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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模樣的壯漢,一聲不吭,進來就是一頓打砸,我問了三遍他們的身份,都沒有人回答。我上去阻止他們,不過雙拳難敵四手……” 楊清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難為你了?!?/br> “我要是有那個姓段的百戶那樣的身手,就不會打不過他們了。” “你說段惟?你怎么知道他身手如何?” 朱興道:“我雖然武功稀松平常,但誰高誰低這種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那日段百戶過來找你時,一打照面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個練家子。” “行了,你才十三,以后有的是機會精進,下次再碰上這種事情,記得不要魯莽,家具擺設(shè)都是死物,砸了就砸了不打緊,人才是最重要的?!?/br> “小姐,你知道這伙人是什么來路么?”霽華從坍倒的柜子下面翻出了要藥匣遞了過來。 楊清笳打開道:“雖然沒親眼看見,但并不難猜?!?/br> “是那個李大人?” 她搖搖頭:“不會是他,李昐自以為已經(jīng)將真兇繩之以法,他目的既已實現(xiàn),應(yīng)該不會多此一舉?!?/br> “不是他還能有誰?”霽華想不明白。 楊清笳輕輕地給朱興傷口上藥:“你沒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少了些東西嗎?” 霽華四處看了看,突然道:“是上回請小姐幫他兒子打官司的那個鄭老爺!他送來的四箱禮盒全都沒了!” 楊清笳仔仔細細地涂著藥,嘴里道:“鄭彥時祭出血本也沒能幫他兒子洗刷冤屈,定然心中有怨,思來想去,其他的他都惹不起,也只能拿我開刀?!?/br> 霽華聞言怒道:“這姓鄭的老頭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當(dāng)初請你出山的時說的那叫一個好聽,現(xiàn)在眼看不行,便過來動粗,將送來的禮全都搶了回去,還真是個無賴!小姐,咱們?nèi)ス俑嫠?!?/br> “他找的全都是生面孔,咱們根本沒有證據(jù)。何況現(xiàn)在還不是處理內(nèi)部矛盾的時候,一碼歸一碼,我得先解決這個案子?!彼粗粓F糟的房間沉聲道:“至于鄭家欠我的,我會一樣不差地找補回來!” 朱興聞言抬頭,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 “我要翻案?!?/br> “案子都已塵埃落定,如何翻?” “案子是判了,但人得秋后問斬。我要查到證據(jù),”她堅定道:“申請大理寺復(fù)審?!?/br> ☆、第39章 及時雨 楊清笳過去做律師,并不是沒經(jīng)歷過失敗,尤其是剛剛踏入這一行的時候。 她對于失敗,一向都是坦然而無畏的。 但這一次,她卻無法接受。 沒有證據(jù),甚至來不及去看一下現(xiàn)場,草草結(jié)案之下,付出的是人命的代價。 這也再一次讓她意識到,這里不是現(xiàn)代的法治社會,即使是透明公正的法律體系下,也會有陰影的存在,何況是在這個秩序儼然卻順循一套封建人治的矛盾時代。 正在她犯愁如何取證時,一陣及時雨到來了。 段惟上門,帶了一套錦衣衛(wèi)的飛魚服。 而且這件衣服尺碼明顯比普通的尺寸要小上許多。 “你……這是要讓我扮成錦衣衛(wèi)跟你一起去案發(fā)現(xiàn)場?”楊清笳本就聰明,一看之下就明白了。 段惟點點頭。 “你知道我要翻案?”楊清笳心里禁不住有些埋怨趙誠的言而無信:“是趙誠告訴你的?” 她顯然低估了錦衣衛(wèi)的刺探能力,連順天府府尹昨天晚上睡在哪個妾室屋中這種犄角旮旯的密辛都猶如探囊取物,又遑論街頭巷尾已經(jīng)傳遍的會元被殺一案。 但段惟并沒有吱聲,理所當(dāng)然地讓趙誠背了次黑鍋。 楊清笳本意并不想讓段惟牽扯進這次的案子中,各為其主,這總歸是她自己的事情。錦衣衛(wèi)雖可以獨立于地方乃至中央各級司法機關(guān)的約束,但并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 何況段惟只不過是一個六品的百戶,他自己任何行動都需要顧忌上面。 她將那件飛魚服放下,道:“克允,我真的非常感謝你愿意在這種情況下幫我,但很遺憾,我不能接受你的幫助?!?/br> “怕牽連我?”段惟像是早就知道對方會如此回應(yīng),他用了一個語氣非??隙ǖ摹畣柧洹?/br> 楊清笳被他過于直白的說法弄得有些尷尬:“克允,我有我自己的辦法?!?/br> 這話說得十分沒有底氣,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又怎么能讓對方相信。 “你我都知道情況如何,這種謊話沒有必要說。”段惟毫不留情地揭穿對方。 楊清笳無奈道:“既然你全都明白就更不應(yīng)該趟這攤渾水。” “如果我現(xiàn)在不幫你,你決計無法拿到翻案的證據(jù)。” 楊清笳知道他說得對,自己一介白衣,沒有一個正當(dāng)?shù)纳矸?,根本無法與官府相抗。 “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她垂眼道。 段惟深深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我的事,只能我自己去面對,如果能解決固然好,如果解決不了……”她頓了頓,竟說不出下面的話。 如果解決不了,除了名聲臭了,招牌砸了之外,還要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 “我并不只是為了幫你,”段惟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最終卻只攥緊了拳頭將手垂在身側(cè):“身為錦衣衛(wèi),查明真相,這也是職責(zé)所在?!?/br> 話雖這么說,但段惟心知肚明,如果換一個人,他未必會愿意冒如此大的風(fēng)險。 “我以為經(jīng)過這許多事,我們至少算得上朋友……” “我們……當(dāng)然是朋友?!?/br> “既然你拿我當(dāng)做朋友,又為何如此謹(jǐn)小慎微,生怕欠我一點情誼!”他問道。 楊清笳聞言抬頭苦笑:“克允,你真是……” 絲毫不留余地。 自打豐城初識已過了許久,他們并不常見面,數(shù)次同行皆因公務(wù),但楊清笳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這個人,恐怕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說她自私也好,封閉也罷,她終歸不想虧欠任何人。 “如果你非要算得那么清楚,那你就記住,無論如何,這次你勢必要再欠我一次了?!倍挝蒯斀罔F道:“穿上衣服,跟我走。” 楊清笳面色掙扎,對方八風(fēng)不動。 她最后還是認(rèn)了輸,轉(zhuǎn)身回屋換上了衣服。 ----------------------------------------------------- 案子雖已宣判,但得一閣的門口依舊被順天府衙役緊緊把守著。 他們倒是謹(jǐn)慎,恐怕非得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才會鳴金收兵。 段惟走在前面,楊清笳緊隨其后。 把守的衙役接到上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得一閣。 但錦衣衛(wèi)終歸是錦衣衛(wèi),段惟亮出來腰牌,便順利地帶人進了去。 楊清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