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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以笑了笑便打算離開,卻聽凌淵問,“娘娘為何會在此處?” 若他不曾記錯,今日皇上可是宣了他進宮商議往避暑山莊之事。 一聽他這般問,蘇沁琬頓時便找著了發(fā)泄口,垮著臉苦哈哈地低聲抱怨道,“你不知道,皇上偏讓我學(xué)作畫,都學(xué)了大半個月了,人家又不想當(dāng)畫匠,做什么要學(xué)這東西!” 凌淵一愣,也是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答案,心思轉(zhuǎn)了幾下,又望望那個一動不動,卻又偏不過來的身影,頓時有些好笑。 他揚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低聲道,“寶珠,相信凌哥哥,皇上比你想象中更要在乎你,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要怎樣才能過得自在舒心……” 蘇沁琬一時怔住了,還來不及問個明白,凌淵卻已經(jīng)大步往大殿方向而去。 皇上比她想象中還要在乎她? 她有些不相信,可潛意識里卻又想去相信,這段日子趙弘佑待她的種種又浮現(xiàn)腦海。心跳似是要失序,她緊緊咬著唇瓣,可當(dāng)那句‘自知之明‘又從記憶里跳出來時,失序的心跳便又漸漸恢復(fù)了原有頻率。 犯傻一次就夠了,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可是,凌哥哥是不會騙她的…… 信與不信交錯地糾纏,蘇沁琬苦惱地皺著小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另一邊,凌淵進了殿,若無其事地向上首的趙弘佑行了禮,等了一會不見對方叫起,他微微抬頭望去,見趙弘佑冷冷地望著自己。 “凌淵,朕曾經(jīng)說過,不要去妄想不屬于你的,她,蘇沁琬不是你能覬覦的!” 說到后面,那語氣更是惡狠狠的,像是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一般。 凌淵摸摸鼻子,一臉無辜地道,“臣不過是問候了娘娘幾句,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娘娘去,又或是問問四周的影衛(wèi)?!?/br> 趙弘佑恨恨地刮了他一眼,卻不去接他這話。 蘇沁琬恍恍惚惚地回了怡祥宮,腦子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爭論,一個說凌哥哥那樣謹(jǐn)慎細致的人,既然這般說,肯定是有極大的可信度的;一個說皇上都說過了向帝王尋求真心是缺了自知之明,又怎會自打嘴巴? 她苦惱地托著腮幫子,一時不知該是相信哪一個。 “娘娘今日怎這般早便回來了?”捧著干凈衣物走進來的淳芊見到她的身影,不禁意外地問。 “難道我早回來你不高興?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可以偷懶?”蘇沁琬故意板著臉,氣哼哼地道。 淳芊才不怕她,將衣物放好后,沖她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地道,“娘娘便是在宮里,也用不著奴婢們伺候,皇上可都在呢!” 這半個多月,皇上每日都來,他一來,蘇沁琬身邊這些宮女便無了用武之地。 蘇沁琬愣了片刻,細細回想便也明白淳芊此話深意。 若淳芊不提,她自己也不曾注意,這段日子,她的一些瑣碎事,竟全是皇上為她張羅妥當(dāng)?shù)模?/br> 眉頭不自覺地緊緊擰到一處去,她可不可以試著相信凌哥哥的話,皇上心中也許真的是有些在意她的? 可是,萬一凌哥哥這回看錯了呢? 這晚,趙弘佑踏入怡祥宮正殿,一眼看到那個熟悉的纖細身影時,濃眉不自覺地皺了皺,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大步上前,摟過早已醉得東倒西歪的蘇沁琬,眼角余光掃到桌上的酒壺,又好笑又好氣地瞪了瞪她,“明知自己酒量淺,還敢喝這般多?” 桌上那壺酒,明明就是去年他賞給她的桂花酒,雖不是烈酒,可這只小狐貍自來酒量淺,只幾杯下肚便能被放倒,更何況這足足一壺。 “誰、誰知道、知道有、有這、這么多??!”蘇沁琬被他瞪得委屈極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扁扁嘴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反駁。 她這般嬌憨醉態(tài),倒讓趙弘佑一時看愣住了。 仿佛有半生之久,他再未見她在自己跟前這般恣意。如今這般突如其來,他竟生出幾分受寵若驚之感來。 “是奴婢的錯,忘了把酒收好,這才讓娘娘喝了……”淳芊連忙請罪。 “罷了罷了,去準(zhǔn)備些熱水!”趙弘佑無暇追究誰的過錯,手忙腳亂地摟著欲掙脫他的女子,沉聲吩咐道。 “不、不許兇我,你、你答應(yīng)過不、不兇我的……”蘇沁琬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臉上戳。 趙弘佑一個不察被她戳個正著,待她又要戳來時,連忙別過臉避了開來,“好好好,不兇,不兇!”他又哪再舍得兇她,哪敢兇她! 哪知他此番動作卻惹惱了懷中的醉狐貍,她氣哼哼地抗議,“不、不許躲,不許你躲!” 趙弘佑暗暗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湊過臉去任她搓圓捏扁,惹來對方一陣陣‘咯咯咯’的清脆笑聲。 “小混蛋!醉了還要更混!”哭笑不得地在那作惡的纖指上咬了咬,他忍不住笑罵道。 蘇沁琬沖他笑得好不得意,紅撲撲的臉蛋上也不知是酒熏出來的暈紅,還是笑出來的緋色。 趙弘佑心中愛極,可一時又覺得有些可悲,估計也就只有小狐貍喝醉時,才又會如當(dāng)初那般對自己沒個規(guī)矩。 “你、你會、會一直待我好么?”蘇沁琬滿臉醉人的酡紅,醉眼朦朧地撫上他清俊的臉龐,打著酒嗝問。 趙弘佑怔了怔,竟是想不到她突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微頓了一會便柔聲哄道,“會,會一直待你好!乖,先醒酒,凈過身后睡一覺……” “就、就算我不乖乖的,氣著你了,你、你也會待、待我好嗎?”蘇沁琬不依不饒地追問。 趙弘佑又是一怔,只覺得這話有些熟悉,只是一時又想不起在何時何處,聽何人說過。 他定定地望著仰著臉、固執(zhí)地等著答案的蘇沁琬,心中不禁一陣嘆息。 他的心意,她還是不明白么?他如此在意她,在意到不能忍受她半分的難過,又豈會不待她好?怎舍得、怎忍心不待她好! “會,趙弘佑,會永遠待蘇沁琬好,并且,只待你一人好!”也不管她是否真的聽得進去,不管她是否明日一覺醒來便忘得干干凈凈,他還是鄭重地許諾。 蘇沁琬緩緩地綻開了朦朦朧朧的笑顏,喟嘆般抱著他的大手在臉蛋上摩挲,“真好……” 趙弘佑只覺得心都要化了,為了眼前這個讓他放不下,恨不得日日牽在身邊,時時刻刻不分離的小姑娘。 單手摟著她的腰肢,在她唇上親了親,憐愛地道,“換下衣物洗一洗,再喝碗醒酒湯,明日起來才不會頭疼難受……”一面說一面欲伸手去解她衣裳。 哪知蘇沁琬驀地拍開他的手,指責(zé)道,“還、還有人在呢……” 趙弘佑一愣,回頭一望,見芷嬋忍笑福了福,“奴婢去換碗熱些的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