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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瘓?”他握緊了馬鞭,渾身的肌rou都繃緊了。 陳大夫見慣了他這樣一副閻王樣,倒不是很害怕,點(diǎn)點(diǎn)頭,承認(rèn)自己剛剛沒說錯。 他忽然一個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陸夫人知道他要做什么,趕緊追上去:“子明!” “啊——” 阿媛躺在床上,卻清楚地聽到院子里一聲慘叫傳來。她閉了閉眼,沒有絲毫同情。 陸斐的手勁兒不小,兩鞭子下去,人已經(jīng)半昏了。 “快把他攔??!”陸夫人大叫。 許秋不敢動,府兵更是不敢動。 眼看著又是一鞭子要落下,陸夫人大喊:“你在這兒撒瘋有什么用,阿媛還躺在里面呢,你都不問問她害不害怕嗎!” “啪——” 一聲清脆地破空的聲音響起,小樂害怕地縮成了一團(tuán),可鞭子卻遲遲未落在她的身上。 陸斐抬手,扔開鞭子,轉(zhuǎn)身大步朝寢臥里走去。 陸夫人松了一口氣,這可是關(guān)鍵證人,她死了對陸家可半點(diǎn)好處沒有。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她押下去!”陸夫人揮手道。 兩位府兵上前,一左一右地提起小樂,后者已經(jīng)被剛剛的陣仗嚇得渾身癱軟了。兩人看向許秋,似乎在等候他的指示。 陸夫人輕笑一聲,看向許秋。 許秋摸了摸額頭,被陸夫人的目光燙得抬不起頭:“老爺還有事要問她,先不急送官府,關(guān)到柴房里去吧?!?/br> “是!”兩位府兵利落地應(yīng)道,帶著小樂離開。 “許大人……”陸夫人慢悠悠的喊道。 “太夫人可別這樣,折煞小的了。”許秋垂首。 “他們可都聽你的?!?/br> 許秋無奈:“他們是聽老爺?shù)模也贿^是個中間傳話的罷了?!?/br> 又是一聲輕笑,陸夫人甩袖離開。 許秋吐出一口氣,掃了一眼周圍的府兵,咬牙:“一個兩個怎么這么沒有眼色……” 府兵們:“……” 與阿媛所料想的相反,陸斐沒有責(zé)備她,甚至連一個埋怨的眼神都沒有,他走上前來,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里。 “對不起?!边@是一聲痛苦的道歉,飽含著他的自責(zé)與狼狽。 他明明看出了小樂居心叵測,卻以為她的目的是他而忽略了對阿媛的保護(hù),以至于她才在如此無助的情況下受到了暗算。他難以原諒自己,甚至開始厭惡自己的自信,它害他差點(diǎn)兒失去最愛的女人。 阿媛想伸手去回抱他,卻因?yàn)殡p手無力而只能垂在身側(cè)。 “陸斐……別這樣,我現(xiàn)在還好。”她輕輕的說道。 突然,有濕熱的水珠落在她的頸窩,她詫異極了:“你……” “你以前不信我是對的,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能保護(hù)好你?!彼粏〉哪新曉谒享懫穑坪踹€帶著一絲哽咽。 這一次她被暗算,被傷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他那強(qiáng)大不可摧毀的自負(fù)。 阿媛的心里突然酸澀了起來,她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陸斐,他竟然開始質(zhì)疑自己。 “你難道不知道嗎?在回到你身邊以前,我過的都是什么樣的日子啊……”她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渾身因?yàn)樗幬锏淖饔脽o力,心里卻十分堅(jiān)韌,緩緩道,“殺人,坐牢,被賣,被騙……哪一個算太平的日子?與你重逢是老天給我的恩賜,讓我逃脫出執(zhí)念,學(xué)會去關(guān)心自己,關(guān)心身邊的人?!?/br> “陸斐,我想好了,我們注定與常人不同,所以才會經(jīng)歷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彼皖^,輕輕吻在他的肩頭,“只是,和我這樣倒霉蛋在一起,你怕嗎?” 半晌,他抬起頭,臉頰干干的,只是眼眶有些紅。 “該我問你才對,總是受到我的牽連,你怕嗎?”他反問道。 她的臉蛋兒被他捧在手心里,微微歪頭,將臉頰貼在他的掌心處,她撅起嘴,眼睛水潤透亮,像是藏著一汪星河:“怕,但我更愛你?!?/br> 他嘴角翹了翹,面色似乎有些激動。 她第一次說愛,在這樣的情況下,毫無征兆。 誰說他無用?他明明俘獲了這么一顆動人的芳心。 “我等不及了?!彼麥愡^去,吻住了她的嘴唇,“我們明天就成親,光明正大的在一起?!?/br> 她依偎在他的懷里,因?yàn)闇喩聿荒軇拥木壒手荒苋嗡?,可她一點(diǎn)兒也不想反抗,她眷戀這個吻,甜蜜又浪漫,像是兩個不曾受過磨難的靈魂,單純的欣喜的想要把對方納入自己的生命當(dāng)中,永不分離。 “好?!?/br> …… 顯然,這個臨時決定成親的想法受到了陸夫人大力反駁。 陸夫人生氣的說道:“你見過哪家的新娘子拜堂的時候站不出來?” 陸斐:“我抱著她拜?!?/br> “荒唐!” 陸斐心意已定,似乎不能回轉(zhuǎn)。陸夫人也不是會拿雞蛋碰石頭的個性,她只得平靜下自己的心情,將事實(shí)擺道理:“姑娘家都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她嫁給你是福氣,但哪家的福氣是連成婚都倉促得來不及告知賓客的?” 陸斐挑眉:“我們不需要其他人的祝福。” “可別人會怎么看待她?他們會說因?yàn)殛懮俜蛉酥皇且粋€丫環(huán)出身,所以你連一個體面的婚禮都不能給她!你愿意讓她婚后都活在這些人的流言蜚語中嗎?沒錯,你是大司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不用討好任何人,不用刻意去交際,但阿媛呢?她不會想要擁有自己的圈子嗎?”陸夫人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流言的殺傷力。對于一個女人的來說,她的婚禮和她的嫁妝便是決定以后別人看她的眼神是高還是低。 見陸斐不語,陸夫人又耐著心思解釋道:“在你能給她最好的情況下,你沒有給,你二人濃情蜜意之時自然不會在意,但以后若是有了矛盾吵架了,她心里再回想起今天,不會后悔嗎?” 陸斐似乎有幾分松動,他面上出現(xiàn)了深思的表情。 “我不是要攔著你們成親,我只是想盡可能的為你們籌備一個體面的婚禮,既是為了阿媛也是為了陸家。”陸夫人似乎說得口渴,隨手端起了茶杯。 陸斐并不是不能采納別人意見的人,略一思考,他便點(diǎn)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