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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鏡殊這才放下手里的東西說:“是這樣,半個月后是我們祖奶奶的誕辰,照慣例逢十年的大日子要好好cao辦,這件事交給你,辦得周全些,有什么想不到的就來問我。” 阿照在傅鏡殊身邊多年,自然知道他所說的“祖奶奶”指的是傅學(xué)程的老母親黃氏。傅家發(fā)家始于自傅學(xué)程那一代,而傅學(xué)程事母至孝,他死后和母親一同葬在了瓜蔭洲,現(xiàn)今后人雖散落各方,但每逢祖輩誕辰,即使不一定都能趕回國內(nèi),也多少要有人負責(zé)cao辦,方才不顯得偌大一個家族人丁凋落。 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阿照自問把它辦妥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不明白,明明傅至?xí)r前腳剛走,按說那王八蛋才是正經(jīng)的傅家人,七哥即使百事纏身,像這類家族事務(wù),交給傅至?xí)r才更說得過去。 傅鏡殊好像看穿了阿照的心思,沒等他問,便說道:“這事原本是各房輪流負責(zé),上一回二房派了人回來cao辦,這次理應(yīng)輪到三房。傅至?xí)r到底是大房的人,找他去反而不妥,這件事交給你,就和我親自去辦是一樣的?!?nbsp;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把阿照看成了不折不扣的自己人。傅鏡殊在人前鮮少說重話,即使是面對替他跑腿的阿照,也多半是客客氣氣的,既不苛責(zé),也難得情感外露。阿照敬他,卻又畏他。雖說把他看成是親兄長一般,但要說在他面前如方燈一般任意而為,那是斷然不可能的。這時聽了他舉重若輕的一番話,阿照心中一暖,更覺得自己沒白把七哥當(dāng)成至親看待,相較之下,他和明子的那些事簡直成了一場噩夢。他從未如現(xiàn)在這樣討厭自己的放浪輕狂,要不是jiejie提醒,還不知錯到什么地步,他該拿什么顏面來面對七哥? 傅鏡殊繼續(xù)埋首看他的企劃書,過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阿照還愣愣地坐在沙發(fā)上,于是問道:“阿照,你還有別的事?” “沒……沒有!”沉浸在無比羞愧之中的阿照慌忙答道。 傅鏡殊看他這副樣子,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做事要穩(wěn)重些,這樣你姐才會高興,我也能放心把更多的事交給你?!?nbsp; 阿照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隱瞞下去了。方燈要他打死都不能承認這件事,可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dāng),七哥對他這么好,他已經(jīng)做錯了,還要瞞著,這樣還算是個人嗎? 他腦子一熱,站起來走到傅鏡殊的辦公桌前,橫下心說:“七哥,我……我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傅鏡殊微微皺眉,靠向了椅背。 “是嗎?” 他這樣不動聲色,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阿照反而不知怎么說下去,這事太難以啟齒,讓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吞吞吐吐了起來。 “我……” “你是說這個?”傅鏡殊伸手在辦公桌的文件堆里翻了翻,找出一份東西扔到阿照面前。 阿照拿起來一看,血直沖往腦袋。他手上拿著的是好幾張偷拍的照片,照片里如膠似漆黏在一起的兩人不是他和明子又能是誰? “七哥,我那時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可以發(fā)誓的!” 傅鏡殊笑了笑道:“你當(dāng)然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還這么做,那我就該擦亮眼睛了?!?nbsp; “你怎么會有這個?”阿照心中驚魂難定,莫非七哥早就對他不信任了? 傅鏡殊定定看了阿照幾眼,才反問道:“你說呢?” 阿照想起了剛剛離開的傅至?xí)r,恍然大悟,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是那個王八蛋,卑鄙小人!”可他再怎么痛罵傅至?xí)r,也無法掩蓋手里握著的事實,這件事是他做錯在先,才被人抓到了把柄。他雙手握拳道:“我對不起你,七哥,你要怎么打發(fā)我都無話可說?!?nbsp; 傅鏡殊倒像被他逗樂了,“怎么打發(fā)你,把你們雙雙浸豬籠?” 阿照顯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思,很難配合他做出稍微輕松的表情。傅鏡殊收起了笑容,平靜地說:“我要是存心怪你,也不會把這個給你看了。我和賈明子的事的確是雙方家長都有意,我也認真考慮過,但是她還太年輕,看得出來她對聯(lián)姻的事并不熱衷。這件事本來就是能成更好,成不了也不能強求,我在鄭太太面前也是這么說。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又那么巧讓你們遇上,我……可以理解。不過,要是你沒到放不下的地步,我也希望你最好不要再和她來往,畢竟她身份特殊,這事捅到老人家那里,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nbsp; 他的語氣并不重,阿照聽著卻又是一頭一臉的汗,“我再也不會見她,七哥,你放心!” “這也是我一開始提醒你做事要穩(wěn)重,凡事三思后行的原因。你自己謹慎小心,才不至于被別人抓了把柄。你好好想想?!?nbsp; 這如同兄長一般的諄諄教誨,讓阿照幾乎紅了眼眶,恨不得當(dāng)場剖出心來給他看。 “七哥,我錯了!我以后都不會再讓你失望了?!卑⒄召€誓一樣說道。他沒有想到自己捅出了那樣的婁子,七哥了然于心,都還能既往不咎,越是這樣,越讓他無地自容。 “阿照,當(dāng)初我把你帶出瓜蔭洲,放在身邊做事,一半是方燈開了口,另一半也是因為我了解你的本性。我自幼沒有兄弟姐妹,在我看來,你和我的親弟弟也沒什么兩樣。平時可能對你太嚴厲了,可我的本意是為你好?!?nbsp; “我知道!”阿照心中那股熱流再度澎湃,別說是讓他聽七哥的話,就算七哥這時候讓他去擋刀子,他也半點不會含糊。他哽咽道:“七哥,我是個孤兒,從小被人欺負,沒有你和我姐,我什么都不是,在我心里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加重要。我們會一直像小時候那樣,做任何事都是一條心!” 傅鏡殊聽了他這番話竟有些惆悵,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先苦笑了,“怎么可能再像過去一樣?阿照,人是會變的?!?nbsp; “我不會!”阿照傻乎乎地說,他見傅鏡殊惆悵不語,這才明白自己表錯了情,七哥現(xiàn)在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自己。他想起崔敏行的話,又聯(lián)系上方燈最近的行蹤,猶疑地問:“我姐對那個姓陸的是來真的?” “也許吧,她居然說要跟陸一走?!备电R殊面露苦澀。 阿照大驚,“走?她要去哪?這不可能!” “我剛聽說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難以置信。但回過頭想想,我欠了她太多,她會這樣也不奇怪?!?nbsp; “不行,我要去找我姐,那個姓陸的小白臉有什么好,哪一點配得上她。我姐只是賭氣罷了,我不會讓她就這么走!”阿照大聲道。 “你勸不了她,這件事你不要管,讓我再想想?!备电R殊合上面前的文件夾,有些疲憊地說,“你先出去吧。” 阿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