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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一個看起來年輕氣盛的白凈男子,只是那雙眸子里,卻彌漫著血腥和殺氣,就像此刻的鶴立山素衣教總壇的大殿里,那一具具尸體上涌出的鮮血,漸漸地彌漫在整個大殿的地上,成灘成河! 陳逸的寶劍緊緊地握在他的手里,他半瞇著眼睛,聽著原本純凈的雨聲,變成了此刻慘烈的哀嚎聲,就連曾經(jīng)從死尸里爬出來的老將嚴顏,也為之心驚。 陳逸那獵鷹一般的眼神,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嚴將軍眼里閃過的慈悲,冷聲說道:“宣讀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鶴立山素衣教,崛起江湖,勾結(jié)外賊,經(jīng)查證,有反叛皇家之意,其心可誅,其教須滅!所有教徒,一律就地格殺!鶴立山上,不得留有活口,違令者,同罪論處!欽此!”一名身穿紅色宮服的男子,見著嗓子沙啞的唱道。 “黑衣甲士,聽我令:停止殺戮!將所有活口,全部帶到本將面前!”陳逸大聲斷喝道。 “遵命!”身邊的兵士迅速跑向了不遠處的大殿,腳步踩過的地方,濺起一朵朵的紅色花朵,艷麗而殘忍。 很快的,上百的男女老幼被推搡拉著著帶到了陳逸的面前,呼啦啦跪到一大片,有孩子凄厲的哭聲,老人悲慘的干嚎,以及女子們撕心裂肺的喊叫,卻唯獨少有青壯男子在里面。 “安靜!”嚴將軍大聲喊道:“爾等聚眾造反,就該知道有這樣的下場!皇上有旨,鶴立山上不留活口!” “為什么呀?我們只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人,在這里好好的生活,你們就要趕盡殺絕嗎?”一位七旬老人,懷里抱著已經(jīng)死去的孩子,滿身是血的哭著說道:“孩子是無辜的呀!” “只要腳踩著這座山的人,都不得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陳逸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是皇上點名要被誅殺之人,只能怨你們的家人連累!” “將軍??!求求你們,放過我們的孩子吧?他們是無辜的!”女人們開始哀嚎哭喊,那哭天搶地的悲憤,以及遠處遍地的紅色,在雨水沖刷下變成一條血河流了下來,讓見慣了戰(zhàn)場殘殺的他也心下有些不忍。 “黑衣甲士聽令: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暫時跪在這里聽候發(fā)落!請七公公帶領(lǐng)黑衣甲士,進去搜尋,依照皇命,清繳所有的教眾?”陳逸冷聲說著,回眸看向身邊的傳旨管,那眼神,讓七公公心膽俱裂,只得趕緊捏著圣旨,乖乖的向黑衣甲士而去。 “是!”黑衣甲士齊聲斷喝,震耳欲聾的得令而去。 陳逸看著跪在眼前的那一大片老弱婦孺,劍眉緊促,對嚴將軍說道:“皇上的圣旨說的清楚,鶴立山上一個活口都不留!眼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將軍有何看法?” 嚴將軍雖說是一個馳騁沙場多年的人,但不管他在你戰(zhàn)場上如何殺敵如麻,卻對這些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zhèn)円粯酉虏蝗ナ?,他也明白陳逸的感覺,于是說道:“除了七公公,這里都是我們的人!”他的意思很明確,可以想法留住這里無辜的生命。 陳逸想了想,對跪在眼前的人說道:“皇上明令:所有鶴立山的人,不留活口!但是,本將軍可以網(wǎng)開一面,留下所有十歲以下的孩子,其余的,你們都自行了斷吧?” “多謝將軍!”抱著孩子的人,以及跪在家人身邊的孩童,他們與親人相互擁抱在一起,哭聲連成一片。 “快點!要是再磨蹭,皇上的傳令官來了,本將軍也保不了你們!”陳逸吼道。 “多謝將軍的恩德!”老人們扣頭,然后起身,一個個縱身飛下不遠處的懸崖絕壁,斷無生還的可能!婦女們一個個也緊跟著,跳進了那萬丈深淵,只為了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活命的機會。 眼看著親人們一個個身墜懸崖,孩子們的哭聲撕心裂肺,有大一點的,有襁褓中的!嚴將軍趕緊吩咐人,將那些孩子送下山,藏在隱秘之處,等待他們的安排。 雄偉的素衣教總壇大殿里,尸體堆積如山,鮮血染紅了那青磚鋪成的每一寸地方,“噗撩撩”猶如一張猙獰的大嘴,準備吞噬這里的一切。 第002章 煙雨中的屠殺(下) 第002章煙雨中的屠殺(下) 黑衣甲士沒有放過大殿里的任何一個角落,但奇怪的是,素衣教卻并沒有傳言中的那樣,富可敵國,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一點金銀細軟,就藏在后殿的庫房里,沒有兵器,也沒有所謂要造反的任何跡象。陳逸不由得開始懷疑,皇上究竟是聽誰所言,又有何證據(jù)定了素衣教一個謀反之罪?屠教滅門? 這是一個在江南一帶很受人們尊敬和愛戴的組織,老百姓都十分的信賴她們,只因為她們護佑著一方百姓的身家性命。 七公公下令,火燒大殿,熊熊的火苗,帶著突然而來的風(fēng)勢,在綿綿的細雨中,竟然扯起了幾十丈高的火舌,吞噬了整個的大殿,以及那里面成千上萬的尸體,在火勢的肆虐中,焚毀著這里曾經(jīng)最輝煌的一切。 沒有人弄得清楚,在這場瘋狂地屠殺之中,素衣教的教主戰(zhàn)紅英究竟是否殞命?誰也沒有見過戰(zhàn)紅英的樣貌,所以,沒有人能百分百的確定,她已經(jīng)死于這場禍事之中! 陳逸站在那里,看著偌大的建筑物,就這樣毀于一旦,不由的對身邊的嚴將軍說道:“這樣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證據(jù)。是否反叛,已經(jīng)不重要了,整個鶴立山,從此之后,人鬼絕跡與此了!一代名動江湖的女俠戰(zhàn)紅英,就這樣香消玉殞,從此只成為了說書人口中的傳說罷了?!?/br> “是啊,當年皇帝登基,那時剛剛崛起江湖的戰(zhàn)紅英也出力不少,卻不想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嚴將軍嘆了一口氣說道:“伴君如伴虎,天下君王,哪一個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將軍您征戰(zhàn)沙場多年,功高震主的事情,您應(yīng)該有所防備吧?” “不得胡說!”陳逸低聲呵斥道:“自古君臣本來如此,你我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