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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就在三年前,村里開始出事。最初是帶回來的獵物被偷,甭管野豬野兔,隔三差五就要丟些。獵戶們還為此互相猜忌過,但后來,就開始有人發(fā)瘋。 所有發(fā)瘋者無一例外,都是毫無征兆,前一晚睡下時正常,翌日蘇醒便瘋了,有的傷人,有的直接跑進(jìn)山里,再不見蹤影。 慢慢的,村子里就有人說是妖邪作祟。 那如何才能辟邪呢? 人們后知后覺,最初丟獵物的時候,只有打回來的山雞永遠(yuǎn)不會被偷,他們便猜測那邪祟不喜歡山雞,便打了許多擺在門口,可人該瘋還是瘋,后來不知哪家開始用山雞血淋屋舍四周,好似有效,各家各戶便開始效仿。 如今三年過去,夜里的確再沒有人發(fā)瘋了,但總要出門打獵吃飯,于是時不時就會有進(jìn)山打獵的男人瘋著跑下山,也有再沒回來的,不知是生是死。 婦人講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三人卻聽得明明白白。 連譚云山都清楚,那定然是妖了。在陳家發(fā)現(xiàn)死去的下人時,既靈就說過,尋常妖怪,吸人精氣后,被吸者要么失智而瘋,要么一病不起。 只是…… “既然山雞血可以擋住妖怪,為何我們一連問了好幾戶人家,都不愿留宿我們呢?難道外來人借宿,山雞血就沒用了?” 譚云山剛想到的事情,既靈就問了。 婦人道:“不是我們不愿意幫忙,實在是怕了。我們這地雖小,卻時常有趕路人經(jīng)過,凡遇借宿,每家每戶都熱情相應(yīng),畢竟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可自打我們用了雞血暫保平安后,但凡哪家又留宿了外人,那家就一定會出事,不管隔多久,也不管他們上不上山,只要不在屋里待著,就難逃一劫?!?/br> 既靈疑惑:“這是什么道理?” 婦人茫然搖頭。 馮不羈也沒遇見過這樣的,害人的見得多了,不讓人留宿行路者的,頭回見。 “這不是很好理解嗎,”譚云山不明白他們倆犯什么愁,“如果我是那妖怪,好好的糧倉被人封了,我只能另辟他路。外來的趕路人,就是我的新糧食,結(jié)果新糧食又被藏到進(jìn)不去的舊糧倉里了,我當(dāng)然生氣,警告幾回,讓舊糧倉別管閑事,日久天長,新糧食就夠吃了?!?/br> 理是這么理,但“糧倉”這種說法,既靈和馮不羈聽著都很別扭。 婦人倒沒什么感覺,相反譚云山講得直白,她一聽就懂,便順著他的說法問:“如果是這樣,妖怪為什么還要留著我們這一村子舊糧食呢,反正看著還煩,趁我們出門的時候都吃了,不就好了?!?/br> 譚云山搖頭:“如果你們都沒了,村子也就不復(fù)存在了,趕路人就會尋別處歇腳。像今天,如果我們不是看見這里有村子,怎么著也要讓馬車再往前走。但要再走,可能就離開妖怪的勢力范圍了,或者跑到其他妖怪的地盤了,它還怎么吃?” 婦人終于弄明白了:“我們是餌,就像我家那口子往捕野豬的陷阱里放野兔一樣!” 譚云山點(diǎn)頭:“就是這個道理。” 譚云山從微笑到聲音都讓人舒服,加之言語直白,毫無半點(diǎn)平日里的文縐縐,竟和婦人相談甚歡。 馮不羈湊到既靈身邊,感慨萬千:“招人喜歡也是一門捉妖技啊?!?/br> 既靈沒好氣道:“但是把人比成糧食,還是很糟心?!?