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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一番教導(dǎo)之語?實在是難以相信。 她感覺怪異,但到底對這位舅舅再沒感情,是故也不多作糾結(jié),直到數(shù)日之后儀郡王妃孟氏來請安時,給她帶來一個描金雕花錦盒,“此乃孫大人托外子轉(zhuǎn)交娘娘之物,具體是些什么東西妾身也不曉得?!?/br> 蘇沁琬愣了愣,目光落到芷嬋身上,芷嬋心領(lǐng)神會地上前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著靜候一旁。 孟氏見她收下,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她不是蠢人,孫家這段日子的變化她多少也知道的,心中多少也猜測著眼前這位與孫家許是有些問題。若非她那個愣頭青夫君大包大攬,她定是不會沾那家人半點事的。 “上回娘娘托妾身轉(zhuǎn)交杜夫人的東西,妾身已經(jīng)交去了,杜夫人看了之后讓妾身向娘娘問聲好,請娘娘好生照顧自己。前些日因有遠(yuǎn)道而來的親友欲歸家,她忙著四處打點,一時抽不出空來向娘娘請安,請娘娘見諒?!?/br> 蘇沁琬僅是怔忪片刻便明白杜夫人言下之意了,這是告訴她盧嬤嬤近日已返鄉(xiāng)。 她托孟氏轉(zhuǎn)交的那些東西,杜夫人一看便可知是給盧嬤嬤的,是以才有了孟氏這番話。 回去了呢……她有些唏噓,此生她只怕都回不去了,那個自幼長大的地方,有著她最美好記憶的地方。 回去也好,與親人團(tuán)聚,后半輩子平平安安地過些尋常日子,夫妻團(tuán)聚,母慈子孝,共聚天倫。 “小縣主快五歲了吧?怎不把她抱進(jìn)來讓本宮瞧瞧?”蘇沁琬笑著轉(zhuǎn)了話題。 聽她提及自己的寶貝女兒,孟氏不由自主便笑開了,“上個月剛過了五歲生日,小孩子貪玩愛鬧,妾身這個,更是個鬧騰得不得了的,怕沖撞了娘娘,故不敢把她帶進(jìn)來?!?/br> “小孩子活潑些那是極好的,又怎會是鬧騰?本宮這怡祥宮里最是不怕熱鬧的??ね蹂禄剡€是把小縣主抱進(jìn)來吧,除非……除非你嫌本宮笨手笨腳的不會哄小孩!”蘇沁琬笑盈盈地道。 孟氏察言觀色,見她確是真心喜愛,心中愈發(fā)的歡喜。她膝下如今唯此一女,雖有意養(yǎng)個庶子在膝下充當(dāng)?shù)兆?,將來也好給自己母女倆一個依靠,可人心隔肚皮,現(xiàn)今瞧著好的庶子,將來會不會生了別樣心思也不好說,女兒若入得這寵冠后宮的昭儀娘娘之眼,將來也算是多一份保障。 “行!只要娘娘不嫌棄?!泵鲜闲Φ溃灰粫河盅谧熘毙?,“娘娘便是笨手笨腳的也不算什么,小丫頭皮厚著呢,也權(quán)當(dāng)給娘娘提前試試做母親的……” 蘇沁琬一下便紅了臉,嗔道,“就你這張嘴,斷是讓人占不了半分便宜。還皮厚rou糙耐摔呢,哪有這般說自己女兒的?” 孟氏愈發(fā)笑得肆意起來,“娘娘如此心慈,必是位慈愛母親,未來的小皇子可真真好福氣!” 見她越說越直白,蘇沁琬羞得直用絹帕掩臉,只露出一雙翦水明眸閃閃亮地瞅著她,“你這張嘴,我是斷斷不敢惹的,就盼著將來能有人替我出了這口氣?!?/br> 孟氏‘吃吃吃’地笑個不停,又喜她嬌俏可人,忍不住伸手過去在她纖細(xì)的腰肢上撓了一下,“將來的事誰管得了,我只管眼下!” 蘇沁琬怕癢,一面嬌笑著直躲,一面沖芷嬋嗔道,“還不把這沒個正形的叉出去!” 芷嬋掩著嘴直笑,也不上前阻止,“奴婢可沒這樣的膽子。” 這段日子難得見主子這般開懷,她自是樂得見孟氏鬧她。 