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還是想著嘗嘗鮮,對蘇沁琬能獲寵多久也并沒有底,她可不希望今日拉攏的棋子明日便成了棄棋。 而徐淑妃卻是極度不喜蘇沁琬的,明明嫡女出身,卻偏生就一副狐媚子之容,舉止也如家中姨娘庶女一般,讓她只看一眼便覺污了眼睛。 出了漱勤殿,早在等候著的淳芊忙迎上來,蘇沁琬沖她點頭示意,兩人一前一后往芳華宮走去。 “狐媚子!” 蘇沁琬腳步一頓,迎上滿臉鄙視地望著她的常嬪,素手扶扶發(fā)中步搖,沖她嫵媚一笑,直氣得常嬪俏臉發(fā)白,眼看就要發(fā)作。 “皇宮內(nèi)苑,常jiejie還請慎言!”女子聲音如落入玉盤的珠子,清脆悅耳;又如和煦的春風拂來,柔和軟綿。 蘇沁琬詫異地循聲望去,見那出言勸阻的一身水藍紗裙的女子竟是雙姝中的方嬪。 方嬪察覺她的視線,沖她微笑頷首,卻并不上前招呼,而是領著貼身宮女往另一條路上離開了。 常嬪暗咬唇瓣,狠狠刮了她的背影一眼,又斜睨一下蘇沁琬,輕哼一聲便也走了。 常嬪驕縱,方嬪嫻靜,二人雖并稱雙姝,可性情氣質(zhì)卻大相徑庭。常嬪出言不遜,蘇沁琬其實也有了應對之策,但方嬪這一出聲,倒是讓她省事不少,她雖不清楚一向獨來獨往的方嬪為何會出言阻止,但亦能感覺得到對方釋放的善意。 龍乾宮內(nèi),看完密函的趙弘佑憤怒地一拍御案,“老匹夫實在可惡!” 案上的筆架子被震得直搖晃,掛著的筆發(fā)出一陣陣‘噼噼啪啪’的撞擊聲,郭富貴嚇得心臟一抽一抽,臉色發(fā)白,卻也不敢多嘴,依然恭恭敬敬地垂手低頭站立一旁。 趙弘佑臉色鐵青,怒目圓睜,殺氣頓現(xiàn)。須臾,他深呼吸幾下,努力平復怒火,提筆蘸墨,唰唰唰幾下寫好批復,再密封妥當,著郭富貴送了出去。 他靠在椅背上,胸口急促起伏,顯然是怒氣未息。想到這幾年在前朝的不易,他眸色愈發(fā)幽深。 無可否認,他的父皇為他挑選的三名輔政大臣確是能力不凡。前燕國公燕伯成乃開國名將,為大齊的創(chuàng)立立下汗馬功勞;丞相徐良慶深謀遠慮,處事圓滑;太傅夏博文出身清流,頗有見地。如今的大齊能延續(xù)先皇在世時的平穩(wěn),此三人確是功不可沒。 可是,人的欲.望野心是會膨脹的,國之良材也會有變成朽木的一日。而他,從來便不是那等仰人鼻息之人,一國之君,他是君,是天下之主,無論前朝,還是后宮,都必須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數(shù)年的努力,他已經(jīng)培植了一定的勢力,朝中大權亦一點一點收回,雖未能全部掌握,但至少行事不用再束手束腳。如今部分兵權仍落在燕國公手中,若是燕伯成仍在世,他或許少幾分顧忌,可燕伯成卻病逝了,繼任的燕尚江貪得無厭,囂張跋扈,勢力竟?jié)u漸伸到江閩一帶。他竟不知,以武起家的燕國公府,私下的財富竟然比幾個省份一年累計上繳的賦稅仍要多。 越想越惱,他長長地吸口氣,陡然起身,“郭富貴!” 京城東南面的一處府邸,臨窗而坐的男子著一身月白長袍,一手執(zhí)茶碗,一手執(zhí)白子,目光專注于擺在面前的棋盤上。 “爺,公子來了!”年約十六七歲的青衣書童走了進來,低聲回稟道。 男子一怔,臉上不由浮現(xiàn)幾絲淺淺笑意來,正將手中的棋子放于桌上,便聽身后一陣熟悉的腳步聲,“舅舅!” 