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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秋的陷阱,其他的收獲便沒有了。阿媛也不敢真跑遠了,就在這附近晃悠,新得來的匕首沒有用武之地,只有拿來剖魚,簡直是大材小用。 三月的太陽并沒有什么威懾力,阿媛用了午飯之后就又背著小背簍上山了,她準(zhǔn)備去挖幾株漂亮的花兒養(yǎng)在屋子里,這樣也更添了幾分生氣。 午后的山林有些寂靜,不知道是不是動物們也犯了春困,一路走來都是安安靜靜的。大概走了兩刻鐘后,阿媛找到了幾株含苞欲放的野花,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刨開周邊的泥土,盡量不要傷到花兒的根脈。 “嘶——” 一聲凄厲地馬鳴在山林里響起,阿媛瞬間轉(zhuǎn)身,四處張望。 她立刻把采花放在一邊,握緊了腰間的匕首。馬鳴聲就那一下,也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阿媛頓時警惕了起來,山林里不會有野馬,加上這是在皇家的獵場周圍,說不定是迷路的狩獵人也不定。這般一想,她趕緊拿上自己的背簍往回走去,她絕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阿媛腳步匆匆地往回走,途中因為太過慌亂還絆了自己兩腳。 好不容易走下山,快要到木屋了,她突然頓住了腳步。 木屋的大樹下,一人一馬停留那里,馬兒高高地仰著脖子,通身紅棕色的毛發(fā),油亮順滑,從種類上來說,似乎比陸斐的雷電還要高貴幾分。轉(zhuǎn)眼再看它旁邊的主人,身量大約七尺,著玄色衣袍,僅僅一個側(cè)顏對著阿媛的方向,卻透露出了幾分不可言說的霸氣和沉穩(wěn)。 阿媛踟躕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男子在樹下看了一會兒,似乎洞破了這大樹后面的秘密。他抬腿準(zhǔn)備往上走去,突然從后面?zhèn)鱽砹艘粋€緊張的女聲。 “何人擅闖!” 劉曜轉(zhuǎn)身朝后面看去,此時光線正亮,女子的容貌毫不遮擋地露在了他的眼底。她背著小巧的背簍,雙手緊張地抓住背帶,警惕地看著她。 劉曜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 見這男子不說話,阿媛也不敢上前,她伸手悄悄摸住別在腰后的匕首,若他有什么異常她不介意讓她的寶貝匕首飲一次血。 “你叫什么名字?”劉曜眼神里透出了幾分好奇,在這山林里出現(xiàn)這樣一座木屋,又冒出了這樣一名容姿俏麗且神似惠妃的女子,不得不讓他覺得驚奇。 阿媛瞥了他一眼,道:“擅自闖入別人的家,應(yīng)該是兄臺你先報上自己的名號吧?!?/br> “兄臺?”劉曜眼睛里溢出了幾分笑意。 阿媛不自在地握緊了背簍帶,她看書上都是這么稱呼對方的啊,難不成鬧了笑話? “姑娘說得在理。”劉曜笑著點頭,自報家門,“鄙姓徐,貿(mào)然闖入姑娘的地盤,還望海涵?!?/br> 阿媛注意到一旁躁動的馬兒,她問:“你這馬是受傷了嗎?” 劉曜點頭:“隨我捕獵的時候不慎踩到了獸夾,若非如此在下也不會在此地停留許久。” 阿媛偏頭,果然看到了這馬有一只蹄子有些血糊糊的,證明這人并未撒謊。 “你等著,我屋子里有傷藥。”阿媛扔下背簍,朝著木屋跑去。 劉曜松了一口氣,上前撫了撫馬兒的鬃毛,道:“老伙計,你運氣不錯?!?/br> 馬兒用頭蹭了蹭他的手掌,似乎在回應(yīng)他什么。 “那個,你不準(zhǔn)跟上來啊?!卑㈡伦吡艘话?,突然轉(zhuǎn)身說道。 劉曜:“……” 阿媛見他確實不像是歹人,看這做派氣度應(yīng)該是和陸斐一般隨行圣駕的人,說不定是什么大官一類的,故而卸下了大半的戒心。 “你和你的馬等著,我馬上就來?!彼嘀棺油吓苋ィl(fā)出“蹬蹬蹬”的聲音。 不一會兒,她又端著一個小簸箕出來了,這小簸箕原是裝針線的,現(xiàn)在裝了幾瓶藥粉藥膏外加包扎傷口用的布。 “給?!卑㈡掳研◆せ旁诘厣希瓌蛄藲?。 “多謝?!眲㈥孜⑽Ⅻc頭,撩開袍子蹲地,為他的馬兒處理起傷口來了。 阿媛開始還站著觀看,過了一會兒學(xué)他一樣蹲下,東瞧瞧西看看,好奇的問:“你這馬兒也有名字嗎?” “踏雪。” “好名字?!卑㈡曼c點頭。 劉曜卻從她的話里聽出了幾絲關(guān)鍵的信息。她問他的時候,用了一個“也”字,那代表著她一定也認識其他給馬兒取名字的人,普通百姓家里可沒有馬。 “你一個人住這里?”劉曜為踏雪處理著傷口,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道。 “是啊?!?/br> “這木屋是你搭起來的?” 阿媛?lián)u頭:“別人幫我的,我一個人沒有這么大本事。” 劉曜心底一個藏著一個疑問,此刻順理成章的問了出來:“那你家里面沒有其他人了?” “算是吧。”阿媛看著他手上的動作,覺得做他的馬兒算是投好了胎,這般小心的處理傷口,想必踏雪也不是很疼了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兒,天色也漸漸暗沉了起來。 傷口包扎完了,踏雪仰脖嘶鳴一聲,忍不住原地走了幾步,看得出它有些不習(xí)慣。 劉曜看了一眼手里的藥粉瓶子,沒有多話,將它們放回了小簸箕里,連同剪刀一起。其實剛剛他倒出藥粉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懷疑,想必這姑娘來歷非凡。 他摘下了腰間的一塊玉佩遞給她,阿媛擺手推辭:“舉手之勞,你太客氣了?!?/br> “姑娘能仗義出手,已經(jīng)讓徐某甚為感激了,不敢占姑娘的便宜,這玉佩就當(dāng)作補償用了你這上好的傷藥吧?!眲㈥椎?。 阿媛笑著說:“東西能用上便好了,哪有什么補償不補償一說,再好的傷藥不都是治病救人……救馬的?玉佩你拿回去吧,我不收的?!?/br> 劉曜笑了一笑,沒有再強求。踏雪已經(jīng)按耐不住了,原地打圈,似乎很想出去走動一番。 “不好再叨擾,告辭了?!眲㈥谞窟^馬說道。 “告辭,希望你的馬兒早日痊愈?!卑㈡律焓?,不客氣地捋了捋踏雪的鬃毛。 “咴咴——”踏雪鼻子里噴出氣流,腦袋甩了兩下。 “這是你的恩人,不得無禮?!眲㈥着牧伺乃鸟R背,教訓(xùn)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