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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里面一身白色暗花錦緞服,拾掇立整的眉眼俊俏風(fēng)流,乍一看面如傅粉,儼然個溫文爾雅的翩翩佳公子,與堂審時那個半死不活披頭散發(fā)的死囚模樣大相徑庭。 “有話不妨直說?!睏钋弩湛此糁?,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蹙眉道。 鄭闋抓著拐杖,抿了抿嘴唇,揖道:“我先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楊清笳坐在上座,坦然受了他一禮,口中卻道:“是你父親找到我,要我?guī)湍愕?,我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br> 提到自己父親,鄭闋更加慚愧,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是應(yīng)該先為自己父親找人過來打砸道歉,還是先為鄭家無緣無故悔婚害得楊清笳父親憂憤而死而道歉。 “坐下說吧。”楊清笳無意為難一個腿腳不利索的大病初愈之人。 鄭闋依言坐下,垂眼道:“家父因為我的事,前來貴府驚擾到了姑娘,非常抱歉,今日特意帶來了姑娘應(yīng)得的酬金,還有對府上損失的賠償,聊表歉意?!?/br> “嗯,”楊清笳點了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你來得及時,再過兩天等我忙完了手頭這個案子,就要去官府告你們侵財了?!?/br> 鄭闋:“……” 楊清笳拄著下巴,歪著頭百無聊賴的看著自己的鞋子,那神態(tài)分明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鄭闋用眼角偷偷覷了一下,見她看向別處,這才敢抬眼看著她。 楊清笳覺察到了對方的視線,纖長的睫毛微微一動,便掀起眼皮看過去。 對方立刻錯開了眼,一副被抓包的窘迫。 她實在沒有心情陪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玩“再看我我就把你喝掉”的把戲,于是道:“鄭公子大老遠(yuǎn)過來除了道歉之外,還有其他事情嗎?” “我……”鄭闋拇指按了按食指上的翠綠扳指,幾番猶疑后,還是道:“之前,我與姑娘是有婚約在身的,然而家父對府上可能有些誤會,故而——故而擱置了婚約,我當(dāng)時并不知曉事情全貌,直至今日才得知令尊因此事故去,心中十分愧疚?!?/br> 楊清笳心道,你們兩個可真是爺倆,互相甩黑鍋的本事如出一轍。 “我今日來就是、我……我只是想說,如果姑娘還想履行長輩留下的婚約,我愿擇日迎娶姑娘過門!” 段惟推門進(jìn)來時,正好聽見這句。 他本來有事要找楊清笳,敲了門也無人應(yīng),然而聽見這一句,人還沒進(jìn)屋,便叱道:“何方登徒子,膽敢在此放肆!” 楊清笳見段惟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起身迎道:“克允。” 段惟快步過去,情急之下雙手抓著楊清笳的肩頭,上下打量道:“沒事吧?” 楊清笳搖搖頭。 段惟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椅子上坐著的鄭闋。 鄭闋也沒想到話說到一半,就殺出來一個程咬金,也是十分不悅地看著對方。 一時間四目相對,一陣電光火石。 楊清笳見他們倆大眼瞪小眼,氣氛是說不出的古怪,不由對段惟道:“坐吧,克允?!?/br> 段惟坐下,眼睛卻還是盯著對面,楊清笳知道他素來面冷,卻從沒見過他像今天這么富有攻擊性,還是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腿腳尚不利索的書生。 鄭闋被對方不善的眼神看得發(fā)毛,不由問:“這位是……” 楊清笳抬手泡了一壺茶給他們二人斟上,道:“這是我的朋友,姓段?!?/br> “這位是鄭公子?!睏钋弩罩蓝挝┌顺墒侵浪模贿^出于禮貌,還是介紹了一下。 “幸會?!编嶉牳筛砂桶偷氐?。 段惟勉強點了點頭,一張楊清笳總放在嘴邊調(diào)侃的冰塊臉今天是徹底凍上了。 鄭闋還有話沒說完,不過他想說的,當(dāng)著另外一個人卻是不好出口的,何況這個姓段的瞧著對自己滿是敵意,八成是對楊清笳也有些心思,他想了想,只道:“楊姑娘,我方才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望你考慮一下,之前的事我們鄭家的確虧欠你良多,故而我……” “鄭公子,”她一甩袍袖,負(fù)手背過身打斷道:“方才你說的婚事,我就當(dāng)你開了個玩笑,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當(dāng)年的不娶之恩,若非你,可能也沒有今天的楊清笳。當(dāng)初家父因此過世,鄭家不聞不問,時隔四年,你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來這里舊調(diào)重彈?婚約作廢就是作廢了,沒什么必要再提。另外,我要和你說清楚——以后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我與你們鄭家都不可能再有絲毫瓜葛。我楊氏小門小戶是不假,但也從不走回頭路。你還是將你遲來的愧疚,可笑的憐憫,還有高高在上的施舍,留給其他人吧,我楊清笳,半點都不稀罕?!?/br> 鄭闋看著她負(fù)手而立的背影,挺直磊落,坦蕩無畏。 她已經(jīng)不是自己印象里,那個羞羞怯怯說句話都細(xì)聲細(xì)氣的小女孩兒,也不是幾年前那個被退婚萬念俱灰上吊自殺的柔弱寒門女。 她如同一個全副武裝起來的戰(zhàn)士,以利刃而非眼淚來對待傷害過她的人。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個太晚了,但我真的很抱歉……”鄭闋頓了頓,見楊清笳仍舊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低聲道:“那我先告辭了?!?/br> “好走不送?!彼涞氐馈?/br> ☆、第52章 推薦 鄭闋已經(jīng)走了好一會兒了,段惟見楊清笳還在站在原地,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忍不住輕聲問:“還好吧?” 楊清笳一個半路穿過來的,本應(yīng)對鄭家、對過去那些事情絲毫不在意,可也許是同一個人,即使靈魂不同,但總有些感同身受,楊清笳說完那番話后,心中居然也忍不住地一陣酸澀。 她花了片刻整理好情緒,轉(zhuǎn)過身:“能有什么事,不過是剛剛話說太急,有些累而已?!?/br> 段惟看著她略些蒼白的面色,知道她嘴硬,只道:“你方才讓我刮目相看?!?/br> “不過是忍不住教訓(xùn)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而已,如果嚇到你,那我可抱歉了,畢竟我平時脾氣還是不錯的?!睏钋弩瞻胝姘爰俚匦Φ?。 段惟突然想起楊清笳在大堂上替人打官司的表現(xiàn),覺得那些被她懟的啞口無言的各路人馬聽到這話肯定是不同意的。 楊清笳看著此時不知道想起什么趣事的段惟,他正淺淺地翹著唇角,眉頭微挑。 這人面容冷峻,輪廓深邃,明明是略帶輕佻的表情,他做起來卻獨獨有一種瀟灑的味道。 這男人是一如既往的賞心悅目,楊清笳錯開眼,有些面熱,掩飾道:“今天過來什么事?總不會你預(yù)先知道有戲看,所以登門拜訪吧?如果是這樣,我要收你門票了?!?/br> 段惟道:“過幾日我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如果有事,你可以去找趙誠,他能最快聯(lián)系到我?!?/br>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段惟離開京城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