他臉上笑意愈發(fā)濃了,右手輕觸某處,坐著的那張木椅竟‘咕咕嚕?!男D了起來,直接便將他轉了個方向,面對來人。 “子韌……” 來人赫然是本應在宮中的當今天子,啟元帝趙弘佑! ☆、第九章 大齊天子,啟元皇帝,姓趙,名弘佑,表字子韌。 這世上會喚他子韌的,便只眼前之人,文純皇后幼弟,他的嫡親舅舅喬崢。 “難得來一回,不如便陪舅舅對弈一場,如何?”喬崢仿佛沒有注意到外甥眼中掩飾不住的煩躁與怒意一般,含笑詢問。 “舅舅有命,子韌自當奉陪到底!”趙弘佑挑眉。 喬崢輕笑一聲,不再多言,兩人一個執(zhí)黑子,一個執(zhí)白子,各不相讓,一心投入對戰(zhàn)當中。 “你輸了!”將最后一子落下,喬崢眉目帶笑望向外甥。 趙弘佑啞然失笑,拱拱手道,“舅舅技高一籌,子韌甘拜下風!” 喬崢搖搖頭,一邊收拾棋子,一邊道,“并非舅舅技高一籌,而是子韌心有旁騖,神思分散,自然便落敗。” 趙弘佑一怔,片刻才笑嘆一聲,“果然什么也瞞不過舅舅!” 喬崢不過年長他十歲,許是童年經(jīng)歷坎坷,見識才智、心態(tài)氣度均是不凡,這幾年他能漸漸收回部分大權,喬崢功不可沒。自文純皇后薨后,這世上他最信任之人便是舅舅喬崢了。兩人名為舅甥,實為知交,每逢他心有郁結便會來尋他。 “燕尚江貪得無厭,結黨營私,縱容其子、其婿勾結當?shù)毓賳T,把持江閩一帶漕運,中飽私囊,短短不到三年時間累計斂財之多,簡直、簡直……”提及此事,趙弘佑心中怒火又‘騰’的一下升了起來。 喬崢始終靜靜地凝視著他,任由他將滿腔怒火發(fā)泄。 趙弘佑噼噼啪啪地發(fā)泄一通,心情總算是暢順了,燕國公府目前暫不能動,將來總有一日他會一一清算,無論前朝,還是后宮。 “舅舅年過而立,子韌何時才能有位舅母啊?”怒火發(fā)泄出來,自然便有心情閑話調(diào)笑了。 喬崢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道,“等你榮升父親時……” 狠,夠狠!明知他女人一堆,子嗣全無。趙弘佑嘴角抽了抽,恨恨地瞪了悠哉悠哉品著茶的喬崢一眼。良久,才苦笑著背靠椅背,“若是當年……” 喬崢沉默不語,只是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 趙弘佑長嘆一聲,世間上沒有人會不想有自己的子嗣,包括他??v是有些女子并不是他心之所喜,但對孩子,他總是有期待的。他做得出去母留子的狠,卻不能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兒女下手。 嫡子落地即亡,長子長女先后夭折,有孕嬪妃一個接一個小產(chǎn),他由最初的勃然大怒到如今的冷眼旁觀,這當中的起伏轉變,唯有他自己最清楚。 喬崢定定地望著他漸漸變得冷硬的神情,暗暗嘆息一聲,他至今仍記得當年的皇后夏馨惠有孕時外甥的矛盾,既憂且喜。憂的是夏家勢力會隨著嫡皇子的出生越來越大;喜的自然是將為人父??勺罱K,心中對嫡子的期待仍占了上風,只可惜滿懷希望終成空…… 其實若按他的意思,夏皇后的孩子留不得。也許是他小人之心,可一個時時處處以娘家利益為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