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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顯得郁郁蔥蔥,偶爾迎面撲來的清風,清清涼涼的甚為舒服。 “見過昭儀娘娘!”路上偶遇上的嬪妃,因知曉她的性子,故也不過見過禮便避讓一邊。 “娘娘今日氣色不錯,想是昨夜睡得極好?!庇娑鴣淼拇薹純x見是她,上前行了禮,嘴角含笑地道。 蘇沁琬揚著客氣疏離的笑容,卻不并答話。 崔芳儀也不在意,輕掩唇角道,“也是,如今有方嬪jiejie侍候著皇上,娘娘也算是忙里偷閑,方jiejie得沐圣恩,娘娘趁此機會更是要好生歇息保養(yǎng)才是?!?/br> 蘇沁琬臉上笑意一僵,很快便又神色如常,“崔meimei姿容絕世,只終究有些許毛燥,若是再沉穩(wěn)些,如今侍候皇上的只怕便是崔meimei了,本宮,也能更早些‘偷閑’!” 揭傷疤什么的,是干脆利落將上門找存在感的人,打落塵埃最有效的方法了! 果不其然,崔芳儀臉色一變,轉眼的功夫又是笑意盈盈,“娘娘教導得極是,嬪妾愚鈍,自然得向娘娘與方嬪jiejie多學學。” 頓了頓,話鋒突然一轉,滿是惋惜地道,“昨日嬪妾剛得的好好的一盆花,今日一早起來一看,竟是凋落了,果真是花開花落終有時??!” 言畢,朝著蘇沁琬福了福,轉身緩緩在邁著步子離開了。 芷嬋擔心地望著自崔芳儀離開后便收斂了笑意的主子,卻見她神色平平靜靜的,讓她根本看不出她真正心思。 “走吧!”片刻后,蘇沁琬語調平平地道。 明明入夏了,怎的大清早的涼意還會這般重?還有那吱吱喳喳混叫個沒完沒了的鳥兒,真真是攪人清夢!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宮中小道上,她輕嘆一聲。 素手摩挲著那個仍未完成的荷包,昨夜之前,她還是滿懷歡喜甜蜜地一針一線繡著的,可如今,卻再生不出半分心思來。 心里有些悶,有些酸,有些難受。 不是不知道這一日終是會到來,不是不明白自己絕不會是他的唯一,但她卻被往日的盛寵迷了心,交了情,更是生了妄想,丟了曾經的清醒理智,天真地抱著萬一的念頭。萬一那一日不會到來呢?萬一他也會如謙王待王妃那般待自己呢?萬一…… 世間上最自欺欺人的就是“萬一”,所有的妄想都是從“萬一”開始的。 當日的承諾猶在耳邊——‘只要你日后再不掉金豆豆沾濕朕的衣裳,朕便一直待你好’。 她相信他會待自己好,可是卻忘了,他會待她好,但也會待別人好,即使在那么多人當中,他待她是最好的,但也不妨礙他繼續(xù)待別的人好?;蛟S有朝一日,他待別人,比待她更好,到那時,她又該如何自處? 晶瑩的淚珠滑落頰畔,她緊緊地咬著唇瓣,不讓哭聲從嘴里逸出,她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不過是認清了現(xiàn)實,不過是從美夢中清醒過來罷了。 她得到的已經比預期要多了,至少,她得了他的承諾,哪怕那個承諾的含金量并不怎么高! 如斷線的淚珠‘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有的掉落她緊緊攥著的手上,有點砸落裙面,很快便滲了進去,漸漸砸出一方濕潤來…… ☆、91 “你們主子呢?”用過了晚膳后便來到怡祥宮的趙弘佑,不見那個熟悉的嬌俏身影來迎,不禁皺起了眉問。 “回皇上,娘娘已經歇下了!”芷嬋連忙回稟。 “這般早便歇下了?可是身子不妥?”望了望仍早的天色,并不是小狐貍往日安歇的時辰,趙弘佑更感疑惑,轉念一想又擔心她會不會是身子不適,故早早便歇下。 “回皇上,今日娘娘比平常早起了半個時辰,午后又不曾歇息過,到了晚膳時辰便已經覺得有些困乏,故才歇得早了些。” 自早上從漱勤殿回來后,主子便將自己關在屋里將近一個時辰,再出來便神色如常,照樣與她們有說有笑,瞧著絲毫不受方嬪侍寢一事的影響。用過了午膳更是到園子里逛了小半個時辰,隨后去了小書房里作起畫來,一作便又是幾個時辰。 她那樣的表現(xiàn),倒是讓芷嬋有些捉摸不透了。 趙弘佑眉頭皺得更緊,邁著大步往寢殿里去,進了殿門后便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揮揮手讓在屋內侍候著的淳芊及秋棠二人退了出去,輕輕撥開了垂到地上的紗帳,果然見蘇沁琬躺在被衾里,雙手交疊放在被上,灑了滿枕的青絲。 也不知她是不是在做著什么煩惱的夢,兩道彎彎的柳葉眉微微蹙著,嫣紅的唇瓣微張,呼吸輕淺。 倒真的是睡過去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探出手去在蘇沁琬眉頭上來回輕撫,直到將蹙著的眉頭撫平,這才滿意地勾勾唇。又見夢中的女子睡得臉蛋紅撲撲,愈發(fā)襯得膚色晶瑩粉嫩,心中一時愛極,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她的臉上親了親。 難得早早忙完政事過來陪陪她,居然扔下他自個兒睡去了,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狐貍! 有些不憤地又伏低身子輕咬了咬她的唇瓣,這才輕嘆一聲,細心地為她掖掖被角,再放下紗帳,輕輕地走了出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到,蘇沁琬那如蝶翼般的眼睫顫了顫,片刻之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失神地盯著帳頂。良久,她撫上雙唇,只覺得唇上似是仍留著一股柔軟的溫熱。 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從她唇畔逸出。 總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帶給她悸動,讓她不知不覺地沉淪下去,然后,再給予她一番打擊,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他怎么就那么的可恨! 視線漸漸變得朦朧,她抬手掩著眼睛,努力將淚意逼回去,再猛地一扯身上的錦被蓋住了臉,將自己置于黑暗當中,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訴自己。 她是蘇沁琬,是那個無論在怎樣的境地,都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好的蘇沁琬!不過就是喜歡的人寵幸了別的女子,不過就是付出的感情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這根本算不得什么,天底下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像她爹爹、像謙王那種才是另類! 入了宮廷,成了天子嬪妃,她便應該有此覺悟才是,她本就是眾多嬪妃中的一名,自然得到的也應該是圣寵中的一份,又怎能貪心地想擁有全部! 趙弘佑覺得這幾日小狐貍甚是奇怪,每回他到怡祥宮去,宮人總是說娘娘已經歇下了,初時還以為她身子抱恙,但召來專為蘇沁琬把平安脈的李太醫(yī)一問,又說‘娘娘身子康健并無不妥’。 他嘆口氣,雖然小狐貍熟睡的模樣很是乖巧可人,但他已經好些日子沒與她逗趣說笑了,相比這個躺在床上乖乖巧巧的小狐貍,他更喜歡清醒時會氣他、惱他,又會親他、哄他的小狐貍,只覺得那樣的她,一顰一笑俱是別樣風情。 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