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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點頭,這推論屬實。 王亨繼續(xù)道:“吳繁既死,再無人知道當(dāng)時情形,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才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那天金成宇一聽說有人告梁心銘,沒經(jīng)過任何審問,就斷定她害了翠兒。為什么?因為金成宇挪用戶部帑銀的事被梁心銘察覺,他要先下手為強,置梁心銘于死地!金成宇之流如是,反賊亦如是!無論梁心銘怎么說,他們都不會相信!” 最后,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大堂上寂靜下來。 寂靜中,王亨幽幽道:“其實,撇開律法條文不提,這件事顯而易見:原告是虐待并拋棄親女的童世貴,證人是以魚rou百姓獲罪的吳子葵,被告是對素不相識的乞兒也伸出援手的林馨兒、長大后為國為民的梁心銘,誰的話可信?” 靖康帝等人心頭震動不已。 王亨又道:“然刑部審案講究真憑實據(jù),是不能撇開律法條文的。故而微臣認為,此案的關(guān)鍵在于:查明童世貴是否誣告。若是誣告,便予以駁回并嚴懲;若他并非誣告,才該往下審問。這也符合審案程序。” 既是誣告還審什么? 梁心銘嘴角微翹——今天的堂審她是被告,可是她到現(xiàn)在還沒撈著開口呢,全讓王亨搶去了。 靖康帝威嚴道:“如此,就按王愛卿所言審理?!彼聪蛄制胶椭x耀輝,微微蹙眉,心想到底不如王愛卿和梁愛卿思維敏捷,這就不知怎么辦了? 林平心里焦急的很,看向謝耀輝,期盼他能再提建議,讓膠著的案情有所松動也好,啟發(fā)自己也好,都行。 謝耀輝微微搖頭,他也沒轍了。 王亨雖然指控童世貴誣告,卻沒有實據(jù),僅憑童世貴拋棄親女是不能證實誣告的。同樣,童世貴告梁心銘也缺少實據(jù)。他們又不能撇開律法條文…… 正在這時,堂下有衙役來回:“王家說,又有新證人了?!?/br> 林平大喜道:“快傳!” 靖康帝也眉開眼笑起來。 須臾,王諫領(lǐng)著一個人進來。 第766章 梁大人的千里眼和順風(fēng)耳 梁心銘正詫異,還有證人? 她看向王亨,王亨也搖頭,表示他不知道這新證人是誰,然后王諫就進來了,兩人一見他身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梁心銘欣喜道:“小麻,是你!” 小麻見了梁心銘也歡喜,正要說話,又醒悟這是在公堂上,須得先拜見主審官,何況還有皇上呢。于是他跪下道:“小人參見皇上,參見各位大人?!?/br> 林平問:“你是何人?” 靖康帝則問:“梁愛卿認得他?” 小麻回道:“小人是梁大人的護衛(wèi),名叫小麻?;噬希∪四茏C明這童世貴受反賊指使,誣告我家大人。詳細情況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眼下先請皇上派人去捉拿反賊。等拿了反賊,小人再細細從頭說。反賊派人在刑部外面盯著呢,若知道小人來了這,他們就跑了?!?/br> 靖康帝雙目驟亮,問:“反賊在哪兒?” 小麻道:“就在城里。小人可以帶路?!?/br> 靖康帝激動道:“準!忠義侯,朕命你即刻派人,會同虎禁衛(wèi)捉拿反賊。這位……小麻,你且?guī)麄內(nèi)?。這堂審暫且停下,等你回來再接著審問。梁愛卿,你調(diào)教的人果然不差?!彼犚娮シ促\便龍心大悅,連續(xù)對幾個人說話。 梁心銘道:“這是皇上洪福齊天?!?/br> 方無適問了反賊有幾十人,急忙派一支百人龍禁衛(wèi)跟隨小麻去拿人,又抽調(diào)虎禁衛(wèi)戒嚴附近街道,防止走脫。 百姓們見虎禁衛(wèi)忽然集結(jié),不知出了什么事,紛紛打聽,難道梁大人被定罪了?這是去梁府抄家的?不怪他們這么想,在這京城,權(quán)貴大起大落太常見了。 公堂上,靖康帝扭頭正要細問梁心銘小麻的情況,卻見梁心銘和王亨正一臉錯愕地看著堂下。他不知怎么了,忙順著他們目光往下一看,只見那童世貴面如死灰地癱倒在地,腳邊流出一塊水漬,更有臭氣撲鼻而來。 這人竟嚇得當(dāng)堂失禁了! 剛才小麻指控時,梁心銘便盯著童世貴,見他變臉,便知小麻所說不假,他的確受反賊指使誣告。 小麻的出現(xiàn)宣判了他的死刑。 王亨喝道:“別讓他自殺了!” 林平同時喝道:“來人!” 兩個衙役忙上前按住童世貴,檢查他嘴里有無毒藥,又搜身,然后給他戴上刑具,這才罷休。 那兩個作證的仆婦也被綁。 又有人來將堂上污物清理了。 那童世貴便哭求道:“皇上,小人是被逼的,被反賊逼的!小人不敢告梁大人,都是他們逼的呀!” 靖康帝斥道:“早為何不招?” 童世貴道:“反賊抓了小人的兒孫,小人不敢不聽他們的話呀,皇上!求皇上開恩饒了小人……” 林平道:“一派胡言!本官看你之前從容的很,何曾有半點被逼的無奈?還不從實招來!” 謝耀輝也施壓:“你現(xiàn)在若不招,等抓了反賊來,小麻作證你與反賊勾結(jié),可是要誅九族的!” 童世貴急叫“我招,我招!” 他說,林家拿了他的兒子和孫子,逼他告梁心銘利用翠兒金蟬脫殼,說有吳子奎配合他,萬無一失,事成之后保他榮華富貴。他不得已只好聽命行事,其實他根本不知翠兒怎么死的,死在哪里。招供已畢,當(dāng)堂畫押。 半個時辰后,小麻等人轉(zhuǎn)來,回稟道,反賊已經(jīng)悉數(shù)落網(wǎng),靖康帝大喜,命他從頭細說這其中緣故。 王亨和梁心銘也鼓勵地看著他。 小麻定了定心,便娓娓道來。 那天,他在太極洞外找到梁心銘和趙子儀等人,梁心銘決定悄悄進京,讓他回去向王亨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