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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一直藏著的秘密不無關(guān)聯(lián)。 楊清笳問:“那你看到結(jié)局了嗎?” 還未等他回答,老板娘的面就端了上來。 曹雷拿起筷子,悶頭吃了起來。 他夾面的動作很快,唏哩呼嚕吃得并不文雅,瞧著像已餓了幾頓。 曹雷風(fēng)圈殘云地吃完,才抹了抹嘴,抬頭道:“快了?!?/br> 楊清笳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對方是在回答自己方才提出的問題。 “楊狀師,”他看著楊清笳,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老實說,我并不喜歡你?!?/br> 她一愣,曹雷說的,應(yīng)該就是單純字面上的意思,與男女無關(guān),只是人與人之間的合與不合。 他說的很坦誠:“但我又不得不承認(rèn),你很可靠。任何事情,只要有你在,不管情況如何糟糕,都會讓人心中多多少少保留些底氣,除了段惟之外,你是唯一一個能夠給我這樣感覺的人。”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對你說聲謝謝,對于你的夸贊?” 他并不領(lǐng)情:“我并沒有夸你,只不過事實的確如此,你這樣的人,注定與麻煩脫不開關(guān)系?!?/br> 楊清笳聞言心中一動,問:“這么說,你也有麻煩要找我了?” 他沒有回答,只道:“楚家的案子,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尋常的地方?” 楊清笳也未立刻回答“有”或“沒有”,反而問:“你知道些什么?” “楚家倒了,只不過是碗里的一根面條而已,順著往上捋,可不止這一根?!?/br> “你知道些什么?!彼@次用了肯定的語氣。 曹雷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對面有個鬼祟的身影隱在不遠(yuǎn)處的餛飩攤后,正不動聲色地向這邊看。 他倏地起身,留下一句“先走一步”,便匆匆離去了。 楊清笳還沒等問個明白,他人就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她并沒注意到,在曹雷離開以后,對面餛飩攤后的那個人,也隨之不見了。 那是楊清笳最后一次見到曹雷,因為六個時辰后,他就被發(fā)現(xiàn)陳尸家中。 曹雷的宅子位于城西,不算中心位置,但也算得上四方通暢。 她趕過去的時候,錦衣衛(wèi)已經(jīng)將尸體抬到了板車上,曹霆紅著眼站在趙誠身后,見楊清笳進來,忍不住上前道:“楊狀師,我哥他……” 楊清笳安慰道:“節(jié)哀?!?/br> “您一定要查出殺我哥的兇手!” 她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放心吧,我會盡力而為。” 趙誠拍了拍曹雷肩頭,轉(zhuǎn)而對楊清笳道:“尸體在那邊?!?/br> 她走過去,伸手掀開了蓋著的白布。 曹雷的尸體很整潔,沒有亂七八糟的傷口,只有一處致命傷在心口處,被兇器當(dāng)胸而過,應(yīng)是斃命當(dāng)場。 她放下白布,皺了皺眉,問一旁的趙誠和曹霆:“曹雷的武功如何?” 曹霆道:“我哥的身手雖及不上段大人,但也是一流高手?!?/br> 提到段惟,楊清笳心頭一陣痛楚。 趙誠見狀,趕緊岔開話頭,補充道:“曹雷在錦衣衛(wèi)中屬一流高手,身手自是不弱。” 她將那股悲慟之意壓下,方才道:“那這就奇怪了,論搏殺爭斗,你們比我明白。他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而且周身干凈整潔,似乎沒有太多的打斗痕跡,這是不是說明——殺他的那個人,幾乎是一出手,就要了他的命?” 趙誠聞言道:“我也不明白,以曹雷的身手,即算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內(nèi)就殺了他!難不成,真是我孤陋寡聞,這京城之中還有絕頂高手的存在?” 楊清笳想了想,搖搖頭,“也許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曹霆問。 她沒回答,只是緩緩走到曹霆面前,后者以為她要說什么,然而楊清笳卻突然伸手,將他發(fā)髻上.插著的木簪拔了下來。 楊清笳看著剛剛緩過神來的曹霆,道:“我并不會武功,而你是錦衣衛(wèi)的高手,可我還是一把就將你的簪子拿到了手?!?/br> 曹霆被一個弱女子近身取物,不由辯道:“我只是措手不及……” 她道:“的確是這樣,你我本就是熟人,你未曾防備于我,方才我話說到一半突然出手,你又怎么會及時反應(yīng)過來呢?我一招半式都不會,尚可取走你貼身之物,若是我再會些武功,甚至身手不弱于你,那么一出手便殺人取命,也并非不可能之事?!?/br> 趙誠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殺害曹雷的,是熟人?” “不能完全肯定,只能說,有這種可能。” ☆、第163章 不速之客 “曹雷胸前的貫穿傷前寬后窄,明顯是被人從正面襲擊造成的。若是這樣看, 被普通毛賊背后暗處偷襲的可能性并不大?!睏钋弩諉枺骸安芾卓捎惺裁磪柡Φ某鸺遥俊?/br> 趙誠聞言笑了笑, 頗有些寂寥之意, 大略可算作自嘲:“我們做錦衣衛(wèi)的, 哪個手里不是攥著幾條甚至幾十條人命?最不缺的, 恐怕就是仇家了!” 楊清笳一想, 他說的倒也在理。何況趙誠恐怕不知道曹雷的另一重身份,既然人已過世,她也不打算將此事挑明。那樣除了徒增事端之外,毫無裨益。 “屋中搜過了嗎?”她問。 趙誠:“還沒有。” 楊清笳聞言抬步進了屋中。 剛一進門, 屋內(nèi)的情形便令她十分驚訝。 里面一片狼藉,像是遭了洗劫一般。 她邁步挑著地上散亂雜物露出的空地緩緩走了進去,一旁的柜門四敞大開, 里面十幾錠銀子還整整齊齊碼著, 來者根本連碰都沒碰。 顯然不是為財。 曹雷為人孤僻, 除了和幾個熟悉的同僚有些交情外,跟其他女子, 也應(yīng)該少有糾葛,亦不太可能是情殺。 那就只剩仇殺了,然而剛才趙誠也說過了,曹雷仇家太多,很難按個排查。而且若是仇家尋仇,殺人了以后,又為何重回宅中, 翻了個亂七八糟呢?這并不合常理。 楊清笳查了一圈,也沒什么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便只能打道回府。 最近這一個月來,她失眠嚴(yán)重,有時甚至要熬到二更過后才能入睡,而且睡得極不安穩(wěn),只要有一點聲響,便會陡然驚醒。 已近三更,楊清笳照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薄衾孤枕,霜寒露重。 她腦海里來來回回,都是與那個人相知相處的舊事。 她原本以為自己從不害怕孤獨,但在這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寂夜里,楊清笳竟突然覺得從心頭至襟懷,由內(nèi)到外,都涌動著一股難以克制的凄惘,排山倒海,幾乎迫得人喘不過來氣。 她胸口憋悶得厲害,索性起身抓過厚厚的披風(fēng),走去書房,想讀些書來安定心神。 楊清笳端著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