侯昭大婚。 一月后,西太后薨。 后記: 誰也沒有想到,西太后會這么早仙去。 畢竟,她看起來和多年前一樣,傾國傾城。 畢竟,連先帝時期就一直病懨懨的東太后都還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