/br> 說了喝口水,就是喝口水,該聊的都聊完,便起身告辭,不給人家添麻煩。 婦人有些過意不去,但猶豫再三,挽留的話也沒出口。 小小村莊走走就到了盡頭,再往前就是山上,此刻天色已暗,山林在夜幕下泛著幽深的光。 “如何?”馮不羈沒頭沒腦問一句。 既靈毫不猶豫:“捉?!?/br> 譚云山下意識道:“等等,不是去捉上古妖獸嗎?” 塵水仙緣圖上可沒標(biāo)著這位討厭山雞血的妖。 既靈皺眉看他,理所當(dāng)然道:“上古妖獸要捉,別的妖怪也要捉,只要它作惡,只要被我遇上了,匡扶正義,責(zé)無旁……” “懂?!弊T云山聚起手掌,示意可以了。 再看馮不羈,已站到既靈身邊,一派頂天立地。 這支三人隊伍里誰說話好使,已不言而喻,譚云山嘆口氣,自言自語:“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既靈敏銳捕捉到這細(xì)微的不甘心,斜眼看他:“誰跟你說好了?!?/br> 譚云山哭笑不得:“我自己跟我自己嘀咕都不行啊……” 既靈沒心思和他開玩笑,從之前的“糧倉”,到現(xiàn)在的“嘀咕”,都讓她心里別扭。 思及此,她嚴(yán)肅看過去:“譚云山?!?/br> 譚云山一激靈,倒不是怕,就是突然被人點(diǎn)了大名,下意識緊張,立刻收斂玩笑,正色回應(yīng):“在!” 馮不羈默默扭頭,這聲“在”莫名讓人覺得訓(xùn)練有素…… 既靈沒看見馮不羈微妙的臉色,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譚云山身上,見對方應(yīng)了,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叭绻羞@樣一個妖,你能捉,卻不捉,結(jié)果它又害了更多的人,你不會覺得心里有愧嗎?” 譚云山聽完“如果”,就知道要壞,對于既靈的較真,他和馮不羈一樣,無奈,又沒轍。但當(dāng)看見既靈認(rèn)真的眼神,原本想敷衍的那些玩笑話,又被他咽下去了。 既靈是真的在意,也是誠心問,他也只能回以誠懇:“倘若像官吏一樣,端的就是這碗飯,肩的就是這份差,那我眼見妖怪害人而不捉,必當(dāng)有愧?!?/br> 既靈定定看他:“倘若才有愧,實則無愧,對嗎?” 譚云山嘆口氣,意思既懂,何必明說,可偏偏他遇上一個較真的,只能乖乖道:“我只是閑人一個,不管捉妖還是修仙,不過隨緣,世間這么多妖怪,不會因為我捉了一個或者放跑一個,而有什么真正改變?!?/br> 既靈聽得鬧心,又沒譚云山那么好的口才,憋悶半天,才擠出倆字:“謬論!” 譚云山自認(rèn)態(tài)度好得不得了,而且他真的很少和誰講這么多真心話,結(jié)果一腔誠懇付流水,換來這么兩個字,破天荒也有點(diǎn)不悅,聲音冷淡下來:“你們要捉,我奉陪,至于我怎么想,你干嘛非要掰扯呢?!?/br> 及至走進(jìn)山里,兩個人再未交談,甚至連看都沒看彼此一眼。 馮不羈跟在他倆身后,想了一路,也沒想出怎么緩和尷尬局面。 既靈心存蒼生,志向高遠(yuǎn),當(dāng)然對。 譚云山俗人一個,有善念,無熱血,對朋友尚可,對陌生人涼薄,也沒什么大錯。 他呢,屬于比既靈灑脫隨性一點(diǎn),又比譚云山正義熱情一點(diǎn),兩頭不靠,又兩邊都能理解,真是糾結(jié)徘徊,莫名辛苦。 這才一天,未來還不知道要同行多久,度多少個日夜……七天前那個草率答應(yīng)入伙的自己在哪里