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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糖茶的小賣部,哥哥在北京上大學(xué)。未婚夫是鄰村腰纏萬貫的闊少,長了一副女人相,細(xì)皮嫩rou,說話軟綿綿的女人腔,沒一點(diǎn)男人味,上初中時(shí),就把女生的肚子搞大過。當(dāng)初訂婚時(shí)就極不情愿,可經(jīng)不起父母的威逼勸說,才勉強(qiáng)同意。不管咋說,從各方各面講,我都差一大截,去她家,我確實(shí)膽憷,畢竟底氣不足。 第一次去王晶瑜家,唄拒之門外。 第二次,剛進(jìn)屋喊聲叔嬸好,她父親就下逐客令。你不要和我女兒來往了,她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你走吧。王晶瑜說,爸,你咋這樣,我死活都不愿意那樁婚事了。她父親說,婚姻豈非兒戲,那能說散就散。王晶瑜說,爸,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您還包辦婚姻不成?她父親目不斜視地看著我說,小伙子,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我尷尬難看地走出大門外,就聽見王晶瑜和他父母大吵大鬧起來。 第三次是王晶瑜連拉帶拖并哀求,我才硬著頭皮去。她父親把我喊進(jìn)一個單間,關(guān)上門就單刀直入的說,我女兒自幼到大富生富養(yǎng),從未吃過苦,受過罪,如今她已有美好的歸宿,求求你別再糾纏她了。我說叔,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絕不讓她受半點(diǎn)委屈。她父親說,你拿什么給她幸福?你的家庭我也曉得。我說,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就足夠了。她父親冷笑兩聲說,光愛就夠了,年青人你也太天真了,愛能當(dāng)吃當(dāng)花。說的庸俗透徹點(diǎn),人活著所有一切離開物質(zhì)都經(jīng)不起風(fēng)吹雨打。我女兒可能把感恩和愛情混淆了,你們一開始就是一種錯誤,難道還要延續(xù)出一個不幸的結(jié)局。就此松手結(jié)束這段感情,時(shí)間一久,她也把你忘了。我活這把年紀(jì),從未求過人,今天為了女兒的幸福求你了,離開她吧。 我仿佛一下子落入冰窟窿,感覺從肢體到思維都僵硬麻木,本能似的站起來往外走。門砰地一聲被王晶瑜推開說,爸,人家的錢再多我不稀罕,我非他不嫁。她父親氣得渾身哆嗦說,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白養(yǎng)你了。今天給你下最后通牒,要么與這小子分道揚(yáng)鑣,要么我們父女恩斷情絕。她母親說,我的乖女兒,看把你爸氣的,快認(rèn)錯,說給這小子一刀兩斷,互不往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與疲憊鋪天蓋地的襲來。我算什么東西,一個窮光蛋,一個不受歡迎還一次次厚臉無恥來碰釘子的窩囊廢。還不趕快滾,滾得越遠(yuǎn)越好,省得在這丟人現(xiàn)眼。我如被打的窮賊,慌不擇路地跑到無人的田野,對著天空啊啊怪叫半天才平靜下來。一雙手緊緊摟住我的后背,我能感到那顫抖身軀內(nèi)一顆受傷的心也在顫抖,那曾令我無比著迷熟悉的身軀和氣息,此刻覺得是那么冷漠和陌生?;仡^看看淚眼婆娑的王晶瑜,心如刀割斧砍般的難受。王晶瑜說,我們怎么辦?我說,你爸說的沒錯,所有一切離開物質(zhì)都經(jīng)不起風(fēng)吹雨打,我們倆有緣無分。王晶瑜退后兩步,像不認(rèn)識我似的說,你什么意思。我說,我們分手吧。王晶瑜說,絕不,你帶我離開這個傷心地吧,一走百了。我說,離開真能快樂起來嗎?你爹媽,還有俺娘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萬一有什么不測,我們會一輩子寧心不安。