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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副惡狠狠的語氣,“想要殺了我?做夢!別以為我現(xiàn)在還和從前一樣,就憑你動不了我的!只要人蜂的身份暴露,軍部就會出動全員逮捕你,畢竟這么多年了,誰都沒有親眼見過活的蜂王……” 林半芙蹲下,抬了抬眼皮:“哦,你這是在威脅我?” “當然!”左深惴惴不安地打量周圍黑漆漆的叢林,兇狠地沖她瞪眼睛,“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只要我出事,立刻有人揭穿你的身份!” 林半芙抱臂思考:“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沒錯!”左深使勁擦掉臉上的泥土,“你是軍部史上最年輕的準校,銀色新星,但別忘了那只是從前,現(xiàn)在哪里還有人認識你?他們只知道什么叫人蜂?!?/br> “那你趕緊死吧,我就不喜歡過舒服日子?!绷职胲酵蝗灰恍?,緩緩后退,“人生在世,就要不斷接受各種挑戰(zhàn),這碗心靈雞湯雖然老了點,不過還是挺有營養(yǎng)的,你慢慢喝,我先回去補覺了。” 左深死一般愣在原地……“你真要把我扔在這里?!” 如果她不管不顧地回去,天亮后他就會被叢林里的生物吞噬殆盡! 不,等不到天亮,左深已經感覺到附近有循著血腥味找來的夜行猛獸了…… 林半芙居高臨下,無奈地攤手:“沒辦法,誰讓你先跟我過不去的,我總不可能留個禍害在身邊……不在身邊也不行。只要你活著,我就睡不著?!?/br> 左深飛速轉動大腦想讓她留下,只要留下,就有他翻盤的機會,主動拋出話題:“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嗎?” “一點都不想?!绷职胲嚼淠剞D身,“你和我作對只是因為你討厭。” 左深拼命撲上前拽住她的衣角:“那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嗎?據(jù)我所知,你還沒什么機會接觸這些信息吧!” “沙沙沙……” 微風吹拂樹葉,聲音傳到交談中的兩人之間,卻驟然凝重。 林半芙刷的轉身!目光兇戾如野獸:“三十年前,這個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用不用我再提醒你一遍?” 左深顫抖著松開手,才發(fā)覺自己的話多么愚蠢,喚醒了何種可怕的野獸…… “你知道的,研究亞蜂寄生的主導人不是我,是畢容綺?!逼毯?,他艱難地開口,“試驗的資料也不在我這里。如果我有,還有必要再培養(yǎng)1號進行寄生研究嗎?” 林半芙面無表情,不知道有沒有被他說服。 左深哀求地望著她:“你葬身叢林后沒多久,軍部終于突破亞蜂防線,闖入城市廢墟里唯一的安全區(qū)研究院。林墨初拿走了寄生資料,名義上他畢竟是我的師兄……這些年我什么都沒做,真正對不起你的,也就只有在安全區(qū)那件事,我當時的確該為你求情!” 林半芙靜靜聽完,踢了他小腿的傷口一腳:“那就在這里反省吧。過個十年半載,我把要做的事處理完,再過來接你。” “你要做什么?”左深疼得皺眉,突然了悟,“畢容綺已經死了!你毀了她的希望,她自殺了!” 那是他的導師,也是他今生最傾慕的人。 有言說愛屋及烏,他卻因為傾慕某位,連帶恨上了對方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林半芙,包括林墨初,包括林冉。 被往生刃穿透的地方,汩汩地流出新血,浸透泥土,染成一片暗紅色。 月色愈發(fā)稀薄,曙光卻未降臨,整個天地籠罩在物是人非的寂寥黎明中…… 林半芙的表情說不上惆悵還是迷惘,最終,無比堅定地勾起唇角微笑:“……是嗎?這種死法,還真是挺輕松的?!?/br> 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四只蜂翼高高揚起,身體騰空,瞬間消失在森林里。 左深愣了一秒,眼淚馬上流下來!拖著傷腿不斷追逐她的影子:“不要丟下我……求求你,我不能死在這里!別讓我死在這里……” 沒有回應。 什么都沒有。 只剩三十年來不斷流逝的生命時光,將少年變成中年,在天亮后歸零。 …… 11號基地幸存者休息區(qū),晴朗的上午。 林半芙斜靠在椅子上休息,半夢半醒的時候,突然發(fā)覺輕柔的目光正在注視自己。 水一樣溫溫柔柔,又像流過身旁的微弱氣流,總之是很容易讓人忽視的感覺。 她的直覺天生敏銳,能夠立刻察覺到背后善意或不善的注視,但是這雙眼睛不同,幾乎沒有情緒傳達出來,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才被察覺。 就像一個人偶。 林半芙當然知道是誰,隨即睜開眼睛:“醒了?” “我感覺到你闖進那里來救我……但沒辦法睜開眼睛……”白隱聲音喑啞的開口,“本來打算抱你去床上睡的,但我剛過去又想到,一碰你就會醒了?!?/br> 林半芙隨即微笑:“如果有下次,就算醒過來我也會裝睡的?!?/br> 白隱很孩子氣的歪著頭愣了愣,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歡呼一聲撲上來抱住她:“半芙半芙半芙!最喜歡你了!” 自從知道真名,他就格外喜歡稱呼林半芙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考試前的學生拼命記住某個知識點。 “左深被我扔出去喂亞蜂了,不用擔心他會把你怎么樣?!绷职胲窖矍熬拔镄D,落定時已經坐在床上,表情平靜,絲毫不擔心會嚇到他,“人總要為做過的事承擔代價,不光是你,他之前讓很多無辜的人付出生命?!?/br> 白隱揉著自己皺巴巴的頭發(fā),乖巧地坐在旁邊,:“這么做會給你帶來麻煩嗎?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妨礙我追隨你,我也不是很在意……雖然在他那里我連名字都不存在,只有個編號,但我清楚,沒有他就沒有‘白隱’?!?/br> 林半芙在床上躺了片刻,抬手揉揉他由于耦合劑凝結成縷的頭發(fā):“完全不麻煩。不提這個了,去洗個澡吧?!?/br> “啊啊!”白隱跳起來向浴室沖過去,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不要摸……那個,我現(xiàn)在全身都黏糊糊的,不要摸……” 林半芙覺得他現(xiàn)在的模樣很有趣,低聲笑起來。 單手拉開浴室門時,白隱突然回頭:“既然左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為什么你剛才做夢的樣子顯得很不安?” 語氣單純直白,卻問進了心底。 林半芙想了想,醒來前的確久違地做了個夢,只是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睜開眼睛后夢就化為碎片,只留下隱約印象。 而那些碎片,隨著隨著他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