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7
書迷正在閱讀:閑人日記、文壇大神是網(wǎng)紅、回頭草的作死日常、師夫、誓不做女配、替身天后、隔墻撩愛、月落傾城雪、我是不務正業(yè)嗎、快穿之教你做人
只是因為我心無旁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今日吃飽了,便不想明日之事,這樣的人下棋,只顧著這一步怎么走,又如何能贏呢?” 楊清笳知道他意有所指,也不插話,靜靜聽對方說完。 “后來我漸漸發(fā)現(xiàn),人若不多慮,便難以立于不敗,甚至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就像你我下的這盤棋,若你能看清楚對方的后手,甚至后后手,便能永遠先他一步,將對方牢牢握在掌中?!?/br> “陛下,”楊清笳聞言心中一涼,忍不住問道:“下棋難道只是為了輸贏嗎?只要全身心投入,自得其樂不是也很好嗎?” 朱厚熜喜怒莫辯地哼笑一聲,起身袖手道:“可這棋下到最后,總要有個輸贏。不管過程多么精彩,若是最后輸了,那么前面所用的力氣,便盡數(shù)白費。朕下棋,從來都不想輸?!?/br> 他沒往下說,但楊清笳也明白對方的未盡之語。 下棋不想輸,做其他事,便更不想輸。 楊清笳苦笑一聲,抬頭看著他道:“過去是我自不量力,好為人師??扇缃裎乙呀浽僖矝]什么……能教給您的了。” 朱厚熜居高臨下看著她。 那張臉早已棱角分明,眼角眉梢間再難尋其內心的點滴分毫,他帶上的那塊面具,終于已融入血rou。 “你終于肯正視朕了?”他伸手輕柔地將楊清笳鬢間的一絲散發(fā)掖在她耳后:“過去你總把朕當成個小孩子,在你的眼里,朕永遠只能做一個弟弟。后來朕做了皇帝,卻仍舊不敢越雷池一步,現(xiàn)在想想……”他無奈道:“想必等朕七老八十,在你眼里,也是仍舊如此。朕將所有的耐心與忍讓都給了你,可現(xiàn)在朕不想再等下去了!朕是天子,朕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 楊清笳面色蒼白,似乎已經知曉,卻還是低聲問道:“陛下想要什么?” 朱厚熜只說一個字。 楊清笳眨了眨眼,波瀾不驚:“陛下是天子,富有四海,我的命自然也不例外。” “朕對你的命不感興趣,”他走過去,將她扶起:“你要做的,就是陪在朕身邊,永永遠遠?!?/br> 她看著一旁裊裊燃著的香爐,目光茫然而散漫,半晌才啟唇道:“好?!?/br> 對方如此痛快地答應,反倒是朱厚熜十分驚訝:“你答應朕了!” “是,”她輕聲重復道:“我答應你了?!?/br> “你想以此為條件,讓朕放了段惟?”朱厚熜突然問。 楊清笳搖搖頭:“生死有命,拋開其他,段惟畢竟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當時護他,只因恩義不得不報。如今我已找人將他的內傷治好,算是全了恩義,至于以后,我卻是無能為力了……” 朱厚熜挑眉問:“你真是如此想法?” 楊清笳看著他道:“我已經答應陛下,陛下難不成懷疑我輕重不分,言而無信?” 她這話已帶了些情緒,朱厚熜卻無絲毫不悅,反而輕笑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朕已經命欽天監(jiān)查定過了,二十日后便是良辰吉日,如果你沒有異議……朕會以皇妃之禮迎你入宮?!?/br> 朱厚熜看著她平靜無波的模樣,忍不住問:“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楊清笳嘴角向上挑了挑,露出一個僵硬的笑意。 過去看不清,是因為她還一廂情愿地把對方當做那個單純不羈的少年。 其實,很多事情,早就應該面對現(xiàn)實。 “那陛下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她開口問。 “你說。” “我希望他能活著喝一杯喜酒。” 朱厚熜一愣:“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彼?。 ☆、第186章 曲中全(二) 段惟醒來已有兩日,他只記得當時在岫云觀中, 自己與特里赫爾相斗身受重傷, 后面的事, 他卻是沒什么太多印象。 想必后來有人替自己治好了內傷。 他盤腿微運丹田之氣, 雖有所阻滯, 但已無大礙。 段惟想起自己昏昏沉沉之時, 似乎看到了楊清笳,然而自從他醒來后,卻沒有一個人來看過他。 不僅如此,屋外都是禁衛(wèi)軍把守, 他甚至不能走出這間屋子。 段惟想了想,便知是他身份之故。 那日他因為福船爆炸,被氣浪掀入海中, 而后被一黑袍人所救。 段惟被軟禁在對方安排的一所別院內, 他為人素來謹慎機警, 雖早已清醒,然而在對方敵友莫辯的情形下, 他便一直控制內息裝作尚未清醒。 后來他無意間探聽到對方要在岫云觀起事,便利用那個倒夜香的少年,將口信傳給了楊清笳。 段惟原本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場普通事端,卻沒想到竟然牽涉如此之深。 他正漫無目的神游,屋外卻傳來敲門聲。 “請進?!?/br> 來人聞聲開門走了進來,是趙誠。 “來給你送衣服?!彼麑⑹掷锬玫囊惶讔湫碌囊路旁诖策叀?/br> “多謝。”段惟淡道。 趙誠頗不自在的撓了撓頭:“你……傷勢如何了?” “好多了?!倍挝﹩枺骸拔耶敃r受的內傷很重,究竟是何人救了我?” 趙誠道:“是藥王谷的高良姜?!?/br> “藥王谷的人?” “是, 那馮太醫(yī)說,只有藥王谷的金針渡xue才能救你?!?/br> 趙誠在錦衣衛(wèi)呆了許多年,與段惟袍澤之誼頗深。 以往二人見面時,總是趙誠嘻嘻哈哈,插科打諢,段惟雖然不搭茬,但也偶爾笑上一笑。 然而今日再次見面,趙誠竟一時間不知應該說些什么。 “懷信?!倍挝┙兴?。 “誒。”趙誠趕緊應了一聲。 “謝謝你?!?/br> “咱倆之間有什么好謝的!” 段惟微微垂頭,輕笑了一聲:“此時此刻,你還愿意過來看我?!?/br>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趙誠聞言嘆了口氣:“咱倆認識這么多年,你是啥樣的人我最清楚。只可惜這老天爺眼神兒不好……”他一拍大腿:“偏偏弄出這么一筆糊涂賬!” 段惟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真是非蒙非漢,無家無國,除了這一身傷,怕是身無長物了。 他淺灰色的瞳孔映著窗欞投進的晨光,似是塊淬亮的瑪瑙子。 趙誠看著他的氤氳于光影微塵中起伏有致的側臉,忍不住又沒正形地玩笑道:“我原來就覺得你這長相不像是中原人,可我又不敢問,一個大老爺們說自己哥們面相如何,總歸是別扭?!?/br> 段惟聽他這么說,倒想起了楊清笳曾經無意間提過自己長相不似中原人,他當時只當對方調侃,現(xiàn)在想來,竟是一語成讖。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問道:“清笳現(xiàn)在還好嗎?” 趙誠聞言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語焉不詳?shù)氐溃骸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