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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正視的清朗英氣,這很難讓人對她產(chǎn)生惡感。 “我叫楊清笳,請教大人高姓大名?”明日還要去縣衙找人,還姓甚名誰都不知實(shí)在不成體統(tǒng)。 “段惟,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百戶。”他淡淡道。 楊清笳聞言有些吃驚,她見對方年紀(jì)不大,原以為是個普通的錦衣衛(wèi)校尉,卻未曾想居然是正六品的百戶,她收斂了幾分潦草神色,恭恭謹(jǐn)謹(jǐn)?shù)亟辛寺暥伟賾簟?/br> 段惟朝他微微頷首,道:“天色不早了,你府上何處?” 折騰了大半夜,再不回去估計霽華就要急死了,楊清笳老老實(shí)實(shí)道:“雙南巷楊府?!?/br> 段惟默不作聲,轉(zhuǎn)身往雙南巷的方向走去。 “不必麻煩了,離得也不遠(yuǎn),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睏钋弩湛蜌獾?。 “眼看將過二更,被人拿住犯夜,少不了三十笞。1” “那……謝謝了?!?/br> 楊清笳本想按著習(xí)慣和他并肩行走,然而對方卻始終要和她前后拉開半步的距離。 她怕自己走得太慢拖拉只能加快速度跟在后面,而前面走著的人見身后人加快速度,腳下便走的更快。 于是二人較勁兒似的你追我趕走了一路,等到了楊府門口時,楊清笳腿都酸了。 她朝段惟道了謝,見對方離去,方才錘了錘腿,推門進(jìn)院。 她關(guān)上院門一轉(zhuǎn)身,卻猛然發(fā)現(xiàn)霽華正一臉委屈,默不作聲的站在自己身后,楊清笳嚇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連個聲音都沒有,大晚上的,人嚇人,嚇?biāo)廊肆?!?/br> 霽華見自家小姐惡人先告狀也是急了:“小姐你還說我!你說出去查案,到夜禁都沒回來,這大半夜的,我要擔(dān)心死了!” “沒事,沒事?!彼龜[了擺手:“只是去了趟義莊而已?!?/br> “義……義莊?小姐你居然一個人大半夜跑到那種地方!”霽華目瞪口呆。 “行了!行了!”楊清笳把霽華推進(jìn)屋,自己去銅盆里仔仔細(xì)細(xì)地洗了手:“這一趟好歹是有些收獲的?!?/br> 霽華將布巾遞過去,不由問:“什么收獲?” 楊清笳把今天晚上的事大致和她說了說,霽華聽過后卻忍不住擔(dān)憂起來。 自打三年前楊清笳上吊后醒過來就性情大變,總體看來,比以前那個唯唯諾諾只知道哭的性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從來不拿什么架子,對待霽華親如姐妹,霽華更加感激敬重她,生活上照顧地更是事無巨細(xì)。 可偏偏楊清笳膽大固執(zhí)的這個毛病越發(fā)明顯,霽華總是被她每每出人意表的舉動驚得提心吊膽。 這次也是一樣,她忍不住老生常談:“小姐,您和王先生有師徒名分,現(xiàn)在他出了事,幫一把手是應(yīng)該的,但您千萬要保重自己啊,老爺也去了,霽華就剩下您一個主子了?!?/br> “我從來沒把你當(dāng)成什么仆人,你也不要張口閉口‘主子’,‘主子’的,我聽著別扭。” 聽見小姐這么說,霽華急急道:“小姐,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當(dāng)年要不是老爺花了十兩銀子將我買下來,我現(xiàn)在早都……” 這話楊清笳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了,她擺了擺手:“你這么多年為楊家兢兢業(yè)業(yè),莫說十兩,就是百兩也早都還清了,當(dāng)時楊……我爹去世,我又暈了頭尋死上吊,幾個家丁拿了家財四散而走,若非你一個小姑娘還撐著,現(xiàn)在我估計都已經(jīng)死透了。你習(xí)慣了叫我‘小姐’,我也不迫你改口,但現(xiàn)在楊家就剩咱們兩個人了,我倆就是親人,親人之間理應(yīng)相互扶持。我是女子不假,但癡長你兩歲,好歹也算長輩,總不能靠著你沒日沒夜給人做繡品的辛苦錢過日子,要重振門楣,總得找到一條新的路,萬事開頭難,你須得信我?!睏钋弩张牧伺膶Ψ降募绨?,嘆道:“讓你擔(dān)心,我很抱歉。” “小姐……你、你不用跟我抱歉,也不用費(fèi)心跟我解釋這些的,總之無論如何,我總是跟著你的。”霽華聽著她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心中酸澀又感激,頓時淚盈滿襟。 “行了,這大半夜的,有什么可哭的,”楊清笳摸了摸她的頭:“回去睡吧,明天還有事?!?/br> 霽華拭了拭淚,給她端了盆洗腳水,這才回了自己的屋。 ☆、第5章 萬事開頭難 晨光微起,雞鳴陣陣。 一向習(xí)慣懶床的楊清笳一大早就爬了起來,還特意讓霽華給自己找了套楊原留下的男裝,梳了個男士的發(fā)髻,雖然有些別扭,但是方便了不少。 豐城縣衙在西邊,楊府正巧在東邊,這時候又沒汽車,楊清笳也不愿意坐能把屁股跌成八瓣的馬車,倒是省了錢買了兩個包子。 這個時間縣衙剛剛開門,打掃的雜役一看見楊清笳,便咋舌道:“多大的冤屈這么早就來告狀!” “小哥誤會了,我不是來告狀的,我來找段惟段百戶?!?/br> 雜役拿一雙三角眼上下打量她好幾眼,臉上好像寫著“有預(yù)約么?” 楊清笳道:“昨日我已與段百戶約好今日要一同查案,請你進(jìn)去通稟一聲,若是耽擱了時辰……” 一聽這話雜役趕緊換上笑臉,乖乖進(jìn)去通報,不一會兒便出來說:“段百戶請您進(jìn)去。” “有勞小哥前頭帶路?!?/br> 雜役一路領(lǐng)著她到了后院門口便一溜兒煙的跑了,速度之快就像這后院里關(guān)了只哥斯拉似的。 楊清笳抬腿剛拐過影壁,便看見段惟身著短打正在扎馬步,一旁燒著小指粗細(xì)的香,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對方不言不語像沒看見自己一般,她也不好意思開口打擾,只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等待這柱香燒完。 楊清笳已經(jīng)百無聊賴把這院子翻來掉去看了不下十遍,最后不得不把眼光放回到從方才到現(xiàn)在就一直像雕塑般紋絲不動的男人身上。 “看什么?”段惟見對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然地開口問。 “沒什么,”她道:“我只不過是想求段百戶你一件事?!?/br> 段惟被她攪得也練不下去了,索性起身:“什么事?” 楊清笳道:“我想去牢里看看我?guī)煾?,大人可否通融一下?!?/br> 他端起茶杯垂眼抿了一口:“縣衙有縣衙的規(guī)矩?!?/br> 楊清笳道:“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大人不妨通融一二。” 段惟沒應(yīng)聲,回屋換好一身常服出來,便徑自向外走。 “哎!等等我!”楊清笳趕緊追上去,心中卻道此人如此不通情理,簡直是冰塊一個。 二人走出好幾條街了,其實(shí)是段惟在前面疾走,楊清笳在后面追。 “咱們這是去哪?”走了這么久也沒個明確方向,她不由問。 段惟停下來,問她:“如果是你,你想去哪?” 楊清笳毫不猶豫道:“我肯定要去詢問一下死者家屬或者周邊相關(guān)人士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