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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一樣,只伏魔,卻絕對不可能收仙的,所以應蛇的精魄被囚禁,赤霞星的仙魄卻還出。 只是為何被吐出的赤霞星仙魄會進入譚云山體內呢? “難道這就是你的仙緣?”既靈想不出其他可能。 譚云山動一下自己胳膊,疼,擰一下自己大腿,還是疼,最后伸手去摸菜刀,依然沉甸甸,半點沒有揮動自如感,終是放棄。 如果這就是仙緣,那只能說他的仙緣實在是太淺了…… 馮不羈無奈地聳聳肩:“牽扯到仙物,我們討論再多,也只能是猜測?!?/br> 譚云山低頭不語,似在思索。 既靈忍不住想出言安慰,畢竟剛受了傷,就又被莫名其妙的東西鉆進身體,換誰都…… “算了,反正也沒什么感覺,而且怎么想都應該是好事,隨它去吧?!?/br> 譚二少一掃陰霾的速度令人嘆為觀止,且無半點虛假,輕快的聲音里滿是真誠。 既靈郁結。她發(fā)誓,要是再心疼這位,她就……就…… 算了,還是別發(fā)這么危險的誓了。 應蛇伏誅,盡管還有些事不解其意,但終歸,塵埃落定。 差了留守的下人去通稟譚員外后,三人回到正堂,精疲力竭。 日頭正在西落,染得天邊一片紅霞,光暈從窗格傾瀉進來,撒在桌案上,瓷瓶上,掛卷上,人的身上。 半室溫暖光輝。 一室慵懶倦意。 馮不羈靠椅子上瞇了一小覺,醒來發(fā)現(xiàn)正堂里還是只有他們三個。既靈在擺弄六塵金籠,似非要鉆研出那孔中奧妙不可;小心翼翼換下染血舊衣的譚云山,這會兒又成了風度翩翩的譚二少,只不過一條胳膊不敢抬,而現(xiàn)在他正用另外一條胳膊……上的手,撥弄自己的衣襟,或者說用手指頭勾更恰當,一邊勾開衣襟還一邊使勁往里看。 偷看別人的人馮不羈見過,但他還真從來沒見過偷看自己的。 實在耐不住好奇,馮不羈直言詢問:“譚老弟,看什么呢?” 譚云山聞言抬頭,手也放了下來,淡淡道:“沒什么?!?/br> 馮不羈聳聳肩,倒也不是非追究個子丑寅卯,相比之下,他更關心譚員外,故在打了個哈欠后,隨口道:“你爹這是躲山上去了?” 距離小廝外出通稟已一個多時辰,就是再拖家?guī)Э谝苍摶貋砹恕?/br> 譚云山笑,幫著解釋:“可能東西多?!?/br> 馮不羈撇撇嘴,還想咕噥,忽然意識到當著人家面說人家親爹似乎不大好,事實上先前那話他問得都有些欠妥。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挽是挽不回了,馮不羈索性換了話題:“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譚云山沒懂,很自然道:“照常過日子唄,還能有何打算?” 馮不羈微微皺眉,有些可惜道:“你都有仙緣了?!?/br> 譚云山輕笑道:“馮兄不也覺得天上還不如地上逍遙嗎?!?/br> 馮不羈道:“我不是勸你修仙,但不修仙也可以像既靈和我這樣,到外面走走,看看,沒事還能捉兩只妖,不比你在這深宅大院里幾十年如一日強?” 譚云山靜靜看了他片刻,微笑搖頭:“這里是我家。” 馮不羈忽然后悔說那些混賬話了。 他只惦記著仙緣,替譚云山有如此資質卻不大展拳腳可惜,卻忘了,他漂泊慣了,覺得天地廣闊,可在尋常人這里,天地再大,也不如家。 “抱歉,譚老弟,你就當沒聽過我那些屁話。”馮不羈快人快語。 譚云山樂了,忽然有點舍不得這位法師:“別總這么客氣了,叫我云山就行。” 法師從善如流:“那你就叫我不羈。” 譚云山:“……” 豎著耳朵偷聽的既靈莞爾。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譚員外終于姍姍歸來。 “有勞二位法師了——” 人未到,聲先至。 待余音都散得差不多了,譚員外的身影才總算出現(xiàn)在正堂門口。 既靈和馮不羈在聽見對方聲音的時候就已經起了身,這會兒一齊施禮:“員外……” “快坐快坐!”譚員外連忙道,滿是恭敬和感激,但下一刻又馬上換截然不同的口氣斥責下人,“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二位法師看茶!” 下人們也剛隨著這一家三口風塵仆仆回來,但老爺發(fā)話了,他們只能迅速四散,回歸各自的地方忙碌。 待下人們退干凈,譚員外和譚夫人也已經坐到主位,譚世宗則坐到譚云山身邊,好整以暇地打量弟弟,發(fā)現(xiàn)毫發(fā)無損后,樂了:“你這也不像幫忙捉妖了的樣子啊?!?/br> “幫忙捉妖”四個字譚世宗刻意夸張起語調,透著興致高昂的奚落和嘲弄。 若在以往,譚云山哼哈的也就應了,但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肩膀太疼,莫名就想回上兩句,不然都對不起自己流的血:“還行,雖然被咬了,總算不是幫倒忙?!?/br> 譚世宗剛聽到“還行”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嗤之以鼻,可等聽見后半句,直接變了臉色:“你被咬了?!” 譚云山輕輕點頭:“肩膀。” 譚世宗不信,抬手就要摸,譚云山下意識往后躲,結果牽扯到傷口,立刻倒抽口冷氣。 譚世宗的手停在半空,有點不敢往前了。他雖然橫豎看不上這個弟弟,但也知道裝模作樣不是譚云山的性格,尤其見慣了笑盈盈的譚云山,乍見到這樣的,他都好像能清晰感覺到那種疼了。 不過不碰可以,話還是要問的,不問不安心:“被咬了……會變成妖怪嗎?” 譚云山怔了下,笑了:“不知道?!?/br> 淡淡三個字,既靈竟聽出了一絲苦。 “世宗,”譚員外總算想起管管這個兒子,“法師在此,不得無禮?!?/br> “爹……”譚世宗還想說什么,卻收到譚夫人扔過來的一瞥,瞬間壓下一肚子擔憂,不言語了。 譚員外總算滿意,這才看向二兒子,難得聲音里帶上一絲關心:“傷得嚴重嗎?” 譚云山心里一熱,想也不想便搖頭:“沒事,只肩膀被咬了一下?!?/br> 譚員外點點頭,但又好像并沒有全然放心,很快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譚云山啞然失笑,不知是不是很少被如此關心,他竟破天荒想和親爹玩笑兩句:“也不能說一點沒事,肩膀疼得要命,胸口還少了一顆痣,損失慘重?!?/br> “你說什么?!”譚員外騰地起身,動作之大險些將椅子帶倒。 椅子最終沒倒,只是與地面蹭出刺耳聲響。 當這聲響同譚員外的尾音一并散去,正堂陷入詭異的寂靜。 靜得能聽見每個人的呼吸。 “我就知道該是這樣,我就知道是時候了……”譚員外自言自語地坐回椅子,但聽起來沒有錯愕或者驚懼,倒有一絲……如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