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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靖康帝對視,彼此心驚。 之前左相也曾回稟過靖康帝,風聞白虎王潛入京城。方無適想,白虎王若進城,定然隱藏在市井間,遂令龍、虎禁衛(wèi)加強京城守衛(wèi),卻萬沒想到白虎王竟敢隱藏在如意樓,如意樓可是正對著皇城南門的! 看來,他要查封如意樓了。 玄武王道:“不錯。本王當場令人圍住如意樓,請龍禁衛(wèi)前去搜查,可惜被他逃了。他們都認為本王看錯了。剛才聽王大人說左相和白虎王聯(lián)手要殺梁大人,本王覺得,本王并沒有看錯,那確是林嘯天無疑?!?/br> 王亨道:“本官還以為林嘯歌冒充白虎王呢,誰知白虎王竟然親自來了。真是好膽!” 第673章 這份人情本王記住了 朱雀王忙道:“請忠義侯下令在全城搜拿林嘯天。若他出城了還好;若潛伏在城內,終究是大隱患?!?/br> 方無適肅然點頭,他也擔心這點。 朱雀王又問:“皇上何時召見青龍王?” 靖康帝道:“讓他等幾天。”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他很是煩躁和不安,再加上安國與白虎王勾結,他對這青龍王便不大待見,想著晾他幾天再說。 說罷忙又問:“眾卿以為呢?” 蘇相道:“晾他幾天也好。” 嚴暮陽道:“祭祀大典莊嚴肅穆,禮儀繁瑣,正可派人去教他禮儀,拖幾天不成問題。” 梁心銘暗笑,只這一句,她便看出這嚴暮陽的厲害,絕對是個坑人不眨眼的主兒,左端陽雖有心計,卻太過于功利,露了行跡,所以死在了前面。若無意外,左相這個位置非嚴暮陽莫屬,他又要起來了! 王諫等人紛紛贊成。 靖康帝臉色也好了些,又對梁心銘和王亨等人道:“眾位愛卿速去行動,將左端陽一案審清楚了,再回復朕?!彼芟肓粝峦鹾嗪土盒你懪闩闼?,但又怕耽擱正事,因此令他們先去處理左端陽一案,回頭再宣。 梁心銘等都道:“微臣遵旨?!?/br> 散時,王諫瞅了王亨一眼,轉身出了乾元殿,這是告訴王亨,跟他出去,他有話對他說。 王亨沒理會他,輕聲對梁心銘道:“走吧。”目光下移,瞧著她腳下金磚地面,怕她走路打滑。 梁心銘點點頭,兩人并肩向外走去。 殿外廣場上,王諫正等著。 王亨不能繞過他,走到近前。 王諫對他道:“你出遠門回來,你母親定然預備了酒宴,晚上早些回去,別讓老太太和你母親惦記?!?/br> 又飛快地瞟了梁心銘一眼,道:“青云也去。老太太前些日子聽說你出事,很是傷感。眼下既平安無事,去看看她老人家,也好讓老人家安心。” 梁心銘聽著這話,有些叫她去吃團圓飯的意思,她不想去,便看向王亨,看他怎么說。 王亨繃著臉道:“今日恐怕騰不出空來。案子復雜,皇上雖然下旨誅滅其九族,然左家勢力大,牽連廣泛,既不能讓左黨漏網(wǎng),也不能株連無辜,豈是一夕之間能處理完的?若拖延耽擱,又恐被其逃遁……”長篇大論說了一番,無非是沒空回去吃這頓飯,晚上要熬夜。至于是熬夜處置公務,還是和梁心銘纏綿,那便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王諫見兒子分明在賭氣,想是因為剛才在殿內,自己沒阻攔梁心銘兼任的事,他不高興了。又好氣又好笑,又狐疑:兒子到底怎么想的?為何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難道就沒看出來這件事能為梁心銘帶來好處?媳婦惹出這么大的亂子,不想著幫她善后,整天想什么呢? 不等他暗示提醒,玄武王過來了。 玄武王先跟王諫王亨招呼,然后對梁心銘抱拳道:“本王謝梁大人,為誠王討還了公道,讓犬子結束煎熬!” 說罷躬身拜下去。 梁心銘急忙側身避開,道:“下官不敢當王爺謝。這都是皇上心念誠王,才賜龍紋令給下官,否則下官一個小小的知府,如何能扳倒當朝左相!” 玄武王鼻子里輕笑,道:“梁大人不必太謙。就算皇上賜龍紋令,若無能力也查不出真相;有能力,若無魄力,也不敢查;有能力有魄力,還要有正義,否則不會為了替一個死去的皇子伸冤而得罪當朝宰相、皇上的恩師,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得不償失。大人當?shù)闷疬@聲謝!” 王家父子聽了都十分高興,王諫還好些,王亨滿面陽光道:“王爺謬贊。不過青云出手果決,確讓人意外?!?/br> 王諫瞅了兒子一眼——前一句謙虛,后一句更像自夸。再者,“謬贊”這話也不能細究,梁心銘只是他的門生,他卻一副替自家人謙虛的口氣,不合適! 梁心銘也噗嗤一聲笑了,美目泛起漣漪,奉承的話誰都愛聽,玄武王這番話聽得她很舒服。 她正面仔細打量玄武王:看上去四十多歲,淵渟岳峙,面目威嚴,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玄武王見她笑如春花,不由微微楞神,心頭電轉間,又見她凝目打量自己,不由問道:“梁大人似乎對本王很關注?”剛才在殿內,他就看見梁心銘幾次看他。 梁心銘點頭道:“大靖四靈,青龍王就不說了,玄武和朱雀能傳承數(shù)百年不衰,必有其獨到之處。今日下官初見王爺,淵渟岳峙,氣度非凡,欽佩之至!” 她這是暗示并提醒玄武王:莫要學白虎王,自作孽,將祖上傳承下來的基業(yè)毀于一旦。這是她看不透玄武王,很為皇帝和朝廷擔憂:若玄武王也反了,天下將大亂。亂世人命如草芥,她真心不希望出現(xiàn)那個局面。 玄武王凝視她好一會,才輕聲道:“梁大人拳拳之心,日月可鑒,乃朝廷之幸,君王之幸!” “真是后生可畏呀!” 朱雀王大笑著走過來。 到近前,他先把梁心銘上下一掃,再將目光轉到王亨身上,也打量了幾眼,才對玄武王和王諫道:“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