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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射向堂外看熱鬧的百姓中:“應該就是給你畫像之人?!?/br> 人群中,他被楊清笳銳利的視線倏地攫住,周身如籠寒冰,一時間竟不敢動彈。 “多說無益,”方才還默默垂淚,柔弱怯懦的女子,似乎突然多了條撐腰的脊梁:“人的確是我殺的,我來償命,大人判就是!” “今日之事,又豈是你一人之過?他眼睜睜看你受眾人詰難,名裂身敗,死在旦夕,卻始終不聞不問,你為何還要護他?” 柳氏聞言閉上眼,雙頰抽動,齒痕隱血。 楊清笳憫道:“少小情誼總歸深切,只可惜死生關(guān)頭,即便同林之鳥卻也要各奔東西?!?/br> “你怎么知道他和我是青梅竹馬?” “事實是掩蓋不了的?!?/br> 柳氏垂下頭,雙手緊緊攥住裙擺,面上滿是掙扎之色。 楊清笳見她執(zhí)迷不悟,便起身朗道:“孟公子,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敘呢?” 柳氏聽到孟褚昉的名字,一個激靈直起身回頭看。 大家的目光都向著堂外聚集的人群中看,過了半晌,一個男人才不情不愿地緩緩走了出來。 孟褚昉被人指名道姓,也不好再裝傻,只得走到了堂上。 “見過兩位大人,小生孟褚昉,是正德九年生員。”他作了個揖。 郭綸見對方是個秀才,點了點頭,著人給他看了個座。 “孟公子,你是否認識堂下所跪之人?”楊清笳問。 孟褚昉并未看柳氏,只是搖搖頭:“并不識得?!?/br> 柳氏聞言哽咽了一聲,似無可奈何,又似怨尤悲憤。 楊清笳并未理會他睜眼說瞎話,似閑聊一般,問:“孟公子老家何處?” “祖籍江峽縣?!?/br> 她點點頭:“倒是和柳娘子是老鄉(xiāng)。” 孟褚昉臉色驟變。 “如何到了豐城呢?”楊清笳問。 他起初在王宅遇到前來查找證據(jù)的楊清笳,就覺此女目光頗為犀利,令自己十分不自在。今日對方的眼神似乎又不同于上次,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的篤定,這讓他更加不安,孟褚昉不想多生事端,只道:“此乃小生私事,不敢以此擾亂視聽。” “事無不可對人言,”楊清笳意有所指:“孟公子光明磊落,想必不會三緘貴口?!?/br> 孟褚昉雙手五指交叉,微微搓動,勉強道:“來豐城是因為……是因為江峽水患,老家受災禍牽連,難以為繼。” 楊清笳輕輕一笑,隨后斂住,驀地叱道:“你說謊?!?/br> 孟褚昉雙手緊握,關(guān)節(jié)已泛青白:“小生所言……句句屬實?!?/br> “我查過豐城驛司的路引記錄,你于正德十一年十月前來豐城,而官府所記緣由為投親!何況整個江西近十年來均無水患記錄,你這謊撒得委實不怎么樣!” “我……我是來投親的?!?/br> “親在何處?” “是、是我遠方親戚?!?/br> “那你為何不住親戚家中?” “……家道中落,遭其驅(qū)逐?!?/br> “那你身上的錦袍和頭上的玉簪從何處而來?” “這……” “你整日賦閑于家,不曾有正經(jīng)營生,卻吃穿不愁又為何故?” “……” “這幅畫與你扇面的工筆技法一模一樣你又作何解釋?” “我……” “謊言就如同滾雪球,你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shù)個謊來圓,孟公子飽讀圣賢書,公堂之上慎言得好?!?/br> 孟褚昉已經(jīng)慌了,他咽了口唾沫,極力想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卻仍舊在楊清笳的連連質(zhì)問中一點點原形畢露。 “我根本不識得這婦人!你不要誣陷我!” 楊清笳鄙道:“你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好歹也是堂堂男子,如此沒有擔當,真是令人不齒!” “你!你血口噴人……” “表哥!”一旁柳氏凄聲道,“……事到如今,你難道真的只想撇清干系?” 孟褚昉被對方一聲‘表哥’堵住了所有言語,他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再找不出理由狡辯。 柳氏泣訴道:“我與表哥本是江峽裕溝村人,孩童時便相識,可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七歲那年我與他在雙方長輩的撮合下訂下婚約,待我滿十三歲,便成親。那段時間,雖然日子苦了些,可我們不知有多開心,我已經(jīng)想好了往后的日子,表哥努力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我則cao持家務,替他生兒育女,我以為一切都會這么幸福的下去。然而……就在我婚期的半個月前,”她懷念的神情驟然轉(zhuǎn)凄:“王山商隊路過裕溝村,租了我家祖屋過夜,哪知他醉酒,半夜里竟將我……”柳氏咬牙道:“我已*于他,父母無法,只得打發(fā)我跟他來到豐城。我因王山之過,被族里除名,背井離鄉(xiāng),自此我便和表哥分離兩地,十余年不曾再見面。直到表哥三年前考上秀才,才來到豐城,我二人方得以再見,這是老天爺給我的第二次機會,過去我和王山生活的每一刻都無比的痛苦!我無法原諒他!每次我看見他,都會想起十三歲那年破舊小屋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有那張面目猙獰的臉!這么多年,他一直在外經(jīng)商,與我聚少離多,我不用時時面對他,這讓我松了口氣!可八月份,他居然來信說這次回來便不走了!一想到我余生要和這個人一直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便感覺生不如死!我父母本就是做火折的手藝人,我想到了利用火石粉和火油制造不在場證據(jù)殺人的法子,過程楊姑娘已經(jīng)講的很清楚了,由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他毀了我一生,是罪有應得!” ☆、第16章 真相大白(下) “王山醉酒強迫于你,駐下大錯的確不假,但你也奪了他的性命。你對他只有怨恨,但他對你卻不得不算情深,他是真的愛你。” 柳氏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厲聲問:“你憑什么這么說!” “他在外為養(yǎng)家奔波,卻沒有帶你一同隨行,而是留你在家安享錦衣玉食,這說明他疼你且信任你。你嫁與他這么多年未曾有出,王山年過四十且常年在外,卻從沒帶回一房妾室,如果他不愛你,是做不到的……” “他害我一生身不由己,難道我做錯了嗎?” 楊清笳輕嘆道:“開始便種錯了因,其后即使綿延千里,亦是錯的,他錯了,你也錯了?!?/br> 柳氏不由想起王山往日對自己種種的好,還有今日孟褚昉的推卸寡情,不禁悲從中來,涕淚橫流,哽然不能語。 楊清笳轉(zhuǎn)身道:“扈六兒入室偷盜,犯竊盜罪,念其初犯,應刺右小臂膊,并處罰金。孟褚昉與有夫之婦柳氏私通,依律應各杖九十,孟褚昉無正當緣由通過柳氏所授王山資財,皆應退還。柳氏身為神智清醒之成年人毒殺其夫王山,依律構(gòu)成殺人罪,其中預先設計,已屬謀害,故應判‘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