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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腦海。譚云山今年二十,新修后的譚府也是自二十年前開始重又被淹的…… 馮不羈驟然停住腳步,緊盯譚云山。 既靈更是自問年歲起,便一眼不眨地看他。 譚云山在四道銳利目光的夾擊中寸步難行,瞬間,也悟了,繼而一臉錯愕:“難道真的與我有關(guān)?” 馮不羈拍拍他肩膀:“為什么你做誘餌的時候百發(fā)百中,為什么你不做誘餌了還要被往井里拖,好好想想吧?!?/br> “……” 譚云山不喜歡這個提議,卻仍不由自主地琢磨起來,可直到進(jìn)了茶廳,仍沒想出任何頭緒。 譚員外不知在茶廳里坐了多久,見他們?nèi)齻€進(jìn)來,便立刻屏退所有下人,還特意吩咐管家,打起十二分精神,斷不可讓任何人靠近茶廳,包括大少爺。 親爹這樣的吩咐讓譚云山詫異。 既靈卻對坐在另一邊主位的譚夫人更感興趣。 只見她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沉靜,雖眼角眉梢已有滄桑,但一襲艷麗卻不失莊重的錦繡衫裙,還是襯得她氣度雍容。 之前既靈從未這樣認(rèn)真打量過譚夫人,但今日,這位夫人一句話便讓譚員外匆匆而回,甚至她的一個貼身丫鬟,都能讓譚員外不自覺地壓住火氣,這讓既靈意識到,自己可能看錯了——譚府真正的當(dāng)家人不是譚員外,而是譚夫人。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推測,譚老爺竟先看了譚夫人一眼,待后者微微頷首后,方才清了清嗓子,于只剩下五人的茶廳里,將那梨亭仙夢緩緩道來…… ☆、第 13 章 事情要從二十年前,譚云山出生講起。 譚云山出生在譚員外為那青樓女子置辦的外宅里,落地剛哭一聲,娘親便去了,譚員外一面吩咐人料理其后事,一面將譚云山匆匆抱回譚家主宅——一來,剛出生的嬰孩急需乳母照料,二來,譚老夫人還等著抱二孫子呢。 譚員外回到譚府時,夜幕已至,他因心中急切,抱著譚云山邁進(jìn)譚府朱紅大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萬幸他抱得穩(wěn),但這一踉蹌總歸讓懷抱顛簸,因而襁褓中熟睡的譚云山驟然驚醒,大哭不止。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忽然落下一顆星辰,那星辰同尋常泛著銀光的落星不同,竟在隕落中劃出一道赤色星跡。然而很快,更讓譚員外驚愕的事情發(fā)生了,那赤星非但沒有越來越遠(yuǎn),反而越來越近,就向沖著譚府墜過來似的。 彼時的譚員外站在譚府前院,呆若木雞地仰著頭,動也不敢動,最終眼睜睜看著那赤色星辰落進(jìn)正堂身后偏西面的中庭花園。 一切都只發(fā)生在瞬間,且那赤星雖亮,卻落得悄無聲息,懷中的譚云山又仍在大哭,譚員外終是回過神,先按下疑慮,快步將譚云山抱往后宅。 然而看見這顆落星的不止譚員外一人。 早在后宅等候多時的譚老夫人、譚夫人與叫來給孩子看生辰八字的神婆都清清楚楚瞅見了落星,于是當(dāng)譚老夫人抱著孫兒稀罕不夠時,神婆非常煞風(fēng)景地說了一句——赤星落,家道歿。 神婆都不用再看生辰八字,篤定地說,這個嬰孩就是災(zāi)星,譚員外抱著它回來,那就是把災(zāi)星請進(jìn)了宅。 