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2
金尚書說林平是王諫保薦的,不合適。 蘇熙澈道:“金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誰保薦的人,就成了那人的嫡系,這還了得!金大人也保薦過呢?!?/br> 金尚書臉紅了。 靖康帝臉黑了。 王諫這時出列,奏道:“微臣同意孟遠翔去湖州。” 他是王亨的父親,他都不介意孟遠翔去,別人有什么可擔心的?因此一錘定音,爭論結(jié)束。 孟遠翔領(lǐng)旨,轉(zhuǎn)身之際瞥了王諫一眼。 王諫不動聲色,神情淡然的很。 早朝后,孟遠翔回到家,一面命人收拾行囊明日啟程,一面將此事告訴了女兒孟清泉,和她商議。 “金尚書怕王亨在江南立威,想讓為父去牽制他,給他制造麻煩。誰料王諫卻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是想將為父拖下水呢?!泵线h翔目光炯炯,看得很透徹。 “下不下水,還在父親自己?!泵锨迦?。 “不錯。為父也是這么想。”孟遠翔笑道。 “湖州布政使高淳,是左端陽的弟子。父親若是運籌得當,既能讓王亨成為眾矢之的,又能爭取到左相支持?!泵锨迦Z氣輕柔婉轉(zhuǎn),說出的話卻像個老政客。 “我兒所言有理。蘇熙澈恐怕也是因為左相,才建議讓王亨追查此案。左相在湖州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若被王亨殺一批,對左相可是莫大的打擊。”孟遠翔用譏誚的語氣,嘲弄王諫父子被蘇相利用。 孟清泉道:“那不正好。父親放心去吧。家中有女兒和母親守著,不會有事的。再不濟,還有meimei妹夫呢,他們還要過些日子才走?!?/br> 孟遠翔道:“我兒在家,為父很放心?!焙鱿肫鹗裁矗值溃骸爸烊竿跏雷蛹磳⑦€朝。他與你妹婿自**好……” 孟清泉默默聽著。 孟遠翔次日便啟程去往湖州。 ※ 湖州,一眾官員面對突然殺過來的王亨,很憋屈。 當日,湖州丁巡撫接到王亨和林巡撫的書信,對于王亨在信中放的狠話,半點不敢怠慢,立即命令湖州按察使司徹查拐賣女童一案,給徽州方面一個交代。 湖州離京城雖遠,湖州官員對王亨卻如雷貫耳:他破了鎮(zhèn)南侯的案子,牽連無數(shù)官員落馬;岷州巡撫滅門一案,又殺一批,現(xiàn)在他劍指湖州,誰敢僥幸? 王亨要他們立即將被拐女童送還家鄉(xiāng),雖未指名道姓,背后主謀者卻不敢大意。可就這么放了,不是自尋死路嗎?既不能殺被拐女童滅口——那會招來王亨瘋狂追究——只能殺自己人滅口。于是,他們迅速出手,兩天之內(nèi),把能殺的都殺了,“解救”出被拐女童無數(shù)。 只有吳嫣,實在不能放回去! 他們想著,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應(yīng)該能讓王亨滿意,少一個吳嫣,不至于就翻臉,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混的,誰手上真干凈?再說,這件事王家人也有份。 誰知,王亨竟然真追殺過來了。 他說話真算話,少一個都不行! 王亨沒有擺欽差的儀仗進湖州,而是輕裝簡從,悄悄地摸入湖州,持天子劍,調(diào)動湖州地方禁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湖州布政使高淳給拿下。這是他通過顏方傳信布下的誘餌,確定顏方背后人就是高淳。 高淳,是左端陽的弟子! 王亨拿下高淳,又牽出湖州按察使連進、按察副使等大大小小十幾位官員,其中有一位是王氏族人。 還有,吳嫣還活著。 這點,王亨驗尸時便發(fā)現(xiàn)了。 吳嫣被高淳送給了左端陽的長子左秋生。高淳怕暴露了左秋生,不敢放吳嫣回鄉(xiāng)。左秋生也不舍得吳嫣,高淳便制造吳嫣被害火焚的假象,死者是伺候吳嫣的小丫鬟。 拐賣女童案引發(fā)湖州官場地震,將眾官員的其他罪行都抖露了出來,貪污受賄、殺人侵產(chǎn),罄竹難書! 湖州的官場亂了。 湖州的官員怒了。 這簡直欺人太甚! 高淳在牢里囂張地放話:“無知小子,江南官場是他能動得了的嗎?等著瞧,看他怎么收場!” 王亨更囂張道:“若是平常,本官還真不敢亂動,眼下本官有天子劍在手,殺了再說!” 第247章 土屋變金屋 高淳冷笑道:“江南官場錯綜復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他想殺雞儆猴,恐怕最后深陷泥淖,無法全身而退,還要他老子趕來救他。本官等著他死無葬身之地!” 王亨也冷笑道:“要將這些厲害關(guān)系理順、查清,少說也要半年。那就不理!天子劍開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管他左相還是右相,姓王還是姓左,只要查明罪行,先殺了再說。先斬后奏,便是我老子牽涉其中也一樣!” 他老子肯定沒牽涉其中,所以他才敢張狂。 這話一撂,湖州掀起血雨腥風。 追查期間,王亨先后遭遇四次暗殺、三次投毒,最危險的一次暗殺,來自一個小女孩。 高淳道:“他娶的是童養(yǎng)媳,成親四年妻子才十二歲,又被猛虎吞噬。這件事對他造成很大傷害,所以至今未娶。你們從被他抄家的官員家屬中找個機靈小女孩,要不超過十歲,扮成小丫鬟刺殺他,必能成功!” 王亨覺得,他確實有隱疾。 不論東方傾墨當初是騙他,還是說真的,反正現(xiàn)在他確定了自己確實患有嚴重的隱疾。 自從馨兒沒了后,睡夢中他不知多少次在馨兒被虎吞噬的血腥場景中嚇醒,然后自責不該為了孟清泉和她爭吵。在這種心態(tài)下,他拒絕和任何女子親近。上次在桃園的桃花塢,他喝得酩酊大醉,尚且推倒了想親近他的侍女,更不要說他清醒的時候,任何女子刻意靠近他,都是找死。 這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