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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事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要不然傳出去,我趙誠這一世英名可就毀于一旦了!” 楊清笳揶揄道:“放心吧,我定會守口如瓶,不會叫你未來夫人知道的?!?/br> 趙誠“哼”了一聲,不可置否。 二人又走了一陣,他終于想起了正事,便問道:“怎么樣,看到什么沒有?” 楊清笳聞言從沉思中回神,點點頭:“那四間上鎖的倉房內(nèi),除了中間那戶,其余都放置了很多砍刀。” 趙誠聽罷一驚:“我聽說岫云觀元末初時也曾是聚義之地,會不會是那時候留下來的?” 她搖搖頭:“不太可能,那些砍刀雪亮晃眼,一絲銹跡都沒有,不可能是之前留下來的玩意兒,明顯是新打造的?!?/br> “那這么說來……”趙誠冷笑一聲:“一個道觀,為什么要在倉房內(nèi)放這么多的兇器呢?總不會是為了殺雞宰牛吧?果然有問題!” 楊清笳道:“私鑄刀兵,居心叵測,萬一他們是沖著圣駕來的,那可就不妙了!” 趙成被對方的一番推測驚出一身冷汗:“你的意思是,這群道士要造反?” 楊清笳輕笑了一聲:“那群人恐怕根本不是道士,而是一群冒牌貨?!?/br> “這群冒牌道士難道是想對圣駕不利?這、這不是造反么!” “你仔細想一想,如你所言,皇帝每年都要出城駐蹕進香。如果預(yù)先知道行程,將岫云觀內(nèi)所有的道士都換成自己人,那么只要皇帝一入寺,豈不就成了羊入虎口?” 趙誠覺得不對勁:“圣上駐蹕進香,雖然不會安排大量兵力,但好歹江彬也抽調(diào)了南鎮(zhèn)撫司五十余人,三個小隊防衛(wèi)。若是出事,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一點動靜兒都沒有吧?” 楊清笳笑他天真:“我剛剛已經(jīng)說了,此次怕是早有預(yù)謀,皇帝的行程是預(yù)先有人泄露出去的,也就是說,皇帝身邊有內(nèi)鬼。” “你的意思是,江彬是內(nèi)鬼?”趙成想了想,隨即否定道:“這不可能!我雖然看不慣江彬溜須拍馬的德行,可他堂堂一個指揮使,沒道理投靠別人,做個亂臣賊子。退一萬步講,就算江彬把皇帝除了,他又不可能篡位,他為什么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他可不傻?!?/br> 楊清笳冷聲道:“就怕這一切的背后,隱藏著一個莫大的陰謀,而江彬,只不過是其中臺面上的一顆棋子?!?/br> “楊狀師,此事非同小可,不能隨意下定論吧?” 她道:“我是狀師,講求證據(jù)的同時,也要推測可能的種種情況,正所謂謹(jǐn)慎求證,大膽推測。何況這次并非單純破案!” “萬一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我等再貿(mào)然行動,那這禍可就闖大了!”趙誠猶疑道。 楊清笳卻道:“自曹雷被害后,這樁樁件件,奇怪詭譎之事接連不斷,我相信我的推斷,我更相信眼下我們探得的情況?!?/br> “要不然我們先明著進觀求見圣上試試看?” 楊清笳搖搖頭:“風(fēng)險太大!若方才我估計的情況屬實,貿(mào)然求見,除了打草驚蛇之外毫無益處?!?/br> “如果圣上現(xiàn)在的確已陷于他手,那為什么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沒有,方才你也看到了,那觀中靜悄悄的,這也太奇怪了!” “這正說明幕后那人所謀者大,并非行刺謀害那么簡單?!?/br> 趙誠道:“我看我們現(xiàn)在還是回宮,將情況回稟太后再做定奪。就算那人藏在岫云觀中,我大明將士千千萬,難不成還怕了他?” 楊清笳憂心忡忡:“不妥!我們回宮稟報太后,只有兩種結(jié)果。第一,太后并不相信我們,那你我便是造謠生事,自身難保;第二,太后相信我們,那么她定要召集在京或京畿防戍勤王,你說大名將士千千萬不假,殺幾個假道士的確綽綽有余。可你別忘了,皇帝多半兒還在對方手中,玉石俱焚可不是上策?!?/br> 其實楊清笳說這話,也帶了一點私心。 如果那幕后黑手真的挾持了朱厚璁,若叫太后知道了,發(fā)兵強攻,屆時她未必會顧及朱厚熜的性命。 畢竟姓朱,能當(dāng)皇帝的,可不只有朱厚璁一個。 當(dāng)年的土木堡之變,宋朝的靖康之變……太多前車之鑒,楊清笳不能不防。 ☆、第175章 困龍局 朱厚熜已被困在這岫云觀中近四日。 幾日前,他來此駐蹕進香, 卻沒想一入觀, 便稀里糊涂地成了甕中之鱉。 江彬那廝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關(guān)入大殿, 現(xiàn)在想來, 對方定是早已反了。 朱厚璁不僅后悔自己失算, 他原本想過段時間, 待朝局穩(wěn)定后,再行收拾江彬,卻沒想到對方反倒先下手為強。 然而他可以肯定的是,江彬并非幕后主使。真正的主謀, 恐怕就是那個在他被關(guān)進來第一日時,曾經(jīng)來威脅過他的面具黑袍人。 朱厚熜雙手雙腳均被拇指粗的鐵鏈?zhǔn)`著,另一端與大殿里丈余高的元始天尊道像栓在了一起。 他現(xiàn)在連走到門口都不可能, 更別提有機會逃走了。 朱厚熜有些泄氣地拽了拽鐵鏈, 一種無力感倏地涌上心頭, 一直謹(jǐn)慎小心,終究還是著了道兒。 正當(dāng)他蹙眉慪氣之時, 三清殿的大門卻突然被人打開,走進來那人渾身漆黑,正是那個黑袍人。 他逆著光緩緩踱了進來,開口便問:“三日已過,你可考慮清楚了?” 朱厚璁聞言冷笑一聲,諷刺道:“別白日做夢了,朕不可能傳位給其他人?!?/br> 男人面具下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他動了氣,陰聲道:“你最好想想清楚,是當(dāng)皇帝重要,還是這條命重要?!?/br> 朱厚熜這幾日被囚,少有進食,更是接連幾宿都未曾睡個囫圇覺,神色難免憔悴黯淡。 然而卻絲毫不見潦倒畏懼之態(tài)。 此刻他金刀大馬,挺直腰板坐在蒲團上,明明矮人一截,年輕的帝王卻龍威不減,似俯瞰一般,他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哼笑道:“你藏頭露尾,千方百計讓朕傳位給浮泛無根的荊端王朱厚烇,難不成是想學(xué)曹cao,以圖日后挾天子以令諸侯?呵呵!”他蔑了對方一眼:“只可惜,朕可不是劉辯!” 自己心思被對方一語道破,那人既不掩飾,也不羞惱:“朱厚熜,我念你且為一國之主,禮讓三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厚熜聞言挑了挑嘴角,并不發(fā)一言。 黑袍人怒極,幾步走上前,一抬手,便將一旁的香案空手拍了個齏碎。 朱厚熜偏頭躲過飛濺過來的木頭渣子,依舊八風(fēng)不動,穩(wěn)如泰山。 “好!好!”黑衣人怒極反笑,他原以為中原人的皇帝個個文弱膽懦,卻沒想到眼前這個未至雙十的少年,倒是膽色過人。 有這么個天子坐鎮(zhèn),大明的江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