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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依舊一片清明,別的不說,光這酒量一項,已足夠讓向遠(yuǎn)自嘆不如。 向遠(yuǎn)笑道,“干了這杯,總要有個緣由吧?!?/br> “讓我想想啊?!闭禄浲腥瑹煵鬓D(zhuǎn)?!耙唬R人生無奈?”她說完,毫不介懷向遠(yuǎn)杯里是水而自己的是酒,一飲而盡。 向遠(yuǎn)擺手,客氣的把給她添水的服務(wù)生打發(fā)了出去,自己把杯子加滿。一邊說道,“還好我有些口渴,要不以水代酒都喝不過你。” 話音剛落下,章粵的第二杯又來了?!斑@一杯,就祝你們家的度假山莊生意財源廣進(jìn),順便多謝對我夫君的盛情款待。” 向遠(yuǎn)握住不動的玻璃杯與章粵的酒杯輕輕碰撞,她想,章粵果然是知道的。這才算慢慢說到了點子上。而章粵的臉終于在喝完這一杯后泛起了淡淡的紅,她笑著對向遠(yuǎn)搖搖空了的酒杯,像個孩子似的監(jiān)督著向遠(yuǎn)把水喝完。 “這第三杯酒更有意思了,向遠(yuǎn),以前我也搞不清楚,為什么老覺得跟你投緣,你看世事果然奇妙。我們看男人的眼光不一樣,我們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倒是相同。我猜你也頭疼過,不知道怎么把沈居安的事跟我說……哈,我也一樣……最后才知道一樁破事大家有份,這也算是緣分了。來,第三杯,為了尷尬的原配!”章粵說完,仿佛自己也覺得妙不可言,伏桌大笑不已。 向遠(yuǎn)也試著勾了勾嘴角,最后還是放棄了。她承認(rèn)自己的幽默感欠佳,甚至在章粵打算喝干這第三杯之前,她按住了那只舉杯得手。 “夠了,別喝了章粵?!?/br> 章粵聳聳肩,臉上的紅暈,卻變盛了。 “我看這一杯還是算了吧。”向遠(yuǎn)順手將那杯酒潑在了地板上,她把背用力地往后靠,理了理耳邊的發(fā)絲,頭發(fā)卻并沒有一絲的亂,似乎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了些心煩意亂的味道,又頹然地住了手。 “向遠(yuǎn),連你都亂了,看來這事情可真夠糟糕的。”章粵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想聽故事嗎?放心,我說的故事一向很短?!笨吹较蜻h(yuǎn)不吭聲,章粵就自說自話地往下講。 “愛情故事的開端都是這樣的,十七八歲少年男女相互欽慕,沒有什么新意,但是你要相信它對于當(dāng)事人來說是獨一無二的。這兩個孩子的家境都不太好,男的考上了大學(xué),女的沒有,男孩離開家,女孩就把家里幾代傳下來做嫁妝的一對金戒指給了他一個,當(dāng)作一個小小的紀(jì)念物,然后兩人就此揮別,男孩去上學(xué),女孩就去做了小姐……別驚訝,我也是才知道的,他們那個地方太窮,女孩子出去打工,干那一行已經(jīng)成了慣例,幾乎每家都有這樣的女孩子,掙了錢,把錢寄回家蓋房子,有的能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比種地強多了,小范圍內(nèi),沒有人覺得羞恥。男孩知道女孩的事情,自然是傷心欲絕,但他當(dāng)時無能為力,女孩為了他著想,也徹底跟他斷了聯(lián)系。所以,男孩從此在心中發(fā)誓,一定要成功,一定要闖出一份事業(yè),這樣才能改變命運。他的確很出色,也很有出息,畢業(yè)之后如愿以償?shù)剡M(jìn)了大公司,前途一片光明,就在這時,他得到了那個女孩的消息……故事到了這里還是有點悶,脫不了和的套路,可是別忘了,好的故事妙就妙在它結(jié)尾的點睛之筆。