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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yǎng)也是好的,你們學(xué)校不是也有假期嗎?” “我meimei她……”葉騫澤遲疑了一下,“她是怎么掉進水里的,她之前有沒有說過什么?” 向遠看了不遠處床上的葉靈一眼,“沒說什么,不過我不覺得她是‘掉’進水里的。為了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不過騫澤,你這個meimei,還是要看緊一點。” 葉騫澤并沒有顯出吃驚的神情,沉默著,似有心事,憂心忡忡,卻什么也沒說。向遠看著他的側(cè)面,他的眼神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善良,柔軟。他這樣的一個好人,對一切都心存善意,總希望所有的一切如他想像中那么好,不知在她沒有參與那幾年是否如愿。 仿佛想打破沉默,葉騫澤指著墻上鏡框里向遠的一張舊照片隨口說,“這是哪一年照的?背景是在我們釣鰻魚的那條溪邊吧?!?/br> 向遠看了他一眼,“沒錯,你記性挺好。對了,騫澤,你陪住你meimei,我跟幾個游客上山。晚上我去找你?!?/br> 她匆匆跟著等了一會的幾個游客朝山上走出,她會說很多山里的典故和故事,性格又大方討喜,一路路幾個人說說笑笑,讓崎嶇的山路也走得沒有那么艱難。途徑那條山溪的時候,她停下來讓那些客人拍照,溪澗清澈,山色明媚,這是拍照的好地點。 向遠耐心地在一旁等待,時間長了,不由有些走神。那還是騫澤回城的前不久,她第一次做導(dǎo)游帶著游客上山,騫澤跟她結(jié)伴同行,那時的游客也是在這個地點停下來拍照,騫澤向其中一個游客借了相機,親自給她拍了一張照片。那個游客回家前,向遠特意留下地址央著對方給她把照片寄了回來。 他第一次拍照,技術(shù)不是很好,相片不算很清晰,但向遠還是把它小心地放在鏡框里,掛在了墻上。 很多東西她都還記得,他卻不小心忘記了。 第七章 向遠陪著游客在山上一整天,旅游的人總是那么不知疲倦,身體不適的向遠唯有強打精神奉陪到底。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一行人才開始往山下走,行至將近一半路程,一個女游客忽然驚叫一聲,把神思恍惚的向遠嚇了一跳,原來是該女士的耳環(huán)不知什么時候丟失在游玩的途中,據(jù)說耳環(huán)是丈夫送她的生日禮物,雖不貴重,卻極有意義,她次日一早就要返城,既然如此,向遠只得陪同他們一路回溯尋找。然而雜草叢生的的蜿蜒山路,要尋見一只小小耳環(huán)談何容易,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那女游客和她的朋友仍不死心,向遠擔心一旦天色全黑,這些走不慣山路的城里人一時失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不好擔待,只得先將他們護送下山,然后獨自一人返回原路尋找耳環(huán)。 她在山里沒轉(zhuǎn)多久,四周便全然被暮色籠罩,耳環(huán)仍然下落不明。其實向遠心知要找回的希望是很渺茫的,但那位女士如此看重,她怎么也得拿出一些行動出來,有些時候,盡了人事,才能聽從天命,向遠一向這么認為。 夜色中的山路向遠不是沒有走過,這一次上山早有準備,手持火把,路途倒也不算艱難,但病尤未愈的向遠體力透支得很快,汗水冰涼地將衣服都黏在了背上,和著山中秋蟲的叫喚,她聽到了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再一次經(jīng)過那條山溪的時候,她停下來洗了把臉,耳環(huán)是找不到了,她也疲憊得直不起腰來,就這樣盤腿坐在溪邊的巖石上發(fā)呆。 月亮在天上很圓,倒影在粼粼的溪水里就成了破碎的殘片。在這月光之下,不知坐了多久的向遠就連火把的熄滅也沒有察覺。等她聽到了腳步聲回過頭來,已經(jīng)看到近在眼前的火光。她看清楚來人,微微一笑,轉(zhuǎn)回頭去,果然,沒過多久,她身邊多了并肩而坐的一個人。 “那么晚一個人在山上,一點都不害怕?”他問。 向遠搖頭,“你知道我不怕黑。” 他就笑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是能讓你害怕的?!?/br> 向遠想了想,“這些年,我都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老做同一個夢,夢見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坐在一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地方,除了白,什么都沒有。醒來的時候忽然就覺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她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就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你怎么上山來了,我還以為你在城市里住得久了,都走不慣山路了?!?/br> 葉騫澤說,“見你那么晚沒有回家,有些放心不下。不過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一路跟著阿昀,我也沒有那么順利翻過前面那座山。阿昀那小子跟你小時候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 向遠朝身后看了看,“你跟鄒昀一起來的?那他人呢?” “在前面的岔道跟他分頭找,大概找不到人他也會回頭的吧。溪邊這條路我比較熟,想不到你真的在這里?!比~騫澤說,他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向遠,我這次回來,總覺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樣了?!?/br> 向遠反詰:“你不也一樣嗎?”她立刻察覺到自己不恰當?shù)那榫w撥動,緩和了一下語氣,說了句,“我們都不再是小孩子,長大了,自然跟以前不一樣?!?/br> 葉騫澤聞言有些悵然,“好朋友不是一輩子的嗎?” 向遠偏開臉,凝神去看水里的破碎月光,是啊,他們不就是好朋友嗎,牽著手一起長大,以往是如此,一輩子也是如此? “對了,你meimei好點了沒有?!彼黹_話題。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還有些咳嗽。多虧你及時把她救上岸來,只不過她從小身體不好,所以才麻煩你們太久?!?/br> 向遠想說,你meimei有問題的不止是身體吧,否則無緣無故怎么會投了河??墒窃僖幌耄龈绺绲膶Πl(fā)生了什么,未必是不知情的,既然他都只字未提,別人的家事,她何必多言。于是她只是說道,“沒什么麻煩的。不過,騫澤,你們兄妹感情看來真不錯?!?/br> 她說這句話,未嘗沒有羨慕的意味,葉騫澤卻答得很快,“葉靈……葉靈她從小比較敏感,我爸跟阿姨都忙,所以我難免要多照顧她一些。家里人都寵著她,難免有些小脾氣,你跟她接觸過,要是她言語上有什么不妥的,你不要往心里去?!?/br> 向遠有些意外,“不妥的地方倒沒有,直到落水之前,她看上去都挺高興的,也挺有禮貌。這大概就是別人說的‘親者疏,疏者親’,再有脾氣的人,對無關(guān)緊要的人總是客氣的,只有在最親的人面前,才會無理取鬧?!?/br> “也對。其實她很善良的,在家的時候,看到什么流浪的野貓野狗總不忍心,老把她們往家里抱,時間長了,家里都是這些小動物,她整天跟小貓小狗玩在一起,跟同學(xué)朋友卻接觸得少了。對了,向遠,以前我送你的那只黃狗還在嗎?” “死了。”向遠說。 葉騫澤這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