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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得到了解釋。 “事關(guān)重大,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們都不敢妄下定論?!标戩车?。 如果僅僅是阿媛認父不難,但其中涉及了皇室秘辛,甚至是儲君的廢立。而這當(dāng)中一旦出了絲毫差錯, 阿媛這顆小腦袋便要身首異處了。 阿媛站起身來, 她揉了揉眼睛, 轉(zhuǎn)身撿起地上的畫卷。 “別看了,不過是一個拋棄了你的女人?!标戩畴S之起身,從身后抱住了她。 “我再看看?!彼站o了畫卷,紅了鼻頭,認真地盯著畫上的女人。 她們長得可真像啊,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阿媛甚至以為這是陸斐畫的她??稍僮屑毧纯?,雖然她們的五官相似,可神態(tài)卻相差甚遠。畫中的女人下巴微抬,滿臉的張揚自信,像是站在了山的最高處,睥睨天下。這樣的神態(tài),阿媛絕不會有,她是卑微的、弱小的,即使偶爾還保留著一絲骨子里的桀驁不遜,卻也差不多要被命運磨平了。 看著看著,阿媛的眼淚便落下來砸在了畫卷上,雙眼起了霧氣,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握著畫的雙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陸斐奪過她手中的畫,一把扔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阿媛帶著哭聲大吼。 她正彎腰要去撿,陸斐一下子將她拉了回來,將她推倒在椅子上,他扶著椅子兩側(cè)把手,看著她:“這般狠心拋棄你的女人,你還要認她嗎?” “可她是我娘,我還沒有見過我娘的樣子……”阿媛嘴角一癟,哭出了聲。 “即使從你生下來她就親手把你送給別人,你也要認?” “陸斐,你不明白,你一直都有娘疼,我沒有……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拐賣的到清水村的,我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也不知道我爹娘還在不在這個世上。我找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他們了……”語無論次地說著,阿媛掩面而泣,淚水從指縫中流了出來。 陸斐的表情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可沒辦法,不爭氣的是她,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抬起臂膀環(huán)過她的后背,咬牙切齒的安慰她:“怕什么,你還有我?!?/br> 此刻她也顧不上什么身份之別什么地位之差了,她緊緊地抱住陸斐,放聲大哭了起來。 沒有爹娘,沒有家,她已經(jīng)在這世上晃了二十年整。 如果可以選擇,她愿意自己真的是趙大頭的女兒,那么她雖然憎惡自己的父親,但絕不會再心心念念地奔著一個殘忍的結(jié)果而去。 換子……從知曉她性別的那一刻起,她的母親就選擇了姨母的兒子,然后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她。 她的存在,是被她母親親自否決了的,多么殘忍的答案。 …… 這一晚,阿媛是在陸斐的懷里哭著睡去的。命運對她太殘酷,而她此刻只想找個能依靠的懷抱安穩(wěn)地睡過去。 “二十歲了,還是沒什么長進?!币娝欤稍谒磉叺娜说皖^湊在她耳邊抱怨她。 …… 次日,阿媛從陸斐的房里走出來,孫mama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著阿媛的目光像是染了毒液的箭矢。 “孫mama?!卑㈡蚂刈呱锨啊?/br> 本以為孫mama會教訓(xùn)她一番,最不濟也要說一些話來暗示她謹守本分,可沒想到孫mama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輕巧地從她身邊走過。 阿媛:“……” 松了一口氣,正準(zhǔn)備抬腿離開,不料一件袍子突然從天而降罩在她的腦袋上。 “這一件是你哭濕的,你負責(zé)洗干凈?!币坏赖统恋穆曇繇懫稹?/br> 阿媛伸手扯下腦袋上的衣裳,悶聲悶氣地回答:“知道了?!?/br> 陸斐的溫柔只會出現(xiàn)在她哭鼻子的時候,其余她沒有哭的時間里,他則負責(zé)讓她哭出來,例如現(xiàn)在。 洗衣房里,見阿媛拿著一件男人的袍子在洗,讓其余人看她的目光又變了一層。 “有些人命真好啊,一飛沖天……” “聽說老爺不僅對她另眼相看,還讓她在書房伺候了整晚……”酸酸的語氣從旁邊傳來。 “這么快就爬上老爺?shù)拇擦?,往日的確是小瞧了她……” 類似這樣的閑言碎語阿媛平時并沒有少聽,在陸斐對她做出一系列超出主仆關(guān)系的動作的時候,她就預(yù)料到了會有今日的結(jié)果。 “阿媛,你不辯解幾句嗎?”同樣從順陽郡王府被賣出來的丫環(huán)春喜問她。 “辯解什么?”阿媛低頭搓著衣裳,心里卻在警惕陸斐這衣裳料子可不菲,她可千萬別洗壞了。 這話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就是清者自清,無意辯解。 春喜點了點頭,對著阿媛豎起大拇指:“有氣量,是我小看你了?!?/br> 阿媛抬頭,有些茫然:“皂角粉還用嗎?” “你來你來。”春喜趕緊把罐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多謝?!卑㈡伦チ艘话言斫欠?,仔細地灑在衣襟上,認真地搓了起來。 春喜:不愧是一等丫環(huán),這都不生氣,真是太厲害了…… 而阿媛是這個意思嗎?當(dāng)然不是。 “辯解什么?”的意思應(yīng)該理解為:睡過,摸過,親過,還有什么辯解的余地嗎? 衣服晾干了,阿媛折好抱進了書房,準(zhǔn)備親自交給陸斐,以表示自己哭濕他衣裳的歉意。 “放一邊,先說一件重要的事。”陸斐見她進來,率先開口。 “還有什么吩咐?”阿媛笑著將衣裳放在一邊,站在他面前。 陸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用意不言而喻。 阿媛往后退了兩步,就差退到窗沿邊兒了。 陸斐點了點頭,收回手:“本來想告訴你進宮面圣的禮節(jié),既然你這么不相信我,那自己去琢磨吧?!?/br> “面圣?”阿媛愣了,“你說我嗎?” “否則還有誰?”陸斐挑眉。 阿媛至今仍然不能把圣上和父親等在一塊兒,當(dāng)然,就算是皇子也不敢將父和君混為一談,何況是她這樣尷尬的身份了。 “他要見我?”阿媛冷靜了下來。 “他對你很好奇。” “因為你?” “聰明?!标戩硴P唇一笑。 阿媛卻有些不是滋味兒,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