男孩輾轉(zhuǎn)找到了女孩,兩人相見都非常感傷,最后,男孩給了女孩一筆錢,然后揮一揮手,回到這個城市,跟有錢人家的女二號——也就是我結(jié)了婚,從此之后,將他僅剩的那個戒指視若至寶?!?/br> 跟章粵平時的舌綻蓮花相比,這個平淡無奇的故事并無驚喜,就連那個讓人心尖一涼的結(jié)局,也是看似意料之外,其實情理之中。 向遠(yuǎn)想起那個叫袁繡的女人,在那個陳舊的故事里,她被自己所愛的人愛著,也被所愛的人舍棄著,那張白凈的清水臉,薄瓷一般清透而易碎的眼神,莫名的就在向遠(yuǎn)的心里活了過來,在此之前讓向遠(yuǎn)千爪撓心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她開始慢慢找到了答案。 故事說完了,作為聽眾,總該說點什么的。 “那個戒指果然是一對的?!毕蜻h(yuǎn)過了很久之后,才說出這么一句,自己都覺得太過干巴。于是又苦笑了一聲,“兩個戒指,她給了兩個男人,難道花落誰家還值得一賭?” 章粵低頭玩著手指,“向遠(yuǎn),這你就錯了,我們都了解自己的丈夫。沈居安知道袁繡也在G市,他會控制不了去找她,去看她。但是他絕對不會為她做任何傻事,尤其在知道袁繡現(xiàn)在是崔敏行的女人之后,他會知難而退的,不是因為永凱怕了姓崔的,而是為了一個妓女惹禍上身不值得。永遠(yuǎn)做正確劃算的事情,這就是沈居安。至少葉少會怎么樣,還有人比你更清楚嗎?” 向遠(yuǎn)是怎么離開左岸的,她有些記不清了,明明喝多了的人是章粵,全身火燒一樣燙的人卻是她?;氐郊依?,頭暈?zāi)X脹的扶著欄桿上到樓梯的中央,向遠(yuǎn)卻與下行的葉騫澤狹路相逢。 “回來了?怎么了,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葉騫澤停住腳步看著向遠(yuǎn),眼神依舊溫厚,那關(guān)切也不像是虛情假意。 向遠(yuǎn)的指甲在微朽的木質(zhì)扶手上劃出了一道淺痕,嘴上卻淡淡地,“沒什么事,有點累而已。打算出去嗎?” 他身上是外出的打扮,過去他很少在這個時候深夜出門。 “哦,小陳昨天摔了一跤,傷得挺厲害,我去看看他?!?/br> 向遠(yuǎn)站在幾級階梯之外,半仰著頭看著這個說謊的男人,很顯然,對于這一套他運用得并不嫻熟,以至于那局促是如此的明顯。不出幾句話,額角已經(jīng)有了薄汗,連眼神都在閃躲。向遠(yuǎn)替他難受,這樣是多么為難啊。 她忽然笑了起來,“是該去看看,小伙子也挺不容易,平白無故地代人受過?!?/br> 葉騫澤微微啟唇,愣了幾秒鐘似乎明白了什么,整張臉頓時刷紅,太過強烈的羞恥讓謙謙君子狼狽得無以復(fù)加,向遠(yuǎn)有理由相信,這一幕是他的噩夢。 然而,她又何嘗不在這場夢中。 向遠(yuǎn)多么輕易地就擊潰了這個男人的防備,葉騫澤張口結(jié)舌,驚慌失措的反應(yīng)讓向遠(yuǎn)有了一絲惡毒的快感,他從來都不是她的對手,贏他太過容易,可向遠(yuǎn)在這樣的勝利中百感交集,欲哭無淚。 這時向遠(yuǎn)才察覺了自己心中的恨,這恨一如瘋狗一般撕咬著她,讓她忽然生出立刻就毀了這個男人,毀了眼前這一切,什么都不要,就這么同歸于盡的念頭。她可以硬生生說服自己,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讓他去懷念一個死去了的人,她原諒了葉騫澤對葉靈扭曲而絕望的愛,但卻不能原諒他泛濫自己的感情,跟一個婊子廝混在一起! “你知道了?”他終于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