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王同人)似雪的午后、夭壽啦,我家的樹成精啦、拖油瓶、富婆的小鮮rou、[綜]心愿的力量、愛戀時空旅行社[快穿]、誰說我喜歡你、峽谷的風(fēng)有點甜、在古代給好評、小草
外一碗,究竟是給馮不羈的還是給自己的? 正想著,忽然天降大手拿走了其中一碗,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聽見“呼?!薄昂魢!钡暮葴?,然后就是馮不羈一聲滿足感嘆:“哎,好喝!” 譚云山自是不能和一夜沒吃東西的既靈爭了,只能失落地看著桌上的最后一碗,悄悄多聞幾口香氣。 “二少爺——二少爺——” 窗外忽然有人喚他。 譚云山意外,心說譚府的下人都離開避難去了,哪又來個人喊他二少爺。疑惑間,他已來到窗前,就見慣常伺候他的小廝站在后宅前院之中,四下張望,邊望邊喊。 “這里——”譚云山大聲應(yīng)。他現(xiàn)在既靈處,小廝八成是去他的房間尋他,沒尋到,才只能呼喚起來。 小廝如一陣風(fēng)般跑到閣樓之下,仰頭道:“二少爺,老爺回來了——” 譚府前庭,正堂。 自暴雨來襲,譚府被淹,這正堂就成了一片汪澤,譚員外會客也好,處理譚府的大事小情也罷,只能在后宅茶廳里講究,如今坐上久違的正堂當家椅,看著兩邊墻壁上掛著的列祖列宗畫像,心中十分妥帖愜意。 槐城人敲鑼打鼓慶祝天晴退洪,他們一家三口便也踩著這鑼鼓點速速而歸。 哪里都不如家里舒坦,相比槐城人,他們更清楚妖就在水中,如今水退了,連日頭都出來了,一片朗朗乾坤,自然是法師把妖孽降服了,那還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當然,譚員外也掛心自己的府宅,急切想回來看看有沒有被法師弄成斷壁殘垣——畢竟那可是捉妖啊。 幸而,隨行家仆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報——除池塘上面懸著破麻繩外,再無不妥。 譚員外放下心來,及至“法師”踏進正廳,已然滿面春風(fēng),起身恭迎:“有勞法師了——” 既靈剛一只腳邁進正廳門檻,見狀連忙回禮:“不敢,最終還是讓那妖星跑了,既靈實在有愧?!?/br> 譚員外身體僵住,笑容硬在臉上:“跑、跑了?” “但已被打回原形,再想作惡,還得重新修煉上百年?!闭f話的是馮不羈。 譚員外看著法師身后忽然站出來的壯漢,一臉茫然:“這位是……” 馮不羈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不速之客”的身份,連忙自報家門:“馮不羈!” 譚員外被如虹的聲音貫得耳朵嗡嗡的,以至于好半晌,才確認不是自己沒聽見后續(xù),而是對方真的就只說了個名字。 嗯,馮不羈……然后呢! 譚員外被卡了個不上不下,但譚世宗早聽明白看清楚了,索性直接問馮不羈:“法師剛剛說妖星再想作惡還要重新修煉百年,那請問百年之后它會再回槐城再擾譚府嗎?” 馮不羈被問得了一愣,思忖片刻,才慎重道:“這個我也說不準?!?/br> 譚世宗皺眉,靜默半晌,忽然對譚員外道:“爹,依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外遷吧,這槐城是住不得了!” 他的聲調(diào)略高,不像給親爹建議,更像嚷給既靈和馮不羈聽。 譚員外也滿心不快,本以為妖星被收,家宅安寧,結(jié)果歡天喜地回來了,只是“暫時安全”。但不快又怎樣?別說法師分文未取,就算收了錢,人家連妖怪都能打跑,他能奈他們何? 故而,不僅不能無禮,還要怎么請來的,怎么恭恭敬敬送人離開。 “瞎嚷嚷什么?!陛p聲訓(xùn)斥譚世宗后,譚員外又“真心實意”感激一番,“不管怎么說,我譚府能逃過一劫,全仰仗法師相助……” 既靈和馮不羈聽了一車虛話,終于趕在日上三竿之前,出言告辭。 這邊無心挽留,那邊急切想走,雙方一拍即合。 譚員外終究是會做人的,主動拿出銀兩酬謝,既靈不要,馮不羈倒樂呵呵幫她收了。譚員外心下安定,覺得自己仁至義盡,遣了譚云山送客后,便回房歇息了。 譚云山一直送既靈和馮不羈到城門口。 馮不羈問了第一百零一遍:“真不同我們一道去護城河看看?” 譚云山啞然失笑,只得答第一百零一遍:“我又幫不上忙,不添亂就不錯了?!?/br> 馮不羈當然不是真需要譚云山去護城河那邊做什么,只是有點舍不得這位萍水相逢的二少爺——和譚云山秉燭夜談是真的舒坦啊,他多少年沒這么痛快地說過話了! 有些扛不住馮不羈“戀戀不舍”的眼神,譚云山下意識看別處,就和既靈靜靜望過來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譚云山微微歪頭,用眼神詢問。 既靈索性開口:“你爹真的會聽你大哥的,舉家外遷嗎?” 譚云山想了想,輕輕搖頭:“難。譚家祖祖輩輩都在這里,外遷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我爹下不了決心的?!?/br> 既靈看著他不甚在意的模樣,沒好氣道:“怎么說得像與你無關(guān)似的。” 譚云山樂了,聳聳肩道:“本來就與我無關(guān),遷呢,我就跟著走,不遷呢,我就繼續(xù)住,如此艱難的抉擇,有爹和大哥cao心就夠了?!?/br> “……”既靈無言以對。 不,她感覺跟譚云山在一起的時候,大半時間都處于這種“我不想和這人再多說一句話”的郁悶里。 但也奇了怪了,明明時時刻刻想給這位二公子一腳,可真等要分別了…… “馮兄,如果應(yīng)蛇真在護城河里,別讓既靈姑娘下水捉,你去,她水性不行!” “好嘞——” 嗯,果然還是盡早道別的好。 譚二公子最終也沒搞什么十里相送,就站在城門口,偶爾揮兩下手,目送既靈和馮不羈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城郊。 及至再也看不見,譚云山輕嘆口氣,轉(zhuǎn)身回府。 為什么嘆息,譚云山也不清楚,無端就生出一絲惆悵。不過等到看見譚府大門,那絲愁緒便淡得再也抓不著了。 這廂譚云山回府,那廂既靈和馮不羈已至護城河。 一出城門,便覺日曬難耐,如今到了護城河,馮不羈已經(jīng)出了滿頭的汗。既靈倒沒這么狼狽,但也覺得城內(nèi)比城外舒適許多,驀地,便懷念起那一城的槐樹來。 有蔭蔽日,清風(fēng)徐來,一方石桌,幾盞香茶,三五好友,美哉快矣。 可放眼這城郊,除了孤樹雜草,便只剩一條死氣沉沉的河。 說是河也不恰當,因為內(nèi)里已盡干涸,露出大片河底淤泥。不遠處的渡口附近,幾只小船上吊似的掛在渡口的木樁上,想來原本該是停泊在渡口栓住了的,如今水干船沉,又因繩索拴著沉不到底,就成了這幅光景。 “不用看了,”馮不羈蹲在河岸邊,也不知哪撿的枯樹枝,隨手往河底一扔,“別說應(yīng)蛇,連魚蝦都沒了?!?/br> 既靈有些發(fā)愁地看著河底:“應(yīng)蛇跑也就跑了,可護城河干了,槐城百姓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