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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機,芝加哥還有兩個航班樓。 立即飛奔! 還好不負(fù)謝南枝對我的殘忍訓(xùn)練,我跑得都要成哮喘了,用了七分鐘到了。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登記門關(guān)了,沒有人。 我cao著和彥小明國語水平一般的英吉利語問了掃地大叔。 掃地大叔連聽兩次告訴我該登機口了在二號航班樓,還熱心的把我領(lǐng)到航班巴士那。 我邊坐上巴士,邊暗自發(fā)誓,不嘲笑彥小明了。 出來混,果然要還的。 到了二號航站樓,卻發(fā)現(xiàn)完全沒那回事。 地勤是是個黑人大媽,西班牙口音極重,我就更像聾子的。 她解釋了幾遍,我才大體理解,原來我跟錯航班樓了。 急得立即轉(zhuǎn)身,連巴士都不等了,兩個航班樓不就五百米,跑回去更快。 黑人大媽卻死拽住我,哇哇叫一通,大意是必須坐車,都是飛機道,哪能瞎跑。 我看看時間,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哭起來。 “這都年三十晚上了,肯定就要睡機場了,我容易嗎?我也知道我不聰明,出個門都遇上這種情況,都是約來來耍我的嗎?不就是找個人嗎,又這么難的嗎?不帶這么整我的……嗚嗚?!蔽铱薜膽K絕人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黑人大媽完全不知道我說的是哪國的鳥語,只能在旁邊一個勁安慰我,在對講機里幫我找車。 我抹著眼淚,登上飛機。 在這大學(xué)紛飛的異國,我為了見謝南枝做盡了蠢事,卻也體會到人間的溫情。 當(dāng)我頂著兩天一夜沒有洗澡的身軀到了fortuderdale的機場,一下飛機,佛羅里達特有的充滿海洋氣息的夏天味道撲面而來。 我想著離開時陰冷的江南,想著幾個小時前大雪的芝加哥,這的一切都像夢幻一般的美好。 唯一的不美好,是我托運的行李箱丟了。 登記好行李掛失,我打了車給黑人司機看了謝南枝的地址,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漂洋過海的,我來了。 地址上的房子,在海灣路的盡頭,現(xiàn)代式的設(shè)計,木頭的外墻,上下兩層大大的落地窗,枝繁葉茂的樹形成天然的柵欄。 房子的旁邊就是大海,海鷗翱翔著發(fā)出聲音。 我忐忑的按了門鈴,沒有應(yīng)答,一片死寂。 抓了抓不洗澡還在飛機上到處枕已經(jīng)油膩的頭發(fā),我著實有點絕望,這都什么事兒,要是謝南枝不在,我就白折騰了。 此時已是下午,大衣早脫了,又脫了毛衣,穿了件襯衫,我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著實無心欣賞東海岸的陽光。 就是無心欣賞也是在累極,空氣那么好,一下子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直到,朦朦朧朧中,有人喚我:“向暖。” 我一下子蹦起來。 ☆、第54章 漂洋過海(中) 夕陽的余暉中,謝南枝在臺階下。 我看過他一身西裝工作的樣子。 我看過他一身運動服鍛煉的樣子。 我看過他一身居家服休息的樣子。 卻第一次見他一身亞麻衣褲戴著墨鏡拎著水桶和魚竿的樣子。 褲子邊卷上去,露出他修長又強健的小腿。 人似乎也被佛羅里達的陽光曬得顯得更加有勁了。 真真是史上最帥的漁夫。 他放下水桶和魚竿,問我:“你怎么在這?” 他戴著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墨鏡反光里頂著一頭亂發(fā),被曬得滿臉冒油的自己。 漂洋過海這種事,誰他媽說浪漫的? 就我這頭上臉上的二兩油都可以煎荷包蛋了,還怎么浪? 撩撩頭發(fā),我開口:“我,我來還錢!” 他直起腰,把太陽鏡撥到頭上,沒有震驚沒有嘲笑,看不出表情。 半晌,開口:“過來?!?/br> 我下臺階,一步兩步,惴惴不安。 還沒走到他面前的臺階,就一下子被他抓住拉進懷里。 他身上滿滿是暖陽和海水的味道。 水桶里的幾尾魚還在撲騰。 原處有郵輪起航鳴笛的聲音,海浪的聲音,海鷗的叫聲。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你能來,我很高興?!?/br> 當(dāng)時,我想了很多。 最后,我想的是。 我頭發(fā)那么臟,衣服都兩天沒換了,上一次洗澡還是在偉大的祖國。 他,怎么就不嫌我臭呢! 接下來的時間,真的是你想太多了。 我被兩天一夜的旅途折騰得比狗還慘,謝南枝叫外賣,問我要吃什么,我說披薩。 他,…… 我上一頓還是鴨脖子這一頓終于能吃上美帝的名菜,坐在那里吃飯覺得椅子都還是晃的。 純屬飛機后遺癥。 行李謝南枝會第二天和我去取,我隨意套了件他的大t,一頭倒在客房的床里。 第二天,托萬惡時差的福,天蒙蒙有些光我就醒了。 打開手機一看,才早上6點,熱帶人民睡眠時間少完全和天亮的早有關(guān)。 謝南枝的房門是關(guān)著的,估計還沒有起床,我下樓看到餐桌上擺放著面包和鮮榨的橙汁。 隨便吃了點,就出門溜達去了。 不管這事情成不成,我總算也來過美帝了。 房子就在海邊,往下走一個路口就是海岸線。 早晨有點風(fēng),海風(fēng)中是咸咸的味道,還有熱帶海濱特有的溫濕空氣。 俗話說,飽暖思yin欲。 我這洗好澡,睡好覺,吃好飯,就開始琢磨謝南枝的問題了。 昨天他后來好像也說什么。 似乎他比原來更加沉默了。 我很難把“孤兒”這個詞用到謝南枝身上。 雖然我和向太太長期斗爭二十八載,還和向明茂長期看不對眼二十八載,但我很難想到有一天他們不在這個世界會怎樣。 我是一個獨立的人,可我還是需要我的父母活得好好的,不是為了他們能幫我什么,而是只要他們存在,我就是不孤單的人,我就是有家的人,我就是幸福的人。 雖然謝南枝的父親早逝,母親不來往,但他一直是把她當(dāng)做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吧。 我坐在石頭上,太陽出來了,一切都那么美好。 但,或許我這趟是白來了。 或許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他是不可能結(jié)婚的。 我也確實該找個很愛我的。 為什么要互相觸碰對方的底線呢? 來的時候我只想著來,來不及細(xì)想,真正坐在這里,我才覺得害怕。 看著遠方慢慢駛回來的漁船,突然覺得有點悲涼。 二十八歲的人,還能如此不計后果不問結(jié)果的投入不知是孤勇還是愚蠢? “hi,你是中國人嗎?” 我想得入神突然被打斷。 ☆、第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