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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皇后的貼身婢女在宮門口迎接她, 她還頗感意外, 直到進(jìn)了殿門,看到了上座的劉曜她才明白了過來。 “清陽來了,可用過早膳了?”皇后坐在一邊, 笑容滿臉的看著她,仿佛真是一個慈愛的母親在關(guān)懷自己的孩子。 阿媛至今還不是很習(xí)慣“清陽”這個名字,若不是這殿里只有她一人,她絲毫不會對這個名字產(chǎn)生反應(yīng)。 “謝過皇后娘娘,兒臣方才已經(jīng)用過早膳了。”阿媛上前,微微福禮,“兒臣給父皇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br> “嗯,平身吧?!眲㈥滓恢贝谶@里便是等著她來請安,夫妻多年他還是知道皇后的為人的, 擔(dān)心她會在皇后這里受冷遇,所以他不動聲色地替她坐鎮(zhèn)。 皇后笑意盈盈地說道:“這便好, 聽說你懷孕了,這一日三餐可不能落下啊。正巧, 本宮這里有幾盒極好的補(bǔ)品,等會兒讓秋蘭給你裝回去啊?!?/br> “多謝皇后娘娘?!卑㈡轮兰词宫F(xiàn)在拒絕也不會被接受, 有些人是打定主意要在陛下面前當(dāng)“賢后”的, 她若是婉拒也只能被當(dāng)作不識大體, 連累了大司馬府的名聲。 三人并沒有什么好聊的,不過是皇后與阿媛之間的一問一答罷了,等到了上朝的時辰劉曜前腳一走,阿媛后腳便要告退。 “好孩子,以后常來宮中走走,你母親雖然不在了但還有弟弟呢,多看顧著他些,你母親在天之靈也能得到安慰?!被屎蠹倌<贅拥恼f道,提起皇貴妃她似乎還有些傷情,“你母親便是為了你弟弟才丟了自己的性命,他是你母親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了,你多看著些,以后也算是對她有個交代?!?/br> 皇后的字里行間無不是透露出皇貴妃有重男輕女的意思,存心挑撥她們姐弟之間的感情,要是能讓阿媛嫉恨上她的幼弟才好呢。 可是阿媛怎么會去嫉妒一個還在襁褓中的男孩兒呢?她自己都快要做母親了,怎么會不懂得一個生命能來到這世上是多么的珍貴和不易。何況她們還同父同母,血脈相連。 “娘娘說得是,兒臣一定會看顧好小弟的?!卑㈡碌?。 皇后神色微僵,拍了拍她的手,道:“太后那邊還等著你去請安呢,本宮就不多留你了?!?/br> “是,兒臣先告退了。” 給皇后、太后請過安,阿媛便可回大司馬府了。陸斐沒有誆她,他下了朝并未離去,而是一直候在宮門口,等著她一塊兒回家。 還有什么比自己的夫君來接她回家更令人欣喜的呢?阿媛看見那熟悉的馬車后立馬快走了幾步,許秋瞧見,偏頭對著馬車?yán)锏娜瞬恢f了什么,馬車的簾帳被掀開,一道朱紅色的影子下了馬車朝她走來。 “慢點兒,不急?!彼锨皫撞綌v扶她。 阿媛的胳膊搭上他的手腕,她仰頭揚唇一笑:“你是在這兒專門等我的?” “不然呢?”他微微挑眉,稍帶疑問,“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值得我專心致志地等這么長時間?” 一語雙關(guān)。 悄悄垂首,發(fā)間的簪子微微晃動,伊人紅了臉頰。 “回家?!彼p笑一聲,攬過她的腰肢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阿媛的冊立禮風(fēng)光無限,反觀平王這邊就有些凄凄涼涼了?;噬想m然還未革除他親王的封號,但這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皇位就如同那天邊的彩云,他赤腳去追,這一次終于追不上了。 “王爺……”平王的愛妾徐氏依偎了上來,她知道他此時心情不佳,所以聲音也放得柔柔的。 “玉萍,過幾日本王就不再是王爺了,你還會這樣待本王嗎?”平王回身,拉過她一只手腕放在唇邊,輕輕一點。如此溫情的動作,卻因他冷漠的眼神而顯得有幾分陰冷。 徐氏雙手環(huán)過他的脖子,臉頰湊了上去,呵氣如蘭:“王爺說的什么話,玉萍是什么人王爺這些年還不清楚嗎?” “你會一直陪本王?” “妾身會一直陪著王爺,妾身還等著王爺君臨天下的那一天呢……” “君臨天下,呵!”劉茁一下子甩開了她的手站起來,“本王的親王之位都保不住了,談何君臨天下!” 徐氏跪在在一側(cè),仰頭看他:“可王爺此時還是陛下的大皇子啊,玉碟上,依舊有王爺?shù)拿帧!?/br> “你什么意思?”劉茁回身,瞇眼看她。 徐氏輕輕吐字:“二皇子三皇子還年幼,四皇子更不用說,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奶娃。陛下的江山,如今只有王爺能夠繼承……” “可世人皆知,那劉媛才是皇貴妃的親生女兒,本王不過是那可笑的貍貓!”劉茁說著,嘴角咬緊成了一條線。 “王爺,這歷史都是勝者書寫的,待你繼承了皇位,那清陽公主到底是太子還是貍貓,不由著你說了算?”徐氏起身,上前兩步,微微依靠在平王的臂膀一側(cè),“什么是真相?等王爺坐上了那龍椅,王爺說的自然也就是真相?!?/br> 平王身軀一僵,一時沒有出聲。 午夜難眠之時他并不是沒有類似的想法,只是思緒一閃即過,他并未深思下去。如今徐氏一提起來,那被壓制下去的想法就像爬在墻壁上的藤蔓一般,不停地延伸,延伸…… “王爺?shù)哪切┑艿苣囊粋€在朝上的影響力勝過王爺了?”徐氏緩聲說道,“況且之前王爺不還說周相屢屢贊賞你,有把女兒嫁給王爺做王妃的打算嗎?” “以前有現(xiàn)在未必有了?!眲⒆鲁料履?,“樹倒猢猻散,都是些老狐貍,怎肯再將唯一的女兒嫁給本王?!彼且凰译S時會傾覆的船,只有不計后果的人才敢跟他系在一塊兒。 徐氏眼波流轉(zhuǎn),輕笑:“哎,真是可惜,否則以王爺?shù)娘L(fēng)姿,定能將周小姐迷得神魂顛倒呢……” 劉茁眉頭一跳,似乎被提醒了什么。 此時周相府也同樣在談?wù)摯耸?,周夫人雙手合十口中念佛不停。 “也是該玉兒命好,我之前只是在平王那里漏了一絲口風(fēng),幸好還未挑明,否則這不就得罪人了嘛?!敝芟嗾f道。 周太夫人坐在主位上,她雖年近古稀卻依舊耳聰目明,看著兒子慶幸不已,她緩緩道:“玉兒的婚事還是要加緊才行,說不得平王就懂了你的心思回過身來向咱們提親,到時候你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自然是不答應(yīng)了。”周夫人趕緊說道。 太夫人掃了她一眼:“以何種緣由拒絕?” “就、就說咱們還想把玉兒多留幾年。”周夫人道。 “那平王若是愿意等,你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