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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些日子多謝你對阿媛的照拂,若來日再見,阿媛定當(dāng)報答?!?/br> 說完,她轉(zhuǎn)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巷子里,斜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看起來孤傲又堅毅。 乞丐握著手里的袋子,一時半會兒竟忘了自己正處于生死關(guān)頭了。 阿媛在日落前出了城,她不敢走大道,只好選了小路。夜里困了她就爬上樹歇息,清晨第一縷陽光躍出云層,她便尋找水源洗漱,她像是一個人行走在這天地間,周圍只有動物作伴,再聽不到喧鬧的人聲。 在山里走了兩日后,干糧快要耗盡了,她也終于找到了出山口。 “呼……”長舒了一口氣,她正準(zhǔn)備往前走,就見不遠(yuǎn)處的樹叢里似乎劇烈晃動了一下。 阿媛立刻警惕了起來,她不知是野獸還是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選了就近的一棵樹爬了上去。 不過幾息的功夫,一群穿著盔甲的人從樹叢后面走了出來。 阿媛捂住口鼻,降低了自己的呼吸聲。看來乞丐說得沒錯,黃河府確實(shí)危險了。 成群結(jié)隊的士兵從她腳下走過,他們腰間別著刀,背上背著箭筒,步伐整齊地朝她來時的路走去。 阿媛將自己的身子縮小,努力地隱藏在樹葉子當(dāng)中。 一群群士兵從她腳下走過,走在最后壓陣的人,突然停住了,他看到了地上的腳印。這腳印與他們不同,它是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去的。 “參將大人,可是有什么問題?”從前面跑來了一個人。 參將彎下腰,查看這略小幾碼的腳印。 “這腳印還很新鮮,定是剛剛不久前留下的。”參將低頭,將鞋印上的樹葉子撿了起來,問道,“你方才可曾見過除我們之外的人從這里經(jīng)過?” “回大人,屬下不曾看見其他人?!北粏柕赖娜藫u了搖頭。 阿媛的呼吸都停止了,她閉著眼,不敢往下看。 參將直起身,環(huán)視四周。 “報!” 一聲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名士兵匆忙跑向這邊。 “報告參將大人,李將軍的人馬已經(jīng)到達(dá)黃河府邊界,王爺請你加快行軍速度,務(wù)必在天黑之前趕到黃河府!” “末將領(lǐng)旨?!眳⒔酉旅睿S后提一口氣,大聲喝道,“全軍都有,加速前進(jìn)!” “是!” 參將扔掉手里的樹葉子,瞥了一眼旁邊的大樹,腳步匆匆地離開。 “咚……” 一道人影從樹上摔了下來,阿媛已經(jīng)被嚇得頭腦發(fā)昏堅持不住了。 15.歸來 天下大亂,南北方戰(zhàn)火紛飛,魏家王朝被割裂成七國,魏帝名存實(shí)亡。 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中,阿媛一路南下,跋山涉水,因?yàn)闆]有路引,一路上只有假扮成逃荒者涌入人群中躲避官兵的盤查。從春天走到了冬天,又從冬天回到了春天,途中吃了不少的苦受過不少的難,終于跨過了長江,正式進(jìn)入江南的地界。 而這時,已經(jīng)是貞順二年,距離她離開清水村整整兩年了。 “姐,你還記得你家人在哪兒嗎?”一個穿著灰色衣裳的半大小子問道。這小子叫虎子,是阿媛路上認(rèn)識的伙伴,當(dāng)時正值寒冬臘月,阿媛不慎患了風(fēng)寒,是這小子把阿媛背到了醫(yī)館的門口,撒著潑讓大夫收下阿媛這個病人的。 此時兩人站在船頭,舉目眺望,不遠(yuǎn)處的口岸便是揚(yáng)州城了。 “只記得在南邊,具體什么地方不記得了?!卑㈡麓鸬馈?/br> “那你就這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下去?這得什么時候才能找著啊!”虎子大咧咧的說道。 這兩年,阿媛長高了不少,穿著一身短打站在船頭,竟然也有身姿修長的味道。她微微一笑,側(cè)頭看虎子:“余生很長,有的是時間,慢慢找總能找著的?!?/br> “難不成你后半輩子就只干這一件事?不行,這樣也太費(fèi)事兒了,不如你去官府報個案?。 被⒆尤诵」泶?,主意也多,“誰家要是走丟了孩子一定會去官府備案的,你就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定比你這大海撈針強(qiáng)!” “可官府的人會信嗎?就算信了,他們會幫一個平頭百姓翻十二年前的卷宗嗎?” 虎子頓了一下,老成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倒是,現(xiàn)在局勢亂,大家都沒功夫查這些……” “你呢,你家就在前面了,激動嗎?”阿媛笑著問道。 “還行吧……”虎子聳肩膀,臉上有些不自在,“就是不知道他們還認(rèn)不認(rèn)識我。” 虎子十歲的時候就跟著走鏢的隊伍跑了,這一走就是兩年才回來,也不知他父母有不有生他的氣,會不會原諒當(dāng)初幼稚而蠻橫的他。 “回去好好道歉?!边@是阿媛唯一能囑咐他的。 “嗯。”虎子低頭,難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大船??吭趽P(yáng)州碼頭,阿媛和虎子跟著其他人一起下了船。 “姐,你等等,我去跟鄭總鏢頭說一聲!”虎子把包袱遞給阿媛。 “記得謝謝他!” “知道啦!” 鄭總鏢頭正在指揮手下的卸貨,冷不丁地肩膀被人拐了一下,他一轉(zhuǎn)頭對上了笑得一臉燦爛的虎子。 “老鄭,謝謝你啊!”虎子笑著說道。 鄭總鏢頭拍了拍他的腦袋:“沒大沒小?!?/br> 虎子哈哈大笑:“我姐讓我好好謝你呢,你高興吧?” 鄭總鏢頭的眼神兒朝岸上的人群中飄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別找了,我姐不會看上你的。”虎子不客氣的嘲笑他。 “怎么說話的,皮癢了是吧!”鄭總鏢頭生得高大,膚色黝黑,因?yàn)榻?jīng)常走南闖北的緣故所以性情豪爽,跟三教九流的人都處得好關(guān)系,在這一片兒都吃得開。虎子當(dāng)初就是跟他跑了,時隔兩年,受戰(zhàn)亂影響,這還是第一次回家。 虎子叉腰,笑道:“你心里沒鬼的話還怕我說么?” “滾犢子!” 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忙著吧,我得看著我姐去,她人生地不熟別被人拐了?!?/br> “那你還跟我在這兒磨嘰什么,趕緊去啊!” “哎喲呵,老鄭你藏的什么心思呢!”虎子年紀(jì)雖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