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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早晚問題。 “婉儀,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見她停下了腳步,淳芊疑惑地問。 “不,沒事!”蘇沁琬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淳芊見狀咂巴咂巴嘴,亦連忙跟了上去。只得芷嬋若有所思地望望方嬪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后才抬腳跟上了兩人。 方嬪近來隱隱有成為繼婉儀后第二位承寵的新進嬪妃,換句話說她極有可能分掉自家主子的圣寵??墒牵舭此南敕?,這于婉儀來說并非全是壞事,至少可以將身上聚集的怨氣分散多少出去,也好緩解部分壓力。 “前方的轎輦可是芳華宮簡淑儀的?”返回怡祥宮的路上,蘇沁琬目光落在遠處四人抬著的轎輦上。 芷嬋半瞇著眼打量了片刻,隨即點點頭,“確是簡淑儀無疑!” 簡淑儀……蘇沁琬沉默地目送著那轎輦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當中,對這位深居簡出如隱形人般的簡淑儀,她心中一直存有幾分感激的,只是對方卻擺明了要與她撇清關系,所以她也只能不去打擾。 順著簡淑儀來的路線望了望,卻見不遠處一座瞧著頗有些蕭條的宮殿,她定晴細看,認出那是六宮中唯一未有嬪妃入住的長福宮。 長福宮中無人,雖也有可能是其他五宮尚有不少空處,但一座空置的宮殿能給人這么一股蕭條氣息的也就這長福宮了。 蘇沁琬憶起偶爾聽來的關于這長福宮的傳聞。據(jù)說因為這長福宮的上一名主位娘娘無端慘死,這宮里的嬪妃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聽到異樣聲音,恐懼之下聯(lián)名請求遷宮,久而久之,長福宮便空置了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長福宮有不干凈東西這樣的話便漸漸傳了開來,據(jù)聞燕徐二妃也曾下令禁止宮人私下議論,但關于長福宮不祥的傳言卻早已在宮人心中刻了印記。 蘇沁琬閑來無事時也暗自推測那名‘無端慘死’的主位娘娘是何許人也,但也只能確定她約莫是最早進宮的其中一名嬪妃,以皇上在位份上的吝嗇來看,能至一宮主位,想來也頗有些恩寵。可她進宮至今也只知道賢敏皇后在時,宮中并無在圣寵上特別顯出來之人,及至賢敏皇后薨逝后,才有了一位寵愛較盛的清妃。 所以,那主位娘娘不是正三品貴嬪,便是從二品九嬪之一,妃以上,可能性卻不太大。簡淑儀還曾孕育過皇長子,可至今仍未封妃呢! 至于‘無端慘死’,她卻一直堅信任何事情必然有促使其發(fā)生的原因?!疅o端’,大抵是真相未明,又或是因為某些不可外道的原因而被刻意隱瞞罷了。 將目光收回,她微微提起裙擺上了石拱橋,一陣風從身側撲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芷嬋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擋著風口,蘇沁琬沖她笑笑,卻不多言。 “皇上,是愉婉儀!”郭富貴心驚膽戰(zhàn)地跟在臉色陰沉的趙弘佑身后,側頭卻見不遠處有幾個熟悉的身影,細看認出是怡祥宮的愉婉儀,心中暗自慶幸,遂上前幾步朝主子稟道。 趙弘佑下意識便停了腳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見蘇沁琬領著她的兩名貼身宮女悠哉悠哉地踱著步,行走間還不時停下來這里摸摸,那處瞅瞅。 臉色不由自主便緩和了幾分,濃眉輕揚,目光緊緊鎖著那個嬌俏的身影,只覺得便是這般遠遠望著,仿佛也能感覺到她那時常漾著的快快活活的表情。 真是,連走路都不能安安份份的! 他無奈地暗暗搖頭,抬腳直朝那三個身影走去…… “這些景致瞧得多了,倒是覺得當真無趣。若是早些年在家中,一年四季里每一日都能過得新奇有趣?!彪x得近了些,便聽到蘇沁琬的嘆息聲。 “一年四季?婉儀一年四季都做些什么新奇有趣之事?”他挑挑眉正打算出聲,又聽她身邊那位叫淳芊的宮女問。 “春日效外踏青,夏日泛舟池上,秋日登高賞菊,冬日山林捕鳥,每一樣都比如今這般有趣多了!”快快樂樂又帶有絲絲縷縷懷念之情的清脆女子聲音。 趙弘佑不禁為之一怔,這小狐貍往些年日子過得可真夠愜意的!從中也可窺知,蘇氏夫婦對她許是有求必應,寵到了骨子里頭。 蘇沁琬正說得興起,洋洋得意地正待將冬日山林捕鳥的樂趣細說,突然心有所感,下意識便回首,卻見皇帝陛下背著手面無表情地站立身后,看似平淡的目光竟是蘊著灼灼之感,正正對上她的視線。 她先是一怔,隨即回身上前見禮,芷嬋及淳芊兩人在她回首那刻亦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異樣,急急退往她的身后,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 見趙弘佑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心中不由有幾分忐忑,難道是方才她的話引得他不高興了?秀眉輕顰,細細回想自己方才可有說了什么不合規(guī)矩之話…… 趙弘佑見她蹙眉癟嘴,小臉皺作一團,一時啞然失笑,猛地伸指往她額上彈了彈,沒好氣地道,“在朕面前都敢走神,你膽子倒是愈發(fā)的大了!” 蘇沁琬一聲痛呼,雙手捂著額頭,眼中水霧朦朦,嘴巴撅得老高,卻是一言不發(fā),無聲控訴。 趙弘佑心情驀地大好,唇邊不知不覺便帶了絲笑意,卻是攏嘴輕咳加以掩飾,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冬日山林捕鳥?愛嬪倒是好雅興?!?/br> 蘇沁琬知道方才自己的話被他聽入耳中了,也不敢再裝可憐,小小聲在嘀咕,“那是以往,又不是現(xiàn)在?!币妼Ψ铰犃T臉色一沉,她立馬噤聲,緊緊抿著嘴巴垂首靜立。 趙弘佑倒真的不是想追究些什么,不過就喜歡在她志得意滿時打壓打壓,以免這小狐貍尾巴翹上天去。如今見她一副乖巧老實的模樣,心下好笑,背著手邁開步子從她身邊走過,行至幾步又停了下來,“還不跟上?” 蘇沁琬詫異地微張著嘴,卻也不敢多想,連忙提著裙裾跟上去。對方心情明顯不痛快,她還是識時務些好,免得作了他的出氣筒。 一路跟著趙弘佑到了龍乾宮,又見皇帝陛下一撩衣袍在御案前坐了下來,她正猶豫著是要裝乖呢,還是賣癡,便聽對方理所當然地命令,“磨墨!” 蘇沁琬四下看看,見屋里除了他便只得自己,只得認命地行至案前,卷起袖口一下又一下目不斜視地研起墨來。誰知道皇帝在寫些什么呢,這樣的時刻,她還是裝瞎子的好,萬一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吃虧的還不是她自己?小心點總是好的。 趙弘佑眼角處瞄到她這副恨不得將眼珠子掉到硯上去的模樣,心中不禁又添了幾分滿意。他沒看錯,這只小狐貍是個聰明又懂進退的,只有聰明人才知道什么時候該裝聾作啞充瞎子。 蘇沁琬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墨硯,突然感覺腦袋瓜子一痛,卻是又吃了一記爆栗,她一下便停了手上的動作,憤憤不平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