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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先與孟清泉百般周旋,然后在左相干涉下撤了判決,暗中卻派人去孟家,找孟氏長輩。孟四太爺正在求孟遠古,想讓他出面找外甥王亨說說好話,放過孟無瀾——孟遠翔是保不住了——待聽了孟清泉在公堂發(fā)的誓言,果然怒不可遏,孟無波自殺更是火上澆油,他立即到刑部告狀,懲治逆女。 孟氏一族的長輩出面告狀,名正言順! 王亨按律法判孟清泉斬刑,證據(jù)確鑿! 孟清泉看著王亨,心寒徹骨。 她總算明白之前的疑惑了。 在看似緊張而混亂的審訊中,王亨步步為營,給她挖了一個又一個陷阱。在要她立誓時,問的更是巧妙,不論她承認有罪或無罪,都是這個結(jié)果。 所以,不是她回答錯了。 他根本就在迷惑她、迷惑所有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面讓人以為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強行無證判決她,一面暗中派人去孟家。他這樣謹慎,是怕別人看出他的打算,左右孟家長輩,功虧一簣。 這個人,心思太深了! ******** 美女們對這結(jié)果還滿意咩?滿意的話來一發(fā)月票唄。別問書信的事,那個另有伏筆,都說了我還寫毛! 第362章 本官就是這么任性 她盯著他,問:“你一心一意置我于死地,只因懷疑我害了林馨兒,可是你又拿不出證據(jù)。你就不怕冤屈了我?你若冤屈了我,可會良心不安?” 她希望從他眼中看出端倪。 王亨道:“本官絕不會冤屈你!” 他的心冷硬如鐵,眼神堅定。 他想起當年,那晚他們的琴簫合奏,導致他和馨兒爭吵的琴簫合奏,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看清楚她。如果說第一次合奏是被大家慫恿攛掇的,但第二支曲子,他肯定孟清泉是有預謀的??上В菚r候的他年少懵懂,沒看清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吸引少年郎的小伎倆,更不曾懷疑人家覬覦他這個“有婦之夫”,以至于給馨兒帶來災難。 人生有許多相遇,制造出許多奇跡,而他和孟清泉的相遇就是厄運的轉(zhuǎn)折點,他寧愿從未遇見過她。 孟清泉心如刀絞。 她預言道:“表哥,便是表妹死了,我們之間的牽連也不會斷的。而表哥與林馨兒,今生注定無緣,只能天人永隔。”她看準了他們的下場,他們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夫妻。 王亨目光犀利地盯著她,盯得她莫名心慌、感到不安時,他才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她道:“那可不一定!” 輕輕一笑,仿佛說“等著瞧”。 她心里可不像外表那么平靜。 她心中如五爪撓心。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是什么意思? 是說他和梁心銘已經(jīng)相認了嗎? 她可不會認為他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撇清,是針對她那句“便是表妹死了,我們之間的牽連也不會斷的”。 很快她又否認,不會的! 她敢肯定他們還沒有相認。 她極不甘心,好想活下去,不管是判徒刑還是流放,只要讓她活著,活著親眼看到林馨兒被揭發(fā)欺君之罪,看到他們再一次生離死別,看到她的預言變成現(xiàn)實。 他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王亨喝道:“帶下去!” 他想起自盡的孟無波,眼神格外冷:孟無波單純無辜,又是男兒身,卻因為家人犯事而無顏茍活于世;而孟清泉,至死都不肯消停,這對姐弟真是生反了! 孟清泉被帶下去,在大堂門口碰見左端陽,目光從左相臉上一晃而過,越過他去了,左相肅然不動。 左端陽走上堂,王亨等人都站起來,“見過左相大人?!弊笙辔⑽㈩h首,看著王亨問道:“為何王大人如此急于結(jié)案,卻不想追查孟清泉謀害妻子的真相?” 王亨很干脆道:“懶得追!” 左端陽眉頭跳了跳,道:“大人不怕對妻子無法交代?” 王亨道:“橫豎是償命,只要孟清泉死了就完了。若本官跟她一直耗著,媳婦才會不高興呢。她會給本官托夢抱怨:夫君啊,你都查了多少年了,怎么那賤人還沒死呢?” 眾人都無語地看著他。 曾慶年干笑道:“說的也是?!?/br> 左端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王亨。 王亨也認真看著左相。 一老一少對視,場面很詭異。 左相看王亨的目光太“深情”,不知道的人以為他羨慕王諫有個好兒子,或者老不羞,對人家俊朗的少年郎起了齷齪心思;而王亨盯著左相飽經(jīng)滄桑的老臉,就像盯著一本寶典,仿佛想從他銳利的眼神和深刻的法令紋中總結(jié)出他叱咤官場的精髓,解讀他官居一品的奧秘。 年輕人領悟力高,王亨先總結(jié)完畢。 他笑問左端陽:“左相大人覺得下官這次判的如何?可能令人信服?若有不妥,還請左相指證?!?/br> 那口氣,十分的謙遜。 左端陽笑道:“妙極!王侍郎真是少年有為呀。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等都老了?!弊詈笠痪湓捠菍χ鴳c年和公孫羽,說的意味深長,提醒他們小心王亨。 王亨忙笑道:“長者的智慧豈是我等年輕人能比的?別說下官比不了,便是曾大人和公孫大人也比不了?!淮笕嗽谧笙嗝媲埃策€算年輕人呢?!?/br> 曾慶年和王諫一般年紀。 公孫羽年長些,五十出頭。 這是說,左相比他們都老。 左端陽聽了,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王亨這是指著他罵老不死呢,還把其他兩位大人給摘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