兩人笑鬧了一陣,見蘇沁琬發(fā)上的金釵有些歪了,孟氏伸手過去為她正了正,又將她垂下來的發(fā)絲往耳后攏了攏,動作頓了一會方真誠地道,“論理,娘娘如今年紀(jì)尚小,有孕確是早了些。可宮里比不得別處,總要有個兒子方使得終身有個依靠,娘娘也得早作準(zhǔn)備才是!” 見她言辭懇切,蘇沁琬抿了抿嘴,好一會才道,“我曉得!” 孟氏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心中有數(shù)便好!時候也不早了,妾身先告退,改日再來陪娘娘說話。” “好。芷嬋,替我送送郡王妃!” “哎!” 從怡祥宮里頭出來,孟氏一路跟著引路太監(jiān)往宮門方向去,心里卻另有思忖。 她承認(rèn)自己初接近蘇沁琬確是另有心思,誰讓家中的那個不長進(jìn),也只能她一個婦道人家四處奔波,只為著儀郡王的爵位莫要在這一輩便斷了。也怪她不爭氣,這么多年再生不出一個正經(jīng)嫡子,才使得如今這般難為。 可與這位寵冠后宮的女子接觸多了,卻發(fā)現(xiàn)果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并不像傳言中的那般難以相處,完全就是一個未長大的小姑娘,讓人不知不覺就想親近。 只可惜…… 孟氏輕嘆一聲,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若有親人為她細(xì)細(xì)籌謀,許一個好兒郎,將來日子也能更省心自在些,哪需像如今這么陷于深宮內(nèi)苑,處處小心,時時謹(jǐn)慎! “儀郡王妃怎的到宮里來了?”正在亭子里歇腳的清妃,遠(yuǎn)遠(yuǎn)便見一名誥命打扮的女子跟在太監(jiān)身后,往宮門方向而去,定睛細(xì)看,認(rèn)出是京中名聲不甚好聽的儀郡王妃孟氏,不由蹙眉問。 “估計著是到怡祥宮里請安,這段日子她來得倒是勤些,每回均是到怡祥宮那邊去。還有一位杜夫人,便是光祿寺少卿杜炳山的夫人,也來過幾回?!蹦阃嗣鲜系谋秤耙谎郏蜕碜蛹?xì)聲回稟。 “原來是到怡祥宮找那蘇沁琬去的?!鼻邋湫σ宦暎肮媸俏镆灶惥?,人以群分,那樣的狐媚子也只能引著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湊過去。” 墨香不敢搭話,如今的清妃再不是以往那個淡泊嫻雅的女子,這段日子更是浮躁,便是她也是打醒十二分精神小心侍候著,再別說蘊梅宮里的其他人。 孟氏離開后,蘇沁琬輕輕打開孫進(jìn)榮轉(zhuǎn)交給她的錦盒,見里頭放著一套大紅寶石頭面,還有卷成一卷用綢子綁起來的微微發(fā)黃的紙。 她愣了片刻,將那綢子解了開來,再鋪開那紙,見里頭竟是畫著一名女子,細(xì)看之下竟是與她的娘親似了五六成,只是那眉眼間卻多了幾分輕愁。 這是…… 細(xì)細(xì)地將這小像查看一番,在右下角處見有幾個模糊的字跡,估計是年代久遠(yuǎn),只能依稀地看到‘慈母’二字,而落款那處‘進(jìn)榮’二字卻是清晰可見。 蘇沁琬徹底地怔住了,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畫中女子應(yīng)該是她的嫡親外祖母,而作畫之人,居然是孫進(jìn)榮? 她記得幼時曾聽娘親提起過,孫進(jìn)榮與她并不是一母所生,而是庶出子,生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得病離世了,是外祖母憐惜他年幼失依,這才接到膝下充當(dāng)?shù)兆咏甜B(yǎng),幸而他是個懂事孝順的,侍奉起外祖母來比娘親這個親生女兒還要盡心。估計也是這樣,娘親臨終前才會將自己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