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少女的驕傲和可愛，清脆動人。

    “請。”他側(cè)開一步，讓開了路。

    兩人前后腳離開，等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后，許伯才喊他們起身。

    “各自去忙活去吧?！痹S伯道。

    “是?！?/br>
    小樂湊到阿媛旁邊，問：“你看清楚公主什么樣了嗎？”

    阿媛?lián)u頭。她匍匐在地，只看到了繁復的衣裙下那一雙華麗的鞋子，鞋的主人似乎心情急迫，像是在花間采蜜的蜜蜂，飛舞著就過去了。

    “你倆，上茶去?！痹S伯看著落在后面的兩人，開口喊道。

    小樂回頭，眉毛抖動，似乎十分喜聞樂見，點點頭：“是，許伯！”

    茶房里，阿媛泡好茶將茶杯放在托盤上，小樂收好茶葉期待地看著她，阿媛一笑，將托盤遞給她：“別摔了?！?/br>
    “多謝阿媛姐！”小樂開心一笑，終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公主了。

    阿媛擦了擦手，目送她小心翼翼離開的身影。

    茶房離書房很近，一墻之隔，仔細聽的話甚至能聽到公主那輕快的笑聲。

    “哎呀——”

    突然，從隔壁傳來一聲驚呼，阿媛一下子就站直了身體，神色緊張了起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剛剛手腕一松，雙手托著的熱茶全都淋到了公主的衣裙上，頓時她臉色一白，磕頭請罪。

    “你……”端陽一時氣結(jié)，竟不知道如何斥責這奴婢才好。這衣裙是昨兒才做好送來的，布料考究樣式別致，就連衣裙上的花紋都不是尋常繡娘能夠繡上去的，她光鮮亮麗地跑來大司馬府，卻被這個端茶送水的奴婢給壞了心情。

    端陽顧忌著這是大司馬府里的奴才，不好隨意發(fā)落，她轉(zhuǎn)頭看陸斐，抱怨道：“子明，這奴婢也太笨手笨腳了……”

    小樂匍匐在地，以額觸地，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陸斐掃了她一眼：“確實笨手笨腳，沖撞公主了?！?/br>
    端陽一撅嘴，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宮里的奴婢，凡是沖撞主子的，一律拉出去打死便是?！?/br>
    “公主饒命！”小樂嚇得魂不附體，她才十四歲，做事偶爾莽撞欠考慮，但腦筋卻不笨，公主這樣說定是要向老爺求一個公道了。

    陸斐雙手一握，眉毛稍挑，似乎在思考端陽的話。

    “不過……看在大司馬的份兒上，打死就算了，杖責五十罷，權(quán)當給你長個記性?！倍岁柧従彽卣f道。

    話音一落，跟隨公主而來的左右宮女立刻上前將小樂拖了出去，似乎是要行刑。

    五十棍，落在小樂的身上，不死也殘。

    端陽正要轉(zhuǎn)回頭去跟陸斐說什么，余光瞥見一個容貌亮麗的姑娘出現(xiàn)在門口，她走了前來，斂衽一跪，跪的是正座上的陸斐。

    “求老爺網(wǎng)開一面，看在小樂平時勤勤懇懇并無大錯的份兒上，饒她一命?！彼龔澫卵?，額頭碰地。

    端陽有些錯愕，這姑娘長得和宮里的惠妃也太神似了。

    “公主并未要她的命，你退下罷?！标戩晨粗凵竦?。

    阿媛不肯，五十棍打在小樂身上，她還能活命嗎？

    “本宮問你，你與剛剛那奴婢可是交好？”端陽開口問道。

    “奴婢與小樂情同姐妹?！卑㈡碌馈?/br>
    “好！夠義氣，本宮很欣賞，如此她這五十棍就由你來挨吧?！倍岁栃χf道。

    阿媛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見她似乎真的在考慮，陸斐的臉色沉了下來，道：“不知所謂，府中管治下人何時如此松散了？許伯！”

    許伯上前：“老爺?！?/br>
    “既然規(guī)矩沒學好，那便重新學，這兩人就交給你處置了?！标戩车?。

    “是，老爺。”許伯彎腰，上前帶走了阿媛。

    “許伯……”阿媛有些顧慮。

    “別說話，跟我走?！痹S伯壓低聲音說道。

    “公主，府中的下人無禮，確是我管教失職?！标戩称鹕?，“公主的衣裙遭污，陸某定賠公主一件一模一樣的衣裳?！?/br>
    “一件？”端陽嘴角含笑，挑眉看他。

    “料想公主這衣裙并不便宜，陸某俸祿有限，慚愧了。”陸斐輕輕一笑，連眉梢中帶著一絲俊逸，讓人感嘆不愧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大司馬。

    端陽哪里在乎這衣裳，她在乎的還不是陸斐這個人？想來她還要感謝那莽撞的奴婢，不然陸子明怎會送她衣裳？

    “如此，本宮便認了罷?！?/br>
    “公主胸寬似海，陸某佩服。”

    端陽抑制住上揚的嘴角，突然想到了剛剛的那位奴婢，忍不住問道：“剛剛來求情的那個奴婢，本宮看起來怎么如此面熟？”

    “她是從前順陽郡王府里發(fā)賣出來的罪奴，公主想必是到郡王府的時候見過她?！标戩车馈?/br>
    “子明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嗎？她與宮里的惠妃娘娘極為相像。”端陽道。

    陸斐唇角一翹：“這世間相貌神似之人不少，偶爾遇到一兩個也不足為奇?！?/br>
    端陽疑惑：“是嗎，本宮倒是從未見到如此相像的兩人……”

    “公主不是要賞畫？”

    “正是。不談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了，煩請子明帶本宮去看看吳大師的真品罷。”

    “請?！标戩程帧?/br>
    ……

    公主一走，陸斐便喚了許秋上前。

    “老爺有何吩咐？”

    “在蘭川時你也見過惠妃娘娘，與她的相貌可是相似？”陸斐坐在書桌前，眉尖稍蹙。

    “她”是誰自不用多說。

    “不瞞老爺，屬下第一次見到惠妃娘娘便覺得她與阿媛長得極像，若不是從小認識阿媛，屬下興許會覺得阿媛是惠妃娘娘的孩子?！痹S秋說道。

    陸斐渾身的氣息都凝結(jié)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面。

    與她同榻而眠的時候，他曾被她翻身打來的一個胳膊給打醒，正想教訓她一番，便聽到從她嘴里喊出了兩個字……

    “嬤嬤……”

    陸斐神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許秋?！?/br>
    “屬下在?！?/br>
    “去查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