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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這個穿上我戴?!?/br> 干嘛拆舊絡(luò)子用? 慕晨雖覺得詫異,還是答應(yīng)了。 青梅嫁梁錦云的消息在王府傳開后,想憑“本事”打動王亨的丫鬟們花容失色,再不敢到他面前放肆。 不是說梁錦云不好,只是青梅被王亨無情地賜給一護衛(wèi),這話要被人好一陣說道,誰能丟得起那個臉面? 王諫聽后心涼半截。 他確定了兒子“無能”。 侏儒癥留下了嚴重缺憾! 王亨對青梅的處置,他不敢發(fā)一句話。若承認青梅是受他指使,他老臉上掛不住;訓(xùn)斥王亨,他又狠不下心。他不敢面對兒子,怕戳穿兒子偽裝出來的堅強。 他喃喃道:“天罰我王家!罰我王諫!” 王府的事很快傳到外面,證實了王亨不是男人的流言。 流言泛濫,王亨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他根本就沒當(dāng)一回事。 此后數(shù)日,王諫天天命人跟蹤王亨,打探他行蹤。他每日不是在宮內(nèi),就是在翰林院。落衙后,若不回府,就會和洪飛等同僚去吃酒,還叫歌女彈唱作陪。 十一月初,京城降下今冬第一場大雪。 這天王亨落衙后,騎馬往德政路去了。 跟蹤的人見他進了梁家,忙回去稟告王諫。 王諫聽后半響無言。 再說王亨,原本要回家的,走在大街上,看著紛紛揚揚、漫天飛舞的雪花,心念一動,強烈想見梁心銘。 他遵從自己心意,就去了。 到梁家,一安上前敲門。 喬老爹開門,見是他們主仆,十分高興,忙熱情地往里讓,說“梁公子就在里面?!?/br> 王亨隔著院墻,便聽見內(nèi)院笑聲陣陣。 轉(zhuǎn)過福字大影壁,進了垂花門,只見綿綿密密的雪花世界中,梁心銘和女兒頭戴紅帽,正滿院子奔跑。許是跑動的緣故,他們臉上如搽了胭脂一般粉艷,一團團白色霧氣從他們口中噴出,清脆的笑聲和雪花共舞。 喬老爹跟過來,正要叫梁心銘,王亨抬手制止。 他靜靜地站在垂花門內(nèi),望著這一幕。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另一幕雪中嬉戲的場景,是他和林馨兒打雪仗的情形,兩人在雪地里追逐、打滾,紅艷艷的小臉被白雪襯得格外的粉艷。那時他便覺得,馨兒是世上最美的女孩,是他心中最愛、最疼、要一輩子呵護的女孩! “爹,來人了!” 小朝云發(fā)現(xiàn)了王亨。 梁心銘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門口。 “恩師!”她很意外王亨會來,忙迎過去。 “好大雪。恩師怎會來?” “就因為下雪,過來瞧瞧你?!?/br> “多謝恩師記掛。” 梁心銘打量王亨:里面還穿著官服,外面罩著青色緞面水獺大氅,站在雪地中,豐神如玉、光彩照人。 王亨也打量他:頭戴絨線編織的紅帽,身穿青灰色短襖和長褲,腰部扎得緊緊的,不像書生,倒像山上砍柴的樵夫。只是這樵夫的臉色,比大姑娘的臉色還鮮艷。 小朝云過來,沖王亨福道:“師爺爺好!” 王亨忙道:“免禮。起來?!?/br> 他有些別扭,覺得自己好老了,就沖這聲“師爺爺”,他該捻著胡須才對,然沒有胡須可捻。 梁心銘仿佛看出他心思,笑了。 當(dāng)下一面寒暄,一面讓他進上房。 李惠娘正和喬婆婆在東邊起居室大炕上做針線,不時看一眼地上的炭爐。炭爐上熬著姜湯,預(yù)備給那父女倆玩累了回來喝的。兩人正說著閑話,便聽見外面聲音。 李惠娘略一聽,便知是王亨,暗自噘嘴。 心里雖不滿,面上卻不敢露出來。 她忙起身下炕,出去招呼客人。 梁心銘將王亨讓入西邊書房,請他寬了外面的大氅,除了官帽,上炕坐下,自己去套間換一身灰棉袍來相陪。 炕桌上有他之前寫的文章,王亨正看。 看完問梁心銘:“這是你寫的?” 梁心銘回道:“是。請恩師指點?!?/br> 王亨便拿起筆,蘸了墨汁后寫起來。 李惠娘泡了茶送來,梁心銘接過去放在炕桌上;惠娘又倒了紅糖姜湯來給梁心銘喝。 梁心銘喝罷,將碗遞給她,她并不離開。 她站在那,看著低頭寫字的王亨。 王亨忽然抬頭瞅了她一眼。 惠娘頓時覺得,自己在這有些多余。 可是眼前這兩人…… 她實在不放心他們單獨在一起。 第57章 新歡和舊愛 王亨寫一會,遞給梁心銘看。 梁心銘看了,道:“謝恩師指點。只是這樣措辭,顯得觀點模糊。恩師這樣改正,定有用意?!?/br> 王亨道:“不錯。沿海通商稅收,朝堂上已經(jīng)爭執(zhí)多日了。朝廷大臣尚且不能下定論,你一個趕考的舉人,若提出明確的觀點,不論是否合適,恐怕都不得好?!?/br> 梁心銘問:“那恩師以為學(xué)生寫的如何?” 王亨道:“很不錯。還有幾點不夠完善。我想你是對沿海通商了解還不夠,所以才沒能考慮周全。等將來你了解其中內(nèi)情,恐怕就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了?!?/br> 梁心銘點頭,表示受教。 這篇文章是她練筆用的。再天才的人,也要勤學(xué)苦練,才能修成正果。她每隔幾天就要寫一篇文章,有些是分析歷史和經(jīng)義,有些是議論當(dāng)前時政,都是為了練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