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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道。 阿媛早已習慣了她每日與自己閑聊幾句,見她興致又來了,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她手刃jian夫□□的舉動是如何痛快。 “我這輩子,綾羅綢緞穿過,大酒大rou吃過,什么世面都不在話下,值了!”她一拍大腿,亢奮的說道。 阿媛抬眸看她,也許是日子近了,連一貫平靜的人也開始激動了起來。 “只不過,你倒是可惜了……”她搖了搖頭,似乎很是惋惜,“男人都沒睡過,你說你投胎成女人有啥用?” 阿媛:“……” “要是在外面,姐一定給你介紹個相貌堂堂的男子,雖然他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該享受的咱們也得先享受了,不然不是白做了一場女人?”她嘴皮子極為利索,雙手一伸,撩開自己面前的頭發(fā),“你看我,年輕時候也是頂漂亮的,雖然嫁錯了郎,但起碼也嫁了一回……” 阿媛抱膝仰頭,不作聲。 “你看你,估計都沒和男人親過嘴……”對面的人口若懸河,將起男女之事來似乎很有心得,豎起腿搭上胳膊,“姐跟你說啊,我這個人眼光奇準,不然也發(fā)現(xiàn)不了我男人在外面偷人……” “親過?!?/br> 女人說得唾沫橫飛,冷不丁地被她打斷,自己還有點兒愣神:“啥?你說啥?” 阿媛抬頭看著頭頂上黑乎乎的天花板,雙臂環(huán)膝,眼神深幽。從對面的角度看過去,這樣的面容恬淡又從容,讓人忍不住沉靜了下來。 這樣的美人兒,真是……可惜了。聒噪的女人盯著她看,心里還不忘感嘆一番。 22.變故 “報!楚王出兵五萬, 已渡過靖水,先正朝我部而來!” “報!梁王出兵八萬,正和我軍對峙與融江南岸, 紀縣危矣!” “報!周王親率十萬兵馬正朝黑山方向殺來, 黑山告急!” 一道又一道的急報聲傳來,均是對劉宋王不利的消息。 “陸卿, 你有何破敵之法?”王府里, 劉宋王身著蟒袍坐于上方,氣勢威嚴, 沉著冷靜。 下座,陸斐起身抱拳:“依臣之見,應(yīng)暫舍揚州,退兵蘭川?!?/br> “揚州物資豐饒, 就這樣舍棄未免可惜!”對面的一位將軍站了起來,他姓王名晷, 已經(jīng)跟了劉宋王十余年, 地位崇高, 戰(zhàn)功彪炳, 如今被一個后生突然殺出來占據(jù)了劉宋王心腹的位置,一直耿耿于懷, 他大手一揮, “若陸將軍有所顧慮, 那臣愿意率部拼死一搏, 誓死保衛(wèi)揚州城!” 衛(wèi)洪站了出來, 拱手行禮:“王爺,臣也贊同子明的計策。如今北周、南陳、南梁呈合圍之勢逼近,以一敵三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為保存兵力以圖后事,臣懇請王爺退守蘭州!” “衛(wèi)仲青,你這是膽小怕死!”王晷叱責道。 “王將軍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三家是已經(jīng)合謀要瓜分咱們的地盤,若我們硬碰硬地迎上去,只會損失慘重!”衛(wèi)洪據(jù)理力爭。 “我部將士驍勇善戰(zhàn),豈是烏合之眾可以相提并論的!”王晷一轉(zhuǎn)身,抱拳面向上座,“王爺,末將請求一試!” “你這是以卵擊石?!毙l(wèi)洪不屑的嗤道。 “臣赤膽忠心,寧死不做膽小鬼!” “好了?!眲⑺瓮跻惶?,制止爭吵的局面,“各位言之有理,本王自會三思。說起來,要不是愚婦刺殺大將軍,這三家也不會趁此機會對揚州發(fā)兵,想來這真是天意……” “王爺,臣有個主意。不如將兇手捆在我軍陣前就地處死,也算祭我軍旗,為大將軍報仇了!”王晷道。 “嗤——”衛(wèi)洪毫不猶豫地冷笑出聲。 劉宋王本來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衛(wèi)洪這一笑卻讓他咽下了要說的話,臉色一改,訓(xùn)道:“仲青,不可對王將軍無禮。” “是,臣失禮了?!毙l(wèi)洪嘴角一揚,對著王晷拱手,“王將軍大人大量,千萬別跟弟弟計較?!?/br> 王晷兩指一抬,正準備趁機訓(xùn)斥衛(wèi)洪,不料一直沉默的陸斐卻出聲了。 ”王爺,臣也認為此舉不妥?!?/br> “哦?”劉宋王對陸斐多有倚重,更愿意聽聽他的想法。 “原因有二。其一,大將軍的死因并不光明,不宜公之于眾,兇手最好是秘密處置?!闭f到這里,陸斐瞥了一眼王晷,“其二,我軍將士雖鐵骨錚錚,面對敵人面不改色,但要看著一個婦女死于陣前,未免讓人覺得不忍?!?/br> ”陸子明,你這是婦人之仁,同情一個兇手,你是何道理?”這下,輪到王晷嗤笑他了。 “不管是兇手還是什么身份,只要她不是敵人,我們就斷沒有拿她祭旗的道理?!标戩硽舛ㄉ耖e的說道,且并不因為王晷的嗤笑而覺得尷尬。 “子明所言在理?!眲⑺瓮蹊F口直斷,“如此,兇手便和其余死刑犯一起行刑罷,不用再特殊對待了?!?/br> “王爺英明?!毙l(wèi)洪挑眉,上前一步拱手。 王晷氣得吹胡子瞪眼,斜眼看陸斐,后者仍舊是一副淡定之色,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短暫的會面結(jié)束,眾人皆魚貫而出,唯有陸斐被劉宋王留了下來。 “子明啊,你可知本王存下這份家當有多么不容易啊……”兩人步入小書房,劉宋王感嘆道。 陸斐跟在其后,道:“王爺?shù)牟灰鬃用髯匀豢丛谘劾铮皇侨缃袢液蠂鷵P州,棄車保帥才是上上策?!?/br> “你這一撤退,讓本王失去的可是白花花的稅銀啊。”劉宋王笑著說道。 陸斐輕笑:“王爺雄才大略,這點兒銀子豈會局限王爺?shù)牟拍??照臣說,三家分揚州,自然是會打得頭破血流的,到時候不一定是王爺吃了虧。” “哦?”劉宋王起了興致。 “周王貪婪,梁王霸道,再加上一個慣會渾水摸魚的陳王,這揚州可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拿在手中都要被其余兩家忌恨上的。”陸斐笑得云淡風輕,唯有眼底的墨色泄露了他的算謀。 “那照你這樣說,本王舍棄揚州,倒是一個讓他們自相殘斗的機會?”劉宋王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标戩车?,“王爺?shù)拇蟊緺I在蘭川,蘭川土壤肥沃,西邊靠山,易守難攻,東邊靠海,物資富饒。此次退兵表面上是王爺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