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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的人,吃飯干活,干活吃飯娶妻生子,一輩輩輪回延續(xù)人間煙火。內(nèi)心老是歇斯底里的狂呼:哪怕挨餓受凍的要飯,我也要毫不猶豫地拒絕那種平庸的幸福。我如關(guān)在籠中的猛獸,既憤怒又無可奈何。 太陽不管人間的喜怒哀樂,依舊東升西落。我昏昏沉沉的過了些時日,思前想后的決定做點小生意。想法告知母親,立馬遭到堅決的反對。農(nóng)民的命按農(nóng)民的法活,出力種地,別想三想四了。我沒吱聲,憋著勁去籌錢。到誰家鼓了半天的勇氣,吱吱嗚嗚還沒清晰地表達出來意,人家就哭窮說,連油鹽醬醋的零花錢都沒有,噎得我口舌生瘡,脹痛腹瀉,那里還長的開口。焦頭爛額中想到信貸員,又熱血沸騰,狠下心腸的死纏爛磨。信貸員說,你家窮得要命,將來還不上我找誰去。我厚下臉說,叔,你放一百個心,我不會賴賬,就貸一個。信貸員說,到時真還不上,我總不能要你的命吧,走吧走吧,再纏也沒用。我說叔,你就幫我一把吧,求求你了。信貸員說,你就是跪下都白搭,省省心吧。驟然升騰的怒火又無法發(fā)泄,這讓我實實在在感到窮是一種錐心刺骨的恥辱。轉(zhuǎn)身離去的瞬間,淚華地沖出眼眶。 我深知jiejie家過的也不好,是在沒法了,硬著頭皮,懷著難以言喻的激動張了口。jiejie勸我腳踏實地的做人,想好人人都想,可錢哪有易掙的。我說,人家是人,咱也是人,都有一個腦袋,人家能的咱憑啥不能。jiejie說,好啦好啦,大道理講不過你,要錢沒有。姐夫卻說,人活著沒個理想也沒啥意思,但也不能沒邊沒沿的幻想,得根據(jù)實情,不然則是一種悲哀。我沒想到姐夫能說出這番話,著實吃一驚說,你能不能幫我。jiejie接過話說,他拿啥幫你,本身還欠了一身帳。 吃過飯,jiejie去刷碗,我再次問姐夫。姐夫笑笑說,我下學后也跟你一樣,有過這樣那樣的想法,隨著時間的推移,條件的限制,慢慢也就接受了無奈的現(xiàn)實。而今想來,都覺得有點遺憾。我說,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不然我可死定了。姐夫說,我盡力幫你吧。我說,不是盡力,而是一定。 幾天后,姐夫送來一千說,好好干,凡事多想想再去做。我接過錢,激動的不知說啥好,姐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立馬覺得從他的手心傳給我一股神奇的力量,這輩子還能干出點名堂。 我從一些鞋襪鞋墊、乳罩內(nèi)褲的小件中,逐漸學會了一些生意上的小竅門。一年下來賺了四千多,這小小的成功,大大壯了欲望的膽,又做起了服裝生意。在此前,都是騎著上學時的破自行車趕集上店?,F(xiàn)在只好拉著地排車,早早的起來趕點。jiejie、姐夫都替我高興,鼓勵好好干。唯獨母親依然為我擔心,或許從我身上看到父親昔日的影子。天天送到村頭,千叮嚀萬囑咐為人的本分,錢夠花就行,且莫貪多。我不以為然的說,娘,人活就活個錢字上,越多越好,咱錢來路正,您老怕啥。母親說,我是怕你貪多,錢這東西有時也會咬人的,人吃虧上當就在個貪字上。母親說的不錯,一年多后,我就嘗到了貪的苦楚。 有次收攤時,聽同行王大哥說,市汽車站附近有家餐館,生意挺火,不知為啥轉(zhuǎn)讓,還說自己想接過來,怎么著一年也得弄個三、五萬,比賣這人皮強的沒邊。 王大哥說的那餐館我知道,每次進貨時都在那吃飯,生意確實挺火,占盡了地理優(yōu)勢。