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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相雖兇但心底是極好的,但愿這次沒嫁錯人吧?!辟躮ama道。 即使是再要好的姐妹,相互之間也是要嫌棄一番的。 阿媛定好了離開的日子,便是這月末。 “好阿媛,知道要在我生辰之后再離開?!庇衤独氖郑χf道。 阿媛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白色的瓶子:“這是上次你要的浴液?!?/br> “拿這個當(dāng)我的生辰禮,你真是太會算計(jì)了?!庇衤堕_心極了,但嘴上仍舊忍不住要耍幾句賤。 阿媛一笑:“我是個窮鬼,有這個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br> “知道?!庇衤渡焓?,摟過她的肩膀,“好meimei,不曉得你愿不愿意讓我這般喊你……” “玉露姐。” “哎?!庇衤端斓貞?yīng)了一聲,偷偷擦了擦眼淚,“以后姐妹們不能看著你了,你要好好過,知道么?” “知道。” “千萬別混成我們這幅模樣,呸……看我胡說八道什么呢!”玉露破涕為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總之,過好一點(diǎn),要是找到妹夫了不用帶來給我們看,寫信告訴我們就成!” “……好。”阿媛的喉嚨有些哽塞。 起初,她也看不清青樓女子,總覺得她們靠出賣rou體活著,賣笑逢迎,十足的不堪。但漸漸相處久了之后她開始理解她們的選擇,雖然仍舊不認(rèn)同,但理解。這些人也是血rou之軀,也有難處和心酸,更難能可貴的是在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之后仍然對她這個半路出現(xiàn)的人敞開胸懷,這份豁達(dá)和灑脫,她學(xué)不來。 阿媛要走了,姐妹們自然要給她舉辦送行宴。 “來,咱們祝阿媛前程似錦……”秋月歪著腦袋,已經(jīng)喝了半壺酒的她開始舌頭打結(jié)。 “還前程似錦呢,她又不去做官?!陛嫣m拿掉她的杯子,換上自己的熱茶。 小路子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顛顛的:“玉露姐,吳公子來了,正找你呢!” 歪在阿媛身上的玉露立馬清醒了過來:“吳公子?” “玉露姐,趕緊打扮起來吧。”小路子知道她待見吳公子,笑著催促道。 “讓他等一會兒,馬上就來……”玉露手忙腳亂,起身帶翻了一只凳子也未察覺。 秋月撇嘴,盯著玉露的背影:“什么吳公子,愛逛樓子的有幾個好貨?” “行了,少說兩句?!陛嫣m打斷她。 “不過……”秋月手指一轉(zhuǎn),指著阿媛,“我總覺得他倆長得有些相像?!?/br> “誰?” “阿媛和吳公子啊?!鼻镌峦χ北?,打了一個酒嗝。 阿媛頓了頓夾菜的手:“云泥之別?!?/br> “不是說身份,就說長相?!鼻镌聰[了擺手,一臉紅彤彤的。 萱蘭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阿媛,又在腦海里回想了一遍吳公子的模樣,手指一翹:“別說,真有些像?!?/br> 阿媛:“她喝醉了,你也醉了么?” “尤其是這下巴,一模一樣啊……”萱蘭歪著頭看她。 阿媛?lián)踝∠掳?,低頭吃菜,不理這兩個酒鬼。 第二天,一大清早,阿媛就被叫到玉露的屋子里去了。 “你這是……”阿媛看著她身上花花綠綠的傷痕,有些錯愕。 “他昨晚喝多了,下手沒個分寸?!庇衤睹摿艘律雅吭诖采?,“這里有藥,趕緊的,幫我上上去?!?/br> “他、他打你了?” 玉露側(cè)頭看她,紅艷艷的肚兜半隱半現(xiàn),她眼睛一眨:“meimei,床笫之間的事兒,學(xué)問多著呢?!?/br> 阿媛:“……” “別愣著了,上藥啊?!庇衤洞叽偎?。 “哦?!卑㈡履闷鹋赃叺乃幤康乖谑掷?,然后朝她傷痕去搓去。 “嘶……” “玉露姐,你晚上還接客嗎?” “今晚不行了,明晚吧?!?/br> 阿媛舔了舔嘴角:“我以為你就喜歡吳公子一個……” 玉露脊背一僵,甕聲翁氣的回答:“窯姐哪有什么喜不喜歡?咱配嗎?咱們不過是男人的發(fā)泄的地方,他心情好了來賞你,心情不好就來找你吐苦水,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他不僅要睡你,你還得負(fù)責(zé)陪聊……他要是一宿不睡,你就別想好過?!?/br> 話匣子一打開,玉露就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就拿昨晚來說吧,平時看起來多冷靜大方的一人,一遇到事情了就慌了手腳,只得在我身上發(fā)泄。昨晚塞了一耳朵他們家的破事兒,聽得我腦仁兒都疼了?!?/br>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吧?!卑㈡赂胶偷?。 “哎……”玉露翻了個身,“以前我老羨慕吳府的大小姐了,覺得她家世好長相好,跟我們這種人完全不一樣??勺蛲砟悴聟枪咏o我說了什么?” “什么?” “吳小姐根本不是吳夫人親生的!”玉露雙眼亮晶晶的,女人似乎天生對八卦敏銳,吳公子吐了一大堆煩心事,她卻唯獨(dú)記住了這一件。 阿媛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你是說揚(yáng)州第一富商,吳家?” “對啊!”玉露激動地忽略了身上的疼痛,“你說這人還真奇怪啊,有些人一會兒上了天,一會兒就能跌進(jìn)土里,可真夠刺激的!” 阿媛低頭看著水紅色的鋪面,睫毛快速眨動。 “傻丫頭,你在聽我說話嗎?”玉露推了她一把。 “我突然想起來了,昨晚秋月和萱蘭說我和吳公子長得有些相像……”阿媛喃喃道。 玉露奇怪的看著她:“像,有嗎?” 阿媛點(diǎn)頭:“我第一次見吳公子的時候,是覺得有些眼熟來著……” “那又如何?” “我四歲的時候曾經(jīng)被人從南邊拐買到了北邊……” 玉露起初聽得一頭霧水,隨著阿媛的話臉色開始變化,她瞪圓了眼睛,嘴唇顫抖:“你是說……” “不可能這么巧啊……”阿媛盯著手里的藥瓶,眼珠子一動不動。 …… “玉露姐,這樣不好吧?”拐角處,阿媛拉著她的衣袖。 “有什么不好?你都找親人找這么久了,難道你不想知道結(jié)果嗎?”玉露說道。 “想,但萬一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