譚家五代單傳,對這個二寶貝不知盼了多久,哪是神婆一句話能左右的,故而譚老夫人和譚員外都非常生氣,轟走了神婆,權(quán)當(dāng)沒聽過那些渾話,譚云山則交由譚夫人和乳母照料。 一晃到了十四年前,也就是譚云山六歲的時候,適逢中秋,譚員外和譚夫人在梨花亭中賞月,左右伺候的丫鬟家仆忽地紛紛軟倒,就地酣睡,而后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翩然而至。那老者仙衣飄飄,乘清風(fēng),踏云彩,自是神仙無異。 他告知二人,譚云山出生那年落在譚府的赤星名曰赤霞星,不僅不會帶來災(zāi)禍,反倒會福蔭譚家,保家宅安寧,助財運亨通,佑譚家子嗣,而譚云山也不是什么災(zāi)星轉(zhuǎn)世,之所以與赤霞星一同進(jìn)門,皆因此子有仙緣,換句話說,正因為譚員外抱了譚云山回來,赤霞星才愿意落進(jìn)譚府,所以赤霞星要誠心供奉,譚云山也要好生照顧。 對于譚員外和譚夫人來講,好生照顧譚云山自不必說,但那赤霞星要如何供奉? 仙人并未故弄玄虛,直言相告,赤霞星本體就落于梨亭旁的古井之中,所謂供奉,無需跪拜上香,吃水亦可照常,只要切記,萬不可能讓井干涸,一旦井干,譚府將永無寧日。 仙人翩然而來,又翩然而去,走時還提點一句,說云山這兩個字好,踏云望山,有仙氣。 “自那以后,我和夫人商量索性就不再排‘世’,把云山用作小兒的正名,同時在府內(nèi)別處新開水井,吃用皆從新井中取?!?/br> 一口氣說了太多,終于告一段落,譚老爺忙喝了幾口已半溫不熱的茶。 譚夫人由始至終安靜端坐,神色平和,仿佛譚員外的“梨亭仙夢”和聽眾們一臉的“竟是如此”同她沒半點關(guān)系,及至此刻,譚員外將茶碗放下,這位當(dāng)家夫人才終于有了長久以來的第一個動作——不疾不徐拿起茶壺,親手給譚員外續(xù)上新茶。 新茶注入茶碗中,響起清脆水聲,卻襯得茶廳更為寂靜。 譚云山神情自然,只目光有一霎的飄遠(yuǎn),似思索了些什么,但很快重新清明,仿佛這個離奇的仙夢于他不過一句“哦,原來如此”。 既靈與他正相反,一雙好看的黛眉皺成了崎嶇山川,無數(shù)疑問在眼底涌動,這個還沒想通,那個又冒出來,鬧成一團(tuán)亂麻。 馮不羈是這里知之最少的,在此之前別說什么古井、仙緣、赤霞星、神仙老頭,就連譚云山并非譚夫人所生都不清楚,但也正因如此,譚員外說什么,他就聽什么,雖有驚詫訝異,可畢竟那是別人家事,他無權(quán)置喙,故而思緒一直跟著譚員外的講述走,這會兒譚員外停了話頭,他便很自然對最直觀的疑惑發(fā)問:“仙人不是說吃水可照常嗎,為何還要新開別井?” 譚員外剛端起夫人心續(xù)的茶,聞言又放下,嘆道:“說是照常,我們哪里敢多吃,萬一井水干涸,那可是大罪!所以自那以后府內(nèi)每日只在此井中取一桶水,其余皆用新井?!?/br> 馮不羈懂譚員外的心思了。只取一桶,象征性地“照常吃水”,既不算違背仙旨,又免去了井水干涸之憂——雖然這憂慮更像是他的庸人自擾。 “二位法師現(xiàn)在應(yīng)明白我為何阻攔填井了,不是我不想捉妖,實在是這井填不得……”譚員外正懇切解釋,忽然靈光一閃,開了竅,“這樣說來,那妖怪別處不躲偏躲在這井里,會不會就是為了井中的赤霞星?” 仙人口中的“赤霞星本體”究竟是何模樣,譚員外壓根兒沒見過,但這并不妨礙他思索著其中的因果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