說者只是說說,我這個旁聽者卻上了心,想發(fā)財都想瘋了,恨不能賺個百兒八十萬的才解渴,四處托人尋個門面都沒尋著,沒費工夫的來了個大好機會,我豈能錯過? <三> 當我懷著動蕩起伏的心情,踏進貼有轉(zhuǎn)讓二字的餐館時,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仔仔細細地觀察了餐館的角角落落??粗粋€個滿臉是汗,嘴唇流油的食客,一股無以倫比的喜悅穿透了我的肺腑,就給這餐館現(xiàn)在是我經(jīng)營似的。我問店主,這么好的生意為啥轉(zhuǎn)讓,店主說,我承包了一個大酒店,馬上要開業(yè),到時忙不過來。我說,這是您租的,還是您自個的店。店主說,你想租,我嗯聲。店主轉(zhuǎn)身拿出一個個本遞給我說,這是房產(chǎn)證、身份證,上面有我的家庭住址,你去左鄰右坊打聽打聽,心里踏實了,我們再談談。 店主姓劉名守財,現(xiàn)年三十五,本市人。我東奔西踮的核實后天就黑了,找了個旅館住,透過窗口的玻璃,望著燈火闌珊處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一對對洋溢著幸福的俊男靚女,一輛輛飛馳的豪華轎車。欲望如充氣過量的氣球,要爆炸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發(fā)恨,禁不住我便咬牙切齒,雙拳緊握,渾身顫抖地狠狠在空中輪了兩圈,決心盤下這店面,好好大干一場。 第二天就和店主紅口白牙的砍價。從月租一千五一直砍到一千。最后劉老板說,真是怕了你,一千就一千,不過得交清一年的房租。我說,只能交半年的房租。劉老板說,要不這樣,我店里的東西也用不著了,統(tǒng)統(tǒng)歸你,你給兩萬,經(jīng)營權(quán)一年。我說,那是舊家伙,值不了幾個錢。劉老板說,再不值錢也得萬兒八千,要買新的少不了兩萬。我說,賣破爛最多也就三千兩千的,我最多認一萬三。劉老板說,門都沒有,光房租一年就得一萬二,合不著這東西基本上算白送你了,咱都退一步,最少一萬六。雙方爭執(zhí)半天,一萬四拍了板。我以為撿了個大便宜,根本不理會家人的反對和意見,還暗自嘲笑他們膽小怕事,真是天生的農(nóng)民料。 我心急火燎地處理完服裝,又請了信貸員一場酒,送了兩條將軍煙和三百塊錢作為酬謝。席間信貸員喝得搖頭晃腦的說,彬彬,你小子有膽識,有魄力,別說貸八千,就是貸八萬也敢放給你的,你小子有能力還,叔是不會看走眼的。這讓我想起第一次貸款的情景,心里一陣陣的發(fā)酸。 我簽好合同交了錢,把店內(nèi)店外粉刷一遍,找好廚師和小工,選個黃道吉日,在一片噼噼啪啪的炮竹聲中開業(yè)了。我想把母親接來,可她老人家嫌城里吵鬧的厲害,不如農(nóng)村住著清凈踏實。jiejie和姐夫也常來幫忙。我算了算,第一個月下來純利近兩千五百元,看那勢頭還會更好,這讓我信心倍增,美不勝收。 有次王大哥進貨,在我這吃的飯,錢沒收他的。他說了一大推恭維話,美得我都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不久,信貸員進城辦事,在我那吃的飯,當然得好酒好煙的免費招待。他問一月能賺多少。我說,不多,也就四、五千吧,你要是來要貸款的,這就給你。信貸員說,不是不是,我還怕你不成?你小子絕非平地臥的主,遲早會飛黃騰達的,叔早就看出來了,不信咱走著瞧。我說叔,這都虧了您幫忙,往后還得多照顧。信貸員拍著胸脯說,用著叔了盡管開口,絕對鼎力相助。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