再說浪跡天涯的日子不都嘗夠了。王晶瑜說,我以死相逼,不信他們不同意。我說,你千萬別做傻事,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說完就淚眼朦朧地跑回出租屋,心潮澎湃地寫下一行字句:我懷抱地球卻一無所有 胸容宇宙悶氣卻把我窒息 心在藍(lán)天飛翔軀體孩子地球流浪 夢幻在天堂逍遙人如在地獄中煎熬 我渴望瘦弱的身軀在熊熊戰(zhàn)火中連天燃燒 燒盡心頭萬斗愁緒 讓人類在苦難中變得圣潔美麗 然而世界的陽光依然明媚燦爛 我卻在黑暗中摸索徘徊 猶如狂濤駭浪中一葉扁舟 根本無法駛駕生命的航道 又如冰塔上的油燈 因寒冷而熄滅未燃的烈焰 神圣純潔的愛情啊 人類靈與rou的支撐 近在咫尺卻又離我九天之遙 我呀我呀 我的全部撲滅在死神的懷抱 <十> 王晶瑜喝藥的第三天我才知道,當(dāng)時(shí)我正上著班,被陳大龍喊出來。一聽就懵了,坐在摩托車才問怎么樣了。陳大龍說,差點(diǎn)喪命,昏迷一天一夜才醒過來。我說你咋才告訴我。陳大龍說他也才知道。我催他開快點(diǎn)。他說快的不能在快了,用不了幾分鐘就到啦。那幾分鐘對我來說真長啊,長的簡直讓人難以忍耐。 王晶瑜一見我,淚就流出來。她回手拍拍床邊,示意我坐下。她父母走開了,只剩俺倆。我說你咋這么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活在世上還有啥意思。王晶瑜說,我們的孩子沒了。我說,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我們還年輕,想要幾個就要幾個,絕沒問題。王晶瑜笑了笑,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凄涼。 我和翠紅散媒離婚是悄悄進(jìn)行的。我約她出來說分手。她說你是不是有頭了。我說,好聚好散,希望事情沒辦妥之前,別讓家里知道。她說,我不會賴著你的,天下沒有想嫁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想娶娶不上的男人。我說那好,明天咱去民政局辦理手續(xù),翠紅說,離就離去。 由于我倆光登記,還沒舉行婚禮,去了兩趟紅本換成了綠本。走出縣城民政局的大門,我說,我送你去車站。翠紅說,你算老幾,該滾那滾那??粗h(yuǎn)去的背影,腦海里一下閃現(xiàn)出路遙筆下中的巧真,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王晶瑜的父母默認(rèn)了我們的婚姻,包賠男方的錢則不管不問。王晶瑜拿出了一萬,我手底下只有五百多,差的五千只好硬著頭皮向家說明一切。母親氣得肚子脹痛住進(jìn)醫(yī)院,一見我就怒火升騰,恨得咬牙說,滾,滾得遠(yuǎn)遠(yuǎn)地,省的見了心煩。jiejie說,你也不小了,該長大人心眼啦,想咋著就咋著,也不給家里商量商量,有本事借錢也好,家里哪有錢,愿意上那弄去就上那。 我死氣沉沉地回到縣城,班也不上了,和王晶瑜待在租房里,大眼瞪小眼地陷入苦惱的深淵之中。 陳大龍知道此事,說他來解決。當(dāng)時(shí)以為他說著玩,誰曾想兩天后的深夜真送來五千塊。我說,你那來的這么多錢。陳大龍說,我也不瞞你,搶的。王晶瑜說,你咋能搶,這可是犯罪,要坐牢的。陳大龍說,啥都甭說,反正做了。我說,這錢我們不能要,趕緊拿走。陳大龍說,彬彬你是嫌錢臟,還是怕連累。我就是進(jìn)去,打死我也連累不了您。陳大龍說到我心坎上了,既嫌錢來路不正,又怕受牽連。王晶瑜說,這錢我們真不能要。陳大龍說,你們不要,我冒這么大的危險(xiǎn)不白冒了。我說大龍,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我們陪你去投案自首,說明情況,爭取寬大處理。陳大龍說,彬彬你腦子進(jìn)水了,讓我自投羅網(wǎng),虧你說的出,我可是為你搶得劫,我欠你們條命,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