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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 蘇沁琬嚇了一跳,循聲回望,見原本應該離開的皇上去而復返,臉色更是不對勁,心頓時便揪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皇、皇上怎、怎的又回來了?” 趙弘佑滿是絕望地望著她,望得蘇沁琬心中更是不安,見芷嬋皺眉退了出來,那不安感愈發(fā)的濃了。 “臣、臣妾先、先更衣……”她揪了揪衣角,胡亂找了個理由轉身就要往屏風后走去,哪料到只走了幾步,腰便被一雙健壯的手臂給圈住了,緊接著后背上便貼了一個溫熱的身軀。 “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可好?把她還給我,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一聲又一聲無盡絕望的乞求化在她耳畔,讓她僵了身子,也亂了心。 “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把那個小狐貍還給我……”一遍又一遍,一聲又一聲,直到脖頸兩邊滲入兩行guntang的淚跡,蘇沁琬才哆哆嗦嗦地道,“臣、臣妾不懂、不懂皇上在、在說什么?” “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腰間力度漸緊,背脊更像是貼到了一團火上,guntang難耐。 來來回回的一句話,蘊著道不盡的絕望,本以為世間上最難受的莫過于他愛的人不愛他,可如今方發(fā)現(xiàn),最絕望的其實是,他愛的人愛過他。 他到底是什么時候,將那個愛他的小狐貍給弄丟了? “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求求你了……” 把那個愛我的小狐貍還給我…… ☆、120 “你把我的小狐貍弄到哪兒去了?把她還給我,還給我,把我的小狐貍還給我,求求你……”趙弘佑心痛難抑,就像是行走在黑暗當中的孤獨人,好不容易看到點點的光亮,卻還來不及追逐,那光便已徹底消失。 他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挽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時候,錯過了那點盼望已久的光。 身后那一聲聲含著絕望與悲傷的懇求,像細細密密的網(wǎng),將蘇沁琬緊緊地包圍住,逃不掉,避不開。 她又急又怕,想要掙脫這個讓她感覺莫名驚慌的懷抱,可對方那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地將她困住,絲毫動彈不得。 她明明好好的在這里,明明什么也沒有做過……尤其是感覺脖子上的水漬越來越熱,越來越多,像是要滲入她體內,滴落她的心湖。 終于,她忍不住哭出聲來,一面哭,一面抽抽噠噠地道,“沒有,我沒有,我老老實實的,什么也沒做過,什么也沒做過,你不能冤枉我……” 委屈又害怕的嚶嚶哭聲像鋒利的刀刃,直插入趙弘佑心上,再緩緩地絞動,帶出的那一股劇痛,痛得他幾乎要直不起身子。 他用力將身前的女子摟緊,將臉貼在蘇沁琬細細嫩嫩的臉蛋上,輕輕柔柔地磨,哽著喉嚨,低沉沙啞地道,“小狐貍,莫要哭,是我不好,莫要哭,好不好……” 蘇沁琬一聽,反而哭得更厲害了,“不,不好,你冤枉我,還、還那般、那般……讓人、讓人瞧了就害怕……” 趙弘佑雙目通紅,那深切濃厚的絕望感翻江倒海一般襲來,將他徹底吞噬。 喉嚨卻是堵得更厲害,彼此貼著的臉頰間,不停有如缺堤般洶涌而下的淚水流淌而過,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好一會,他才沙啞著聲音呢喃,“小狐貍,不要怕我,永遠都不要怕我,我再不那樣了,莫要怕,好不好?” “不好,不好……” 每一聲‘不好’,便如再往他心口上插一刀,可他卻也只能承受。他已經(jīng)不知在什么時候錯過了那個愛他的小狐貍,如今這個,哪怕她給的是無邊的絕望,無盡的痛楚,他也悉數(shù)接收。 臉色早已雪白如紙,可他卻渾然不覺,不停地在蘇沁琬那布滿淚水的臉上親,一面親,一面無望地哽聲喚,“小狐貍,小狐貍,你回來好不好?不要輕易放棄我好不好……” 不要輕易放棄對我的愛,好不好…… “嗚嗚嗚,不、不好,不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搖頭的蘇沁琬,根本聽不進他的話,她只知道今日的他,又再次讓她感到了莫名的害怕。 除了緊緊地抱著懷中哭泣不止的蘇沁琬,趙弘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此時此刻,腦中、心上除了這個哭泣著往他心口插刀的女子,什么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什么千秋功業(yè),太平盛世,他卻是再也想不起。 如今的他,只不過是一個,因為錯失了唯一期待的愛而痛苦悲傷的尋常男子。 而此時的龍乾宮,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凌淵,久不見趙弘佑的身影出現(xiàn),心中狐疑。今日一早進宮商議要事,是昨日便與皇上說好了的,這會時候也不算早了,皇上怎的…… “凌大人,皇上一時半刻想是抽不開身,您不如到屋里先坐坐?”殷勤的小太監(jiān)涎笑著提議。 凌淵謝過了他,仿若不經(jīng)意地問,“皇上如今在何處?” “想是在怡祥宮,大人請!”小太監(jiān)躬著身引他到了一間屋里頭,他定睛細看,認出這是上一回與趙弘佑一起用膳的那處。 怡祥宮啊……那便是在寶珠那處了,皇上既主動去了怡祥宮,是否代表著這二人關系已經(jīng)緩和?噙笑謝過了奉茶的宮女,凌淵不由得沉思起來。 寶珠值得世間上最好的一切,包括那位九五至尊的真心愛護。當今皇上無疑是個明君,亦不是寡恩薄情之人,他看得出他應是對寶珠動了情絲,就是不清楚這樣的情到底有多深,能否護寶珠一世安穩(wěn)無憂。 凌淵這一等,便等了兩個時辰,最終等來的卻不是趙弘佑,而是大總管郭富貴那有幾分發(fā)福的身影。 “郭公公,可是皇上要見我了?”見郭富貴走了進來,他連忙起身詢問。 郭富貴向他行了禮,這才低聲道,“凌大人,您還是先回去吧,今日皇上許是再沒心情干別的事兒了?!?/br> 凌淵一怔,忍不住問,“可是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郭富貴搖了搖頭,而后重重地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彼_是不清楚,不明白皇上好端端的為何又折返怡祥宮正殿,不明白他與愉昭儀在殿里又說了些什么。 怡祥宮那幾位侍候愉昭儀的宮女,除了與他一般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外等候吩咐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有哭聲傳出來,卻是真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直到后來皇上吩咐人送了溫水進去,再隔得小半個時辰,他才見到了背對著自己,面朝窗外怔怔出神的趙弘佑,這才斟酌著向他提到今日召見凌淵之事。 凌淵沉默了半晌,這是頭一回,皇上因了別的事而將國事拋下,幸而今日是朝延沐休日,若不是,只怕朝野上下還不定怎么編排寶珠。 從來壞事禍事,擔責被罵的總會是